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和局裏的人都在外面等著,都在打鼓,如果方振華什麼都不承認,恐怕還要繼續調查。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連亦面如常地關門,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連隊,結果怎麼樣?」
「是方振華殺的人嗎?」
「外面還有記者在堵著,一出門就被閃花眼。」
一個個都到他面前說個不停,連亦終於開口:「王珊珊分案破了。」
他們都愣住了,回過神來幾乎出聲來,臉上都洋溢著激。
「等明天去指認現場,你們先將這些資料整理出來。」
「連隊,你真是好樣的!」
連亦角微揚,表和,墨黑的眼睛彷彿帶著。
王珊珊分案十年沒破可見其難度,上頭雖然沒有給力,但破了這麼大又有知名度的案子,肯定會有所嘉獎的。
裏頭在激,外面也在吵鬧。
聞風而來的記者們都圍了圈,喧嘩聲漸大。
就在這時,一個穿華麗,看起來就是貴婦的人闖了進來,記者們眼睛一亮,都圍了上去,話筒對著。
「方夫人你來這裏是為了保釋方振華嗎?」
「請問你家裏搜出來人手標本是真的嗎?方振華真的殺人了嗎?」
說話聲都傳進了公安局裏面,范過玻璃門看那人,總覺在哪兒見過。
旁邊有人低聲道:「是方振華老婆。」
自方振華被抓過來,他所有的信息就都被查了,大家一眼見到就認了出來。
方振華妻子楊蓮吉,和他結婚已經有十年了,算是一起創建的公司。不過奇怪的是,兩個人沒有孩子,外面都在測不和。
楊蓮吉終於推開記者走了進來,一進門便說:「我是來自首的。」
「方夫人,你這大搖大擺的,說吧,你殺了誰?」
楊蓮吉不耐煩說:「劉蕖他們都是我殺的。」
一群人不著頭腦,剛剛連隊才說案子破了,方振華也承認了,這老婆又突然說人都是自己殺的。
范趕讓旁邊人去報告這件事,自己把帶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你們都聽不懂人話嗎?快放了我老公!」楊蓮吉皺眉。
連亦出來就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地說:「方夫人,你丈夫已經認罪了,你現在的行為是在妨礙公務。」
「是我殺的人,劉蕖和葉建響都是我殺的。」
連亦嚴肅問:「葉建響是你殺的?」
方振華承認自己殺了劉蕖和王珊珊,但卻不在那之後殺了葉建響,他還覺得有點奇怪。
范趕把楊蓮吉帶進了審訊室。
現在突然冒出來個自首的,肯定要好好詢問,關於劉蕖這件事還得好好調查,雖然方振華作案機的確存在。
楊蓮吉的話和方振華的完全不同。
「我從大學時候就喜歡振華了,可惜振華一直念叨著劉蕖這個賤人,什麼都沒有,就以前幫助過振華一次而已,偏偏還不自知!」
「後來我聽說未婚先孕,果然不是個好人,在有一次看到振華跟在後面,我就心裏不舒服,都和我結婚了還看做什麼。」
「然後我就約了劉蕖出來,把殺了,誰知道被跟蹤的振華髮現了,振華為了不讓我被發現才毀滅跡的。」
范一一記錄。
要說作案機的話,楊蓮吉的確是有的,並且十分合理,老公心在別人上當然厭惡嫉妒那個人了。
他有點煩躁地抓抓頭。
本來按照解夢的,幾乎要確定方振華是兇手了,現在又出現個,兩個還不知道是誰呢。
如果不是因為不能向外細節,范就想找姬十一了。
如果楊蓮吉的話是真的,那麼方振華只殺了王珊珊,其他兩個人頂多是幫兇,但方振華自己的話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唯一的兇手,兩個差別大了去了。
楊蓮吉坐在審訊室里也很平靜,和方振華一樣,似乎早有預料。
連亦開門進來,「你用什麼殺劉蕖的?」
楊蓮吉答:「當然是刀。」
「什麼刀?」
「菜刀。」
「你連殺人的工都能弄錯,方夫人,你不是以為我們都是智障吧?」連亦雙手撐在桌子上。
人手標本已經被鑒定了出來,傷口是由市面上常見的水果刀造的,與菜刀相差甚遠。
楊蓮吉一愣,低下頭不回答。
范現在也是看懂了,就是為了給自己丈夫來頂罪的,劉蕖是方振華殺的。
他勸說:「方夫人,你在妨礙我們工作,你丈夫已經認罪且說明兇,你這樣胡說是要拘留的。」
連亦在旁邊坐下來,「你老公殺了王珊珊你知道嗎?」
范記錄的筆一停,抬頭看過去,方振華啥時候說自己殺王珊珊了?
