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瑾今日心似乎格外不錯，回到錦逸院后，便一直留在屋裏看書。

蘇錦煙雖才嫁來兩天，但這兩天，除了吃飯和夜裏睡覺要跟尉遲瑾待一起外，其餘時間都是自己獨。今日屋子裏突然多了個男人杵著，還不習慣。

這兩天但凡有空，都是去西廂房整理賬冊。但這會兒尉遲瑾沒走，也不好離開，便吩咐人將賬冊拿到正屋來。隨後讓人將西窗下的一張紅木桌騰出來，作為臨時辦事之用。

蘇家財大氣，蘇錦煙雖是聯姻，但嫁妝給得相當厚，嫁妝單子都是長長的兩頁。這兩日忙著登記造冊，都分不過神。

因此，坐在西窗下，不知不覺便專註了進去，偶爾青蔥食指撥弄算盤，偶爾裏碎念幾聲。倒是將屋子裏杵著的男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尉遲瑾也不大明白自己為何要留下來，許是吃過午飯後，覺得沒什麼事便覺得留下來坐坐也好。起先是看書，看著看著便不經意地瞟向西窗。看了幾頁覺得無聊，就讓人拿棋盤進來獨自對弈。對弈了幾盤之後又索然無味起來。

蘇錦煙側對著他，始終不抬頭，倒令他有些好奇起來。便起走過去：「在做什麼？」

蘇錦煙冷不丁聽見他的聲音，還愣了下：「整理嫁妝賬冊。」

「這些給嬤嬤們做便可，」他說：「何須你這般辛苦？」

蘇錦煙不覺得辛苦，以往在江南蘇家，除了看書琴，最多的時候就是看賬本。每次看賬本數白花花的銀子就讓覺得心靜。

這樣的事，樂得親力親為。

「夫君有事嗎？」問。

尉遲瑾手背在後，不聲：「下棋累了，便起走走，順便看你在做什麼。」

「哦。」蘇錦煙轉，繼續埋頭看賬本。

「......」

尉遲瑾只好又繼續坐回位置，從架子上了本詩經看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端起茶品了一口，發現茶已經涼了，想了想，便開口道：「你去沏壺茶進來。」

屋子裏清靜，丫鬟們之前被尉遲瑾都攆了出去，這會兒只剩他跟蘇錦煙兩人。這話自然是對蘇錦煙說的。

過了好半晌，蘇錦煙也後知後覺地抬頭，應了聲：「好，夫君稍等，妾這就去沏茶。」

放下筆，用鎮尺將書冊寫好的一面住，然後起出門。

其實像端茶倒水這樣的事，完全可以吩咐丫鬟們去做。但時下妻子們為了表現服侍夫君心，有時候會親自去做一些丫鬟們做的事，這是蘇錦煙還未出閣時，嬤嬤教導的。

因此，親自沏茶，又親自端進來，還親自倒了一杯，吹涼后遞給尉遲瑾：「夫君，小心燙。」

「嗯。」尉遲瑾對的乖順，頗為滿意。

蘇錦煙見喝完，便又回到西窗下看起賬冊來。

過了一會兒，約莫是半刻鐘罷？尉遲瑾又出聲了：「將屜里的玉竹書籤拿來給我。」

蘇錦煙放下賬冊，拉開屜找了下，果真在左邊屜找到一支玉竹書籤，起給他遞過去。

然而接下來，卻沒法專註看賬冊了，因為尉遲瑾事太多。

「爐子裏的香沒了，換一換。」

「日頭照進來了，把簾子拉上。」

「將榻上的扇子拿過來給我。」

「......」

蘇錦煙來回忙碌了幾趟后，也回過味兒來了，這男人總是閑著沒事使喚，似乎還以此為樂。當最後一次要撿拾墨玉棋子時，蘇錦煙想了想，認真說道：「夫君，我讓霜凌進來服侍如何？」

