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學生，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面對鍥而不捨要拉他打工的小糰子，吳煌表一肅，綻開聖潔的芒，鄭重地說出那兩個字，「學習。」

「哈。哈。哈。」萬萬歲面無表地大笑了三聲，然後才對上來自老哥譴責的目，特別無辜特別費解地看回去，「這難道不是一個笑話麼？」

吳煌竟然無言以對，拎起盛枝枝小朋友把轉了180度，又往一邊微笑等待的盛家司機那推了推，失去哄孩子的耐心，聲音懶懶的：「哥哥不打工，你去找別人吧。」

說完，又把萬萬歲拎起來，放在後座，把安全頭盔的綁帶系僅了一圈，萬萬歲本來就乎乎的臉蛋一下全出來了，襯得威嚴的五更加3D，臉吳煌心好地勾勾，單肩挎著妹妹的小書包，騎上車畫著8字遠去。

盛枝枝小朋友著小拳頭，勢在必得地看著萬萬歲哥哥遠去的背影。

盛枝枝看上的，不，帥哥哥，絕對逃不出的手掌心。

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到家門口，吳煌把萬萬歲從車上抱下來，自己卻沒進門：「我去打會球，晚點回來，你自己進去。」

「學習是最重要的事。」萬萬歲踩著臺階上，重複著吳煌在兒園門口說的話。

吳煌盯著自家妹妹無比嚴肅的小臉看了幾秒，然後也面無表地笑了三聲：「哈。哈。哈。」他承認，這是個笑話，行了吧。

萬萬歲滿意地跟他一起：「哈。哈。哈。」

一大一小在門口像機械人一樣哈哈哈的行為可不多見，把路過的二哈都看得迷了，一路歪著腦袋不解地看著這對兄妹，也許是太困，以至於這隻二哈都不會走路了，順拐著過去了。

哈哈完，兄妹倆又齊刷刷地停下來，默契地同時轉，一個上車，一個踮起腳尖按碼開門。

萬爸萬媽，外婆外公全都不在。

萬萬歲把外公外婆留的紙條放回去，給自己沏了杯，癱在椅子上，三歲半小孩來之不易的私人空間。

不過，沒太久，曾外婆的房間就傳來了聲響，聲音不大，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萬萬歲的曾外婆很不喜歡和別人接說話，平時連房間都很出來，就算和萬萬歲他們這些小小輩說話也是兇的，好像很討厭小孩子的樣子。

萬爸萬媽想要帶著全家出去吃好吃的，玩一玩放鬆一下，也從來不參加，還嫌煩，誰要是勸去，肯定會被罵一遍。

不過萬萬歲一點也不怕總是兇的曾外婆，聽到房間里的聲響，立刻起，踩著奧特曼拖鞋推開一樓最裏面也是最好的臥室。

曾外婆不像外公外婆，總想把最好的留給小輩，曾外婆能看上眼的東西不多，但一旦想要那就要最好的。

不過，家裏最好的本來就是給老人家準備的，曾外婆這麼不客氣，反而讓萬爸萬媽心裏舒服許多。

推開門的萬萬歲看到曾外婆正趴在地上，巍巍地手去夠床底下的一團線，指尖距離線總差那麼一點點，曾外婆表相當恐怖，兇得一匹。

看到萬萬歲進來，曾外婆佈滿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點不自然，快速起，企圖掩飾在做的事，然而一不小心，的腰抻到了，直接在萬萬歲面前扭了個S形。

萬萬歲過去，扶著曾外婆坐到床上，又鑽到床下，把線團拿出來放到床頭柜上，最後打開床上的被子，嚴肅地看了眼曾外婆。

「你這個孩子的眼神怎麼這個樣子？這是要我躺到被子裏？哼，我才不要……」曾外婆被萬萬歲的眼神看得一激靈，裏嘟囔著萬萬歲，倒是很誠實，扶著腰乖乖躺進了萬萬歲打開的被子裏。

萬萬歲又爬到床上，仔仔細細地按照曾外婆的廓塞被子。

兇喊著我不要，讓萬萬歲趕出去，最後卻被萬萬歲嚴合地包裹了手抓餅的曾外婆：……

曾外婆試圖把手出來反抗，萬萬歲卻板著小臉，用比曾外婆更但更有氣場的表，嚴肅地把曾外婆不乖的手手又塞回到被子裏，並瞭然地點點頭：「曾外婆想聽催眠曲。」

「我什麼時候要聽催眠曲了？小孩子就是這麼吵，趕出……」曾外婆氣呼呼地踹了踹被子，不過很快了的被子就被萬萬歲重新整整齊齊地塞好了，曾外婆又踹了幾次，但萬萬歲的手速太快了，而且一點也不會累，曾外婆只能氣吁吁地放棄了。

萬萬歲看曾外婆安靜下來，站在床上，鄭重地雙手握，像合唱團專業歌者一樣放在肚子前面，腳腳是端莊的外八。

曾外婆差點被萬萬歲起來的小肚子逗笑了，趕閉上眼睛，不看萬萬歲。

萬萬歲面無表卻聲並茂自己地給自己報幕：「下面由萬萬歲小朋友給您帶來催眠曲《我不睡》。」

催眠曲我不睡？曾外婆表示沒聽過名字這麼叛逆的催眠曲，一下子睜開了眼。

萬萬歲唱：「我不睡，我要學習，學1加1，1加2，1加3……」

面對萬萬歲沒有起伏的十以加減法攻擊，曾外婆眼皮有些重，但還能裝作很不屑的樣子：「這算什麼催眠曲？」

「我不睡，我要減，跑一圈，跑兩圈，跑三圈……」

這一圈圈的代太強，曾外婆聽著聽著覺自己的子都有點累了，不過還是：「哼，別唱了，本沒用。」

萬萬歲高歌：「我不睡，我要賺錢，賺一，賺兩，賺三……」

那麼拚命地賺錢，連覺都不睡了，結果一看賺了多，才幾……曾外婆的神被殘忍卻現實的歌詞打擊到了。

反正就幾，還是洗洗睡吧。

「呼！呼！」曾外婆放棄了掙扎，發出了均勻的呼嚕聲。

萬萬歲低頭看了看睡夢中的曾外婆，舉起手給自己點了個贊：「棒！」

那天晚上曾外婆久違地睡了個好覺，但第二天醒來后卻變得更兇更不搭理人了。

周末如約而至，萬萬歲和甜甜前一天約定好見面的地方一起去找甜甜夢裏的破房子。

萬萬歲深知，三歲半的小朋友是不可以在沒有大人的陪伴下自己出去跑的，那很危險。

所以……萬萬歲早上用晾架夾著自己的鼻子，用夾子夾著萬爸的臭子放在了睡得香甜的吳煌鼻尖。

同一時間，夢裏的吳煌掉進了一大碗臭豆腐里。

神清氣爽地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