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皓因為做了這樣的夢，有幾天對著楚瑜都相當不自在，偶爾還會陷自我厭惡之中，覺得自己相當可恥。他完全不敢回憶夢中的事，一門心思地投到複習之中，只盼著自己可以轉移注意力。

月考的那天終於到了，楚瑜接過月考卷子，心裏難得地有些張。很久沒有參加過這麼正式的考試了，今天上午考數學，下午考歷史。月考會連考三天，第四天上午同學們就能得知所有學科的績。

再次拿到數學卷子，忍不住深呼吸一口，努力放平自己的心態。楚瑜一數學就張，很多時候並不是不會做，不過是自己心理障礙罷了。努力放輕鬆，鈴聲一響便筆疾書起來。

整個教室里都是沙沙的寫字聲，吳老師在教室里走來走去，進行著監考。楚瑜即使早就做好心理建設，看到這些難纏的數字題目還是有些發。考試結束后，老師將每個人的卷子收走。

楚瑜考完后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後背也微微出汗，靠在椅背上，有些渾渾噩噩的。

……應該可以及格吧？

楚瑜對數學績完全沒有把握，其實的文科努力回到高中的水平比較容易，畢竟經過高考的洗禮，很多需要背誦的知識點都了條件反。但是數學這個東西，高中畢業后就徹底將它一腳踢開了，再也沒做過一道題。

食不知味地吃過午飯，又開始下午歷史的月考。

歷史的考試對來說力不大，覺輕鬆多了。歷史考試時間不長，月考的唯一好就是同學們可以提前放學，同時這幾天老師們不會留作業。

楚瑜回家之後先翻了翻書，看了看明天考試的學科容。疲憊之後，就順手刷了刷微博，現在民工喵的微博已經有35萬的了，每天有固定的新和一定的掉，但總來說還在緩慢地增長著。

其實沒想到民工喵這個微博會越做越大，上一世楚瑜確實沒耐心這麼認真地經營微博，每天有忙不完的事，閑暇時只想休息。現在一直以民工喵的份在微博上發東西，其實更像是對過去的一個懷念，現實中已經變回了高中生，但是心裏偶爾會想起以前的事。

那些曾經與一起通宵熬夜趕策劃、剪片子的人，現在都在哪裏呢？

月考的這三天很快就過去了，楚瑜接過自己的數學卷子，看著分數心裏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自我安，起碼在班裏的排名績沒有掉得太多，上次月考排名班級第八名，這次排名班級第十二名，對於多年不曾學習的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楚瑜看著慘烈的數學卷子，在心中自我鼓勵：嗯，自己能考上傳大的……應該吧？

陳萱這次的狀態不錯，考了班級第四名，文科班的前三名基本沒有變過。子皓也有了顯著的進步，雖然還是班級倒數第一名，但是相比倒數第二名的差距變小了不。

楚瑜看著糟糕的數學卷子頭疼，到前途渺茫。

陳萱的數學考了班裏第一名，幫著楚瑜分析試卷，慢慢講解著，同時有些不解，「瑜兒，你最近不是很努力嗎？為什麼覺做數學題反而手生了很多？」

以前楚瑜對待數學相當沒有耐，但是一些基礎的錯誤是不會犯的。這次考試前楚瑜準備的更上心了，但是分數反而變低了，這很不合常理。楚瑜自然沒法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很多年沒做過數學題了。很多題目都是能生巧，練習多了自然就會了。

楚瑜有些無奈地嘆氣，陳萱見似乎有些沮喪，連忙安道，「好啦，你以後像現在這個狀態堅持下去，肯定分數會越來越高的。」

楚瑜發誓道，「等我考上大學，絕對不再學數學。」原來就是這麼做的。

陳萱見苦大仇深的樣子，哈哈大笑，「還有一年多點時間，先它的摧殘吧。」

月考過後，整個班裏的氣氛都活躍了起來，畢竟再過一陣子大家就可以一起去遊學了。課間閑聊時，同學們還會興高采烈地流帶什麼土特產回來。班主任張老師統計好參加遊學的同學，在班中進行了收費。

子皓這回的分數有不小的進步，張老師又敲打了他幾句，也沒再說不讓他參加遊學的話。文科班的老師們帶了那麼多屆學生，自然知道子皓只是懶散、比較淘，本沒什麼壞心眼，偶爾還會跟他開玩笑。

楚瑜順利地度過月考，績也不算下降得太誇張，學習力就小一些了。很清楚追上高中的學習水平這件事是持久戰，不可能一下子達到。

另一邊，白青呆在辦公室，心俱疲。

白青理完所有的事務，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杜風離開了千宜，剩下的所有工作就要由他獨自一個人來扛了。這短短的幾天裏，他經歷了人生中的很多事，現在腦袋放空坐在辦公室里，微微有些迷茫。

人這一生一定要做出些績嗎？他所謂的夢想真的有意義，還是僅僅是個笑話？

繁忙的時候，他無暇思考太多，現在卻有些困了。白青晃了晃腦袋，不敢再多想，他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就絕對沒有後退的權力。他遲疑了一下，撥通了楚瑜的電話號碼。

楚瑜原本正在剪著新視頻，聽到手機鈴聲還有些吃驚，看了一下人名，接通了電話，「您好。」

「你好……我是白青……因為最近公司發生了些事，所以晚了一些，現在我想麻煩你繼續宣傳片的剪輯，可以嗎？」白青著頭皮說道，他上回做的事其實很不厚道，楚瑜已經剪輯到一半，他們卻突然說不做了。

如果是專業剪輯師被突然爽約，估計會相當生氣，以後再也不接這個甲方的活兒。這在行業里是很忌諱的事，本來就沒有給定金，最後還直接讓人白乾不繼續做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白青握著手機，有一點張。楚瑜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可以，不過現在價錢是1萬元，數量跟當時相比已經不一樣了。」

白青想起楚瑜當時的那句「我以後會更貴的」，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價格也在可接的範圍，楚瑜並不是漫天價。白青同意了，「好……完時間大概是？」

「兩周之後，給你片。」

白青聽著對方簡明扼要的回答，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是繁雜的工作讓他大腦疲憊不堪、昏昏沉沉，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問道，「你一直都能這麼冷靜地工作嗎？」

「什麼意思？」

白青抿了抿，聲音乾，「就是……即使心裏很不高興，也能心平氣和地繼續幹活。」

楚瑜沉默了一會兒，實話實說道，「事實上，雖然您很不靠譜，但這件事不至於讓我很不高興，繼續合作也正常，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白青突然爽約，楚瑜心裏有些不舒服是真的。也沒有天真到認為每一次合作都能功，畢竟現在是以學生的份接活，本沒有什麼話語權。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早就看淡了這些。編導擁有一些最起碼的抗能力和心理素質是必須的。

「有錢就行了嗎……」白青忍不住皺了皺眉，他突然想起了杜風的話。錢錢錢，每個人都這麼看中它嗎？

「不然呢？」

「……夢想……或者努力之類呢？」白青的聲音有些啞，與其說他是在詢問楚瑜，倒不如說是在詢問自己。他最近承的力太大了，周圍很多人都覺得他瘋了，為了毫無希的夢想賣掉了自己的房子，不管不顧地往裏投。

「夢想？」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對方的聲音輕，的答案卻直直地刺傷了白青的心臟，「這種無法準確衡量價值的東西，是最沒有意義的。」

「這個世界上有夢想又努力的人多了，但是大部分人的努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