揚了揚手裏的賬本：「我這會兒有點忙。」

尉遲瑾聽了不大樂意，但他今日確實是故意為之，也不好說什麼，便擺手道：「算了，我嫌丫鬟們呱噪，我自己來。」

頃，尉遲瑾狀似隨意地又溜達到西窗，探頭看了幾眼，問道：「你的字跟誰學的？」

蘇錦煙頭也沒抬：「時的夫子。」

「字跡清晰，點畫流暢，不過...」尉遲瑾點評道：「不夠平穩。」

蘇錦煙時跟夫子啟蒙學字，後來陸續尋了許多字帖臨摹，書寫大氣，略顯瀟灑。乍一看還頗風骨，但行家只需一眼，便也能看出許多不足之。

筆畫不夠平穩便是其中之一，也是蘇錦煙練了許久也未能改善的地方。

聞言，停下筆，抬眼看向尉遲瑾：「那夫君可有何法子？」

尉遲瑾原本也只是無所事事隨意點評一下，但突然這麼認真地詢問，心下念頭一轉，便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揮手，示意騰出地方來。

蘇錦煙也果然起，將椅子拉開，又將賬冊收好放置角落，還從旁取了宣紙用鎮尺鋪開。

選了只筆，蘸墨后遞給他：「夫君請賜教。」

尉遲瑾接過筆，在紙上邊寫邊說道：「字重心需平穩，筆畫要舒展到位，比如這樣。」

「也要注意比例，你適才寫的這個字，」他說：「點、勾、撇用力皆有輕重之分，之所以不穩，便是你力道分錯了。」

他將筆遞給蘇錦煙：「如適才我寫的那樣，你試一試。」

蘇錦煙謙虛教，十足認真地按著他的指點，一筆一劃地寫。哪怕他突然手握住，教如何輕重用力，也沒多想。

但漸漸地，當他膛得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開始打在脖頸間時，才發覺不對勁起來。

「夫君？」轉頭：「天還亮著，不可。」

男人氣息濃郁，自然能察覺得出他想什麼，但此時□□，哪裏好意思做那種事？

尉遲瑾卻是聲音暗啞得不行，伏在耳畔：「繼續，為夫教你。」

他得這般近，又如何能教，那手也不安分起來。明明已經忍得辛苦了，可另一隻手卻還握著，似模似樣地教寫字。

且似乎還樂在其中，也不知這是什麼癖好。

漸漸地，腰間的裳被輕輕掀起，微涼的指尖令蘇錦煙口一：「夫君，不可。」

「專心點，」他說道：「你看，這一撇被你寫錯了，該罰！」

下一刻，蘇錦煙便被重重責罰，惹得低低驚呼。

尉遲瑾這人實在惡趣味十足，自己捉弄不停，卻還要求蘇錦煙不可分神，否則，便又是好一頓責罰。

蘇錦煙被罰得面紅耳赤，但人在他手中，卻也反抗不得。

又或許，自己也不願反抗。

一來在出嫁之前，嬤嬤便仔細教導過，夫妻倫敦乃尋常之事。無論何時何地，但凡夫君想要，做妻子的便不可推卻，反而要殷勤服侍好。

二來，自己也覺得，這滋味實在不錯。

只不過，不是在□□就更好了。

沒過多久，蘇錦煙的裳片片落地，手上握筆的力度也越來越虛，自己都不敢看宣紙上的鬼畫符。

偏偏尉遲瑾卻還不肯給個痛快，折磨的人骨.難耐。

「夫君，」盈盈開口，識時務地勢弱：「我手酸了，不寫了可好？」

尉遲瑾的眸濃得如墨一般，著人的時候，彷彿要生吞活剝似的狠。

「好。」他啞聲說。

下一刻，手中的筆被開，桌上的東西也被如數揮落在地。蘇錦煙只覺得一個旋轉，便被他抱上了桌。

大驚，急忙推開他：「夫君，不可，此不行，萬一丫鬟們進來......」

話沒說完，尉遲瑾便堵住了的：「無人敢進來。」

「娘子今日不長進，」他解了自己的袍，不懷好意道：「為夫得好生罰你。」

說著，子便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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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瑾正值氣方剛年紀，又初嘗男之事，興緻上來，便要鬧個沒完。

見桌子髒了，便又將人抱去塌，連塌也弄得糟糟。最後，蘇錦煙看著屋子裏凌的痕跡，破罐子破摔地任由尉遲瑾抱著，隔著簾子看丫鬟婆子們收拾，又抬水進浴室。

覺得，自己一世英明被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毀得渣都不剩了。

可尉遲瑾倒好，沐浴過後，便神氣爽地出了門。出門前還囑咐了句：「後日友人相約，屆時與我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