更室這邊空氣良好對流,吹散了不熱意。可是卡斯還是覺得臉好燙,熱烘烘的太快把他的金烤焦了。
叨叨、分泌旺盛的十七歲年終於走了,蘇清嘉拿著邀請函扇風,眼睛四看,就是沒落到眼的拉布拉多上。
拉布拉多心裏急壞了,又不敢開口,只能忽閃忽閃地甩耳朵。
蘇清嘉實在是被卡斯那小媳婦樣的可憐眼神給弄得於心不忍,走上前去。
卡斯像是炸了一般,連忙蹦開,眼神閃爍,還帶著水潤澤,蔚藍的眼睛明璀璨,豎起來的金迎風招搖了兩下又落了下來。
「你跑什麼跑?害怕我會吃了你不?」蘇清嘉扇著風,心裏煩煩的,搞什麼,怎麼越來越熱了呢?
卡斯又默默踱著步子回來,每走一點就朝蘇清嘉看一眼,見蘇清嘉沒什麼反應才走下一步,好不容易又踱回原來的地方,這回不只是臉紅著,頭也埋得低低的,「你……」
聲音跟蒼蠅似的,蘇清嘉辨析了好半天都沒聽清楚,只能把耳朵又靠近了一點點,「你說什麼?剛剛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嗎?」
「你……」聲音更加小了,吱吱唔唔地糊在嚨上,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
蘇清嘉徹底沒轍,只能攤手,「年,你聲音能稍微大一點點嗎?好歹讓我能聽出聲音來啊。」蘇清嘉心裏的火蹭蹭冒了起來,大熱天的心皆熱。
卡斯抬起頭,深吸了好幾口氣,最後像是要走上斷頭臺似的,丹田的氣都被他調出來了,結果張開,看蘇清嘉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這口氣又全給泄了,「你真漂亮。」
這次好歹吐字清晰,雖然聲音小了點,但蘇清嘉還是聽清了,不知怎麼的,心裏瞬間清清涼涼,那團糟心的火整個兒滅掉了,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覺。
「謝謝誇獎,你今天表現也很棒。」蘇清嘉臉上有些熱乎,心想著自己個怪阿姨竟然因為小年的一句誇獎就臉紅了?真是……
真是棒棒噠^*(--)*^
卡斯看看面前這個到他膛的孩,鵝黃的雪紡子把的皮襯得無比,黑的長發又長長了不,在的腰部被風吹的搖曳著好的弧度,琥珀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難過,滿滿的全是笑意,的微微上揚著,臉蛋上有點紅紅的。
視線悄悄移到胳膊上,薄而半的中袖裹住了蘇清嘉的手臂,卡斯心裏閃過自責——不知道貝拉的曬傷好了沒有,都是他不好,他應該早點發現的,不然,貝拉也不會因為幫加西亞他們撿球而傷著了。
其實這也不完全怪卡斯,蘇清嘉皮本來就細膩如同嬰兒,現在每天都用上了各種膏脂養護,日久天長下來,這一雪更是吹彈可破,稍微扎人一點的就能讓上破了皮,更別說在太底下撿球了。
雖然每次出門蘇清嘉都會滿滿當當地把全都抹上一遍打底的玫瑰,再細細塗上一層茉莉山茶膏,最後才把防曬指數加加的防曬霜塗上,但也還是會傷著。
上次確實是卡斯做得有些不對,那樣的侮辱作任是誰都不了,蘇清嘉也明白,所以為了讓加西亞他們願意接卡斯,蘇清嘉才肯答應為他們撿上兩個星期的球,給他們當球。儘管有些隊員會刻意把球踢出老遠,蘇清嘉還是沒有埋怨。
這樣每天曝曬下來,雖然回家后蘇清嘉都會好好養護一番,但也架不住整天折騰,脖子和手臂都破了皮,臉蛋還算好,因為帶著帽子的緣故,只是有些刺痛而已。
卡斯聽到奧萊格說貝拉每天都在撿球,他就擔心起了貝拉的皮了,相這麼久,他就算再不懂生也知道,貝拉的皮很,有時候就算是他手勁大了點,貝拉的手腕都會紅起來,每次出去玩,卡斯都會挑蔭庇的地方讓貝拉走,或者是幫貝拉撐個太傘什麼的。
視力很好的卡斯過薄薄的雪紡仔細看了看蘇清嘉的皮,嗯,沒有什麼印子了。又端詳了蘇清嘉的臉蛋一會,確定沒有紅腫才罷休。
蘇清嘉被卡斯認真而熾烈的目看得有點燒,別開臉道:「幾天不見,就知道甜言語誇孩子了,真是不害臊。」
這話說得卡斯急了,他急急忙忙扯著蘇清嘉的角,道:「我……我不是,我沒有。我……我就是覺得你漂亮。」
「還說沒有,又在瞎說大實話了。」蘇清嘉退了一步,讓可憐的輕薄布料從卡斯魔爪里逃出來。
卡斯愣了一會,瞎說大實話?那是瞎說,還是大實話呢?小金有點方。不過他是真的覺得貝拉很漂亮啊,上次見面沒說出來的誇讚終於從裏吐出來,讓他心裏輕鬆了不知多。
上帝送給他的黑髮洋娃娃啊,無論怎麼樣都那麼漂亮,就像一個夢一樣,輕飄渺。
整理了一下思緒,卡斯才轉回他這次的正題:「貝拉,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的比賽。真的,謝謝你。」
蘇清嘉被他蔚藍的眸子吸引了,那灣眼神像是地中海的影,溫潤深邃。撇開一點視線,道:「不用謝了,你都寫了邀請函,我能不來嗎?」
卡斯這回怎麼也沒忍住出手去撓頭髮,笑得傻兮兮的,道:「嘿嘿,嘿嘿,是啊,邀請函,邀請函啊。」
蘇清嘉覺得自己要被眼前的巨型犬蠢哭了,乜了一眼卡斯,把邀請函塞進他懷裏,「還裝模作樣寫什麼邀請函,跟我打電話說一聲就好了啊,真是,你真以為我會不理你啊?」
卡斯捧著懷裏的邀請函,不停地撓頭髮,「我……我就怕你再也不理我了。貝拉,貝拉……」
「哎,哎,什麼事?」蘇清嘉被他喊得不自在,他的聲音放得輕輕的,這是,在撒?
