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被流放的是青春他回來了。
筱笑笑沒有指名道姓說「他」是誰,可是,顧初知道口中的「他」是誰。
已經不記得筱笑笑後來又說了什麼,聽進顧初耳朵里的只剩下蜂打架的聲音,許是蟄痛了耳,這種輕淺的疼順勢而下,惹得心臟中了毒,揪著痛。
記憶,如同被時剪碎的照片,飄零而來再一片片粘上,然後顧初彷彿又看到了那段青蔥歲月。記憶中的總會那般明,不吝嗇地沉澱著曾經的青春。
「你覺得我們能一生一世嗎?」
「顧初同學,你的問題時間越太大。」
「很難回答嗎?」
「目前回答不了。」
「那到什麼時候回答得了?」
「等到你我都七老八十的時候,我再跟你討論一生一世的問題。」
「騙鬼啊?七老八十那麼漫長,中途你變心了呢?誰負責給我答案?」
「所以,你日後可以選擇心臟外科。」
「討厭!」
「你別跑,乖乖待在我邊就行了。」
是誰說的,是件簡單的事兒,曾經的就那麼以為了。然後,疼過哭過,在兩人終於走向崩盤的時候才明白,其實過於單純的他們,誰都沒有能力來維護逝去的。
被青春圓寂的是,被流放的是青春。
這麼多年,在努力適應,適應忘記他的日子,適應假裝不曾失過自己的日子。於是,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忘了。
風吹過時,顧初覺得眼角有點涼,抬手拭才發現,睫有點打了。這樣的春夜,風還是稍稍有點,所以才刺激了的淚腺,不是嗎?
不遠的救護車已經沉默,像是孤獨的老人,靜靜地注視著急診室的生命迴。其實顧初並不喜歡這個地方,那長長的走廊、急速下軲轆吱吱響的推論床、那些明晃晃的白大褂、一盞盞明晃晃冷冰冰的無影燈。這裏是被鮮染紅的地方,人們敬畏著又充滿希的一寸方土,卻又是絕宣判的祭臺。
低頭清理手機里的未接來電,果真都是筱笑笑的,奪命連環call的本事讓人塵莫及。顧初嘆了口氣,清理到最後一個時手指驀地止住。
不是筱笑笑。
一個座機號,陌生的。
顧初盯著手機里的這個號碼,匿藏在一串串相同的手機號中,晦得如同只小。不知怎的,的右眼皮極快地竄跳了一下,條件反的生理反應令不舒。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顧初的手指覆上了那串電話號,竟有點抖,有種預,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就好像,一旦這個電話打通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一場聲勢浩大的涅槃。深吸一口氣,回撥了過去,經過反覆確認,手機那頭是一道嚴肅的嗓音。
「是顧初吧?這裏是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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