楊蓮吉一愣,又換了說法:「王珊珊和葉建響都是我殺的。」
連亦瞇眼,說:「據我所知,王珊珊跟你沒什麼關係,你是怎麼殺死一個年男的,如何分的?」
旁邊的范腦袋已經於當機狀態。
王珊珊明明是人,在自家隊長裏又變了個男人,這真是瞎說啊。
他還沒說話,楊蓮吉就開口回答了:「我就這麼殺了的,力氣大不行嗎?」
連亦說:「方夫人,你想替你丈夫認罪也要先對對。」
對面的楊蓮吉疑,范忍不住解釋:「你連王珊珊是男是都不知道,還殺什麼人。」
這作假證也不敬業點。
*
大約是沒想到他扯了個謊,楊蓮吉沉默了,就說王珊珊這名字聽起來是的,結果被他套進去了。
「葉建響是你殺的?」
「是,我殺的。」
「為什麼殺他?他和你無冤無仇。」
「我那天看到他覺得眼,後來查到他當年在那裏當老師,稍微詐了下就說自己看到有個人在分,我怕被他說出來就殺了他。」
范看向連亦,這話似乎合合理,但總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連亦微微一笑,他總算是理清了。
方振華口供中說他殺劉蕖是在家裏,窗簾什麼的全是拉著的,葉建響看到的不可能是分劉蕖。
那麼最可能的就是,方振華殺王珊珊時被葉建響看到了。
楊蓮吉毫不知道丈夫殺了王珊珊,卻差錯地以為葉建響看到的是自己老公殺劉蕖,所以才會對葉建響下殺手。
「一開始我只是想恐嚇一下他,約他去了庭灣酒店,但我在路上沒有去酒店。」楊蓮吉說,「他怎麼墜樓的我也不清楚。」
事到了這個地步,索就什麼都說了。
葉銘是找人去的捅的,拿來事後威脅葉建響,後來準備去約去庭灣酒店,但自己有事沒去,然後就看到新聞說有人墜樓了。
連亦微微皺眉,葉建響居然也不是楊蓮吉殺的?難道真是自己墜樓?
他猛然快步離開審訊室。
范在後面:「連隊!連隊!」
連亦直接進了方振華那邊,直接開口問:「庭灣酒店葉建響墜樓是不是你做的?」
「庭灣酒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
「所以人是你殺的?」
方振華一臉無所謂,角還帶著笑意:「早這樣說不就行了,你說葉建響我又不認識。」
連亦呼吸一窒,方振華的格已經不算是正常人了,殺了三個人還能平淡地說出來,一點都沒有愧疚。
「我不知道那個人什麼名字,不過是聽到他和我妻子的對話,去見面后他又說看到我殺人了,索我就推他下去了。」
方振華說完,「那可真好看。」
庭灣酒店是他的產業,那天他便將監控抹了,經理都沒有懷疑,給警察看的不過是理后的監控而已。
……
連亦看到他的臉,一個深呼吸抑制住了想要打他的衝,轉出了審訊室。
范早等在門外,問:「方振華怎麼說的?」
「葉建響是他殺的。」
這個案子已經水落石出了。
方振華涉嫌故意殺害劉蕖,王珊珊還有葉建響,和他妻子兩個人都有罪。
將所有的事弄清楚后,局裏的一群人都和范差不多的表,游移不定:「連隊,這案子現在真算破了?」
「破了。」
范驚呼:「我還在做夢呢,十年懸案吶!我們居然破了?」
連亦停下腳步,轉頭說:「我不介意讓你回家做夢。」
「我不回家!」范搖頭。他還要見證宣佈破案的那一刻,才不要回家待著呢。
雖然這次破案坎坷,還有人出來干擾,但他家隊長就是不一樣,居然詐出來了真相。
連亦站在窗邊,外面天已經黑了,但燈火通明。
他撥通了電話:「案子破了,兇手方振華。」
「就是被抓的那個公司老總?」
姬十一詫異,蘇明舟和說的時候還沒在意,現在結果居然是他。
「是他。」
姬十一笑,「恭喜了。」
良久后,電話那頭聲音低沉:「姬小姐,你真的是解夢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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