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心太好，才會讓連侯那個卑鄙小人一直騎在頭上。」

杭箏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自己帶來的桂花糕憤憤不平地說。

「他那個夫人還好意思說，什麼他下雨看堤壩，下雪看莊稼，還建學堂，資助秀才上京考試。他也不害臊，不臉紅。

什麼香的丑的都往自己上攬。」

說起這個杭箏就格外的生氣，這下連糕都不吃了，朝阿青義憤填膺地舉了舉沒什麼攻擊的拳頭：

「我們應城堤壩好得很，要他去看？應城又下不了大雪，能凍到莊稼？

還有那個學堂明明就是我爹主持修建的。就連那資助窮秀才的事，也是陸伯父出的銀子，他一個搶著去送銀子的人倒是把好名聲都佔全了。

真是不要臉。虧得我爹和陸伯父子好，沒和他計較。

要是我，我定要好好打他一頓。」

阿青著酒杯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地說：「所以說，你爹他蠢！」

這麼說，杭箏又不願意了，秀眉一蹙，不高興地說：「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爹那是，那是心好，心，不沽名釣譽，一心為百姓著想，干實事。他才不計較這些虛名。

他，他那是品行高潔！」

在杭箏心裡爹是有千般的好，萬般的好，可不讓旁人說壞話。

阿青掀起一隻眼皮看：「可應城的人都不聽蠢貨的話，聽聰明人的話。」

杭箏一噎，想發火，可看著阿青的眼睛，的那火氣就又像被人兜頭淋了一盆水。

雖然子不好，但也知道阿青和其他人不一樣，惹不得。

雖然不敢發火，但杭箏裡還是嘟嘟囔囔反駁著：「反正我爹就是好，他才不蠢，他比誰都好。」

阿青沒理，自顧自地給自己的杯子里倒滿了酒。

不得不承認，自從穿到了這裡阿青的日子過得舒坦極了，真想好好謝謝想炸死的人。可惜見不到了。

真可惜，他們也沒殺掉！

阿青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角翹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杭箏見這模樣卻是誤會了。

了發乾的，桂花糕吃多了，有些。

本來一般配著清茶喝最好，解膩又清爽。可這會兒，突然把注意打到了阿青手中的酒上。

杭箏喝過酒，但一直覺得那東西除了辣也沒什麼其他的味道。

怎麼看阿青喝得樣子，看著那麼，那麼人呢？

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杭箏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這酒好喝嗎？」

阿青手下一頓，側頭看向杭箏，眼地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忽而一挑眉，勾了勾，一雙眼泛著微道：「好不好喝，嘗一下就知道了。」