「貝拉,你原諒我了嗎?」卡斯用蔚藍的眼睛盯著蘇清嘉,見蘇清嘉別開臉,又有些急了,自言自語般說道:「貝拉,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該打碎那個瓶子,我不該髮脾氣,我這些天有很認真地在融他們,你看到了,我和他們上朋友了,對,我現在很厲害的。」
生怕蘇清嘉不相信,還努力扯起上的球,「你看,貝拉,加西亞還和我換球了,你說今天表現是不是很好?教練讓我調U14了,我功了。貝拉,你就別生我氣了好嗎?」
男孩子的友誼和孩子的友誼一樣,總是建立得有些莫名其妙,有時候胡打上一架說不定就是死黨了,不管卡斯是怎麼樣說服貝納傑斯再舉行一次對抗賽,也不管卡斯是怎樣和加西亞他們上朋友的,但,這都是蘇清嘉希看到的。
蘇清嘉環著,含含糊糊地道:「嗯嗯,原諒你了,不生你氣了。」又往卡斯膛推了推,「你離我遠點啊,大夏天的,離這麼近熱死了。」
卡斯拿起邀請函開始扇風,笑得七分傻氣三分寶氣,道:「貝拉,我替你扇風,這樣是不是好點?」
蘇清嘉應了一聲,又想起什麼似的,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盒子,「喏,八月二十七號,你的生日禮。」
小金扇風的手放慢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他雙手接過盒子,向蘇清嘉,那雙眼眸里變得溫。
球場上吹來的風是熱乎乎的,但卡斯覺得這地方再麗不過了,他木木地站了一會,單手把蘇清嘉抱進懷裏,作輕,蘇清嘉能到他的心。
有眼淚滴在了蘇清嘉脖子上,雪紡的布料很快被潤。
在回抱他的瞬間,蘇清嘉聽見耳畔傳來的聲音,像是羽劃過地中海的淺灘——「貝拉,你能來這裏,就是對我最好的生日禮。」
天氣很熱,這次蘇清嘉一點也不想推開這個男孩,就這麼靜靜地被他摟著,心裏像是吃了酸梅,酸酸甜甜的。
卡斯到底哪學來的甜言語,要是大了說給姑娘聽,肯定有一卡車的孩願意溺死在那一汪海水中。
良久,卡斯才放開,他的臉上已經沒有淚痕了,只有被淚水微微打的睫著他的脆弱,細小的晶瑩的水珠掛在抖的睫上。
似乎往日的彼此傷害都湮滅了,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地談了起來,兩月的分別並沒有帶來生疏,反而是多了很多想相互訴說的話。
嗯,不過大部分時間是蘇清嘉在說,卡斯還是喜歡傾聽和偶爾回答。
送別蘇清嘉,卡斯回到宿舍,他小心地拆開盒子的包裝——那是個藍八音盒,裏面有十一個小人在旋轉,樂曲是悉的《薩頌歌》。
卡斯上下把玩了一陣,鄭重地放在床頭柜上。
想了想,他把上的球了下來疊好放進一個盒子裏,連同用一張紙條:「第一件換球,來自拉瑪西亞U14隊長加西亞」。
這不會是他的唯一一件換球,這只是一個開始。
洗完澡,卡斯拿起桌上的兩支彩虹棒棒糖,打量了好久,最後撕開兩個包裝,疊在一起吃掉。
奧萊格真是喜歡送棒棒糖啊,一支是卡斯低谷時期的安,一支是生日禮,和去年一模一樣。
卡斯默默詛咒這家做彩虹棒棒糖的工廠快快倒閉。
真是,甜得掉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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