的模樣就像是在一個涉世未深的找小姑娘，偏偏杭箏這個小姑娘還真被給住了。

杭箏猶豫了一下，然後又了道：「那，我嘗一點點。」

嘗一點就不會醉，回家也不會挨罵。

打定了注意，杭箏走到小幾上拿起另一隻酒杯，然後倒了滿滿一杯酒。

端起杯子看著杯中明晃的，還未喝，好似都有一若有似無地清冽竹香往鼻子里鑽。

這好像和以前喝的酒不一樣。

又看了看阿青彷彿極其這杯中瓊漿玉，杭箏一個沒忍住，端著酒杯，仰頭酒杯杯中的酒全部灌進自己裡。

下一刻就覺得一辛辣味直接劃過嚨直充鼻腔腦門。

接著肺里好像捱不住這刺激，一下子回嗆了出來。

杭箏酒剛咽下去，整張臉就變得通紅，臉一變，接著猛得咳嗽了起來，一邊咳一邊流眼淚。

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過了好半響才緩過來。

杭箏抬起暈乎乎的頭，正好對上阿青笑地臉，問：「好喝嗎？」

杭箏磕磕絆絆地說：「你，你騙我，不，不好喝。」

阿青笑得更高興了，逗杭箏說：「多喝點，喝多點就好喝了？」

杭箏覺得自己腦子好像在打結一樣，明明知道的話不對，但還是傻傻相信了。

邊給自己倒酒，邊問：「真的嗎？」

阿青說：「真的。」

杭箏也辯不出這話是不是真的，只是傻愣愣地又將滿杯的酒灌了裡。

杭箏整張臉都扭曲了，苦著臉，吐了吐舌頭，控訴地盯著阿青帶著說：「你，你騙我。」

阿青這下直接笑出了聲。

杭箏腳一坐在地上，想讓阿青別笑自己，但就是起不來。

木木地坐了好一會兒，人又驀地艱難站起來。

接著阿青見識到了一個人喝醉了會有多話癆。

只見滿臉通紅的小姑娘，指著，搖搖晃晃地笑著說：

「你，你把連侯收拾了，收拾那樣。真，真痛快，真是大，快，人，心。」。

杭箏一揮手差點打到阿青鼻子，阿青微微往後一退杭箏的手就落空了。

這時杭箏的緒突然轉而變得不滿起來，

「可，可是你怎麼，還，還讓他復原職了呢。像他這樣的人，就該，就該關在牢里，關他個十年八年，看他還敢不敢幹那些缺德事。關死他。」

阿青笑著說一句：「他聰明。」

杭箏徹底不高興了，又是一揮手一甩袖子：「他，他不聰明，我爹不蠢。我爹好，我爹好。他卑鄙，不要臉。

連，連珍也不好，也壞，說，說我壞，壞話。」

連珍就是連侯的兒，跟杭箏很不對付，還在連珍手上吃過好幾次虧。

原本杭箏這姑娘雖然任了些，但爹是應城的府，按理說在應城的姑娘中，的份是最高的。

平日里圍在邊的姑娘也應該是最多的。

但事實卻是，在應城的姑娘家裡的名聲並不好。

大家都在背後說眼睛長在頭頂了，看不上應城的這些個份平常的姑娘。

所以大家也都不往跟前湊，更是對能避就避。

反而是連侯的兒連珍走到哪兒邊都跟了不的小姐妹。今日賞賞花，明日看看胭脂，好不快活。

私下裡杭箏都會對陸曠之的兒子陸齊嘉說，定是連珍在背後說壞話了，所以大家才不和玩。

說這話時，杭箏年紀還小，也虧得這麼多年來有陸齊嘉陪玩，不然真得悶死。

只是三年前陸齊嘉拜了個老師離開應城讀書去了，留下杭箏一個人在應城，無人陪玩了，也沒人聽講話了時間久了，心裡憋著也不好。

所以縱使上一次阿青把嚇得不輕，但如今還是喜歡纏著阿青玩。

只是爹娘都不喜歡來找阿青，總是把看得。

一直到昨日聽說阿青將連家夫婦兩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可高興壞了實在沒忍住。就趁著娘不注意跑出來找阿青了。

雖然阿青對不怎麼搭理，但杭箏還是興緻地跟講話聊天。

阿青則權當解悶了，時不時地應上兩句。

所以這會兒人喝醉了，裡一個沒控制住，就開始叭叭地把這麼些年在連珍上的委屈。通通都一個勁地吐了出來。

講著講著又講到以前和陸齊嘉一起跑到戲園子里去看戲。

說那戲有多好看，多有趣，興緻來了還扯著破嗓子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那聲音就是阿青都不了，臉上出了嫌棄的表。

但雖然嫌棄杭箏的聲音，但卻對杭箏口中的戲園子很興趣。

阿青便出聲打斷了杭箏的咿咿呀呀問：戲園子很有趣？」

杭箏猛點頭：「有趣，有趣，可有趣了。」

阿青：「有趣？那得搬來看看！」

「有趣，有趣。我也要看！」

杭箏瞪大了眼睛大聲說。

……

杭拾甫接到杭箏喝醉了在阿青面前耍酒瘋的消息時，正從城外回來。

他初時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再三問了阿青派來的人後，確認沒聽錯后，他臉大變立刻以最快地速度奔赴縣衙。

他到的時候就看見自己閨，正抱著阿青院子里的一棵樹，裡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個什麼東西。

他當即就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正當他不知該先去跟阿青賠罪還是把閨弄走時，就看見阿青十分嫌棄地指著杭箏對杭拾甫說：「快給我弄走，再不弄走，我擰了脖子。」

實在是太吵了！

杭拾甫連忙應到：「是，下這就把小帶走，今日叨擾城主了。」

說完他趕忙把杭箏從樹上拉下來，強拉著人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杭拾甫把從樹上拉下來，人立刻老實了不。

只是臨走之際說了一句話，差點讓杭拾甫一個腳栽下去。

只聽見回頭指著阿青對爹說：「爹，真，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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