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兩個人匆忙從包里翻出iPad聯網，搜索這段時間與花有關的新聞報道，剛點開網站就看見一個無比醒目的標題。

「分站賽過半，雙姝對決開啟子單人新紀元。」

下面還有一行紅字副標題：何翩然VS夏天。

「什麼七八糟的！」

許伊上這麼說，手卻飛快地點擊屏幕，找到夏天短節目的視頻。緩衝完畢剛一播放，兩個人都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

剛剛那個就是夏天無誤！

視頻很清晰，能看出化了妝更顯人，一類似學生打扮的比賽服奪人眼球，格子百褶，白襯，和的比例非常好。

畫面最開始是和一個鬚髮皆白有著典型斯拉夫人特質的老教練對話，教練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目矍鑠，笑容可親。很快，解說員報出的名字和國籍。

俄羅斯？

何翩然看著屏幕上的信息條，紅白藍三橫條國旗不會有錯。

音樂剛一響起，節奏之快，猝不及防。

許伊剛想問何翩然這是什麼配樂，話未出口，就被夏天一串凌厲的開場作憋了回去。

快速的電子搖滾節奏不像是在追趕音樂，而像是音樂在配合的作，開場第一個3-3連跳，竟然是路茲三周接后外點冰三周！

看輕靈落冰，何翩然心頭一凜，自己的3-3難度是飛利浦三周接后外點冰三周，第一個連跳的技基礎分就了將近一分。

行雲流水的行串起銜接，第二個單挑，3Lz！

又是路茲跳！

「我知道了！」和視頻中觀眾的喝彩同時，許伊猛拍何翩然大，「這是電影《海扁王》的原聲，你看的打鬥作和裝束還有表，不就是電影里的超殺嗎？」

這個電影何翩然沒看過，可是許伊單從表演就分辨到出，夏天的藝表現力與的跳躍難度一樣，不可小覷。

節奏快，銜接滿，整套作幾乎毫無息時機，夏天的步效率之高，令人咋舌。兩套聯合旋轉韌度速度都無可挑剔，馬上，做了個落冰穩健的2A。

何翩然不覺握雙手。

這個2A高飄遠，堪稱教科書典範，而自己的2A，在訓練時的功率已經開始低於百分之五十了。

在一串難度不低於何翩然的步伐中，夏天合著音樂戛然而止，作與剛剛乾脆轉離開時一樣，英姿颯爽。

何翩然沒猶豫，點開了的自由視頻。

穆索爾斯基的《荒山之夜》旋律響起，兩人都到驚訝，這麼有個的響樂以的年齡真的能詮釋？

夏天用一套的節目給了兩人答案。

從頭至尾，流暢的行將表現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舉手投足毫沒有青年組的風格，詭變靈，得令人錯愕。

最後得分出現，屏幕顯示夏天獲得了中國站的冠軍。

似乎沒有歡欣雀躍的表，冷著臉，和旁的老教練說了幾句俄語，老教練像是寵溺孫一樣摟住低語幾句，才出笑容。

的確應該笑。

短節目得分64.59，自由得分135.02，總分199.61。

這個績，不止高過了發揮出的周雪盈和國的莉迪亞羅德尼，還超過了何翩然在剛剛結束的NHK杯上取得的個人最好績195.29分。

閉了網頁，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怪不得要來找你耀武揚威，」許伊打心眼裡不喜歡夏天，「聽說終於找到你了，八是看了你的世青賽表現特意到中國杯堵你的吧？閑的！」

何翩然笑了笑，「沒有參加過世青賽，積分和排名大概都不夠，應該只有那一個大獎賽名額，看來真得總決賽見了。」

「總決賽就總決賽見，」許伊一頓，猛地撲到床上臉埋進枕頭，哀嚎陣陣，「都怪我！去不了總決賽，下個分站賽是法國站，玩兒命也拼不過那些名將老將！」

「你多大，他們多大？早晚有一天你能拿到名額。」何翩然對許伊的表現相當有自信。

「我能等，凌凱能等嗎？沒了凌凱我一個人什麼都不是。」許伊懊喪地在床上滾來滾去，突然彈簧一樣坐起來，「要不我請個假陪你去？」

「得了，別耽誤時間訓練！還能吃了我？」

「你看今天的德，不就是沖著吃你來得麼？」

「沒有你想的那麼壞。」何翩然仰倒在床上，「你想想，既然有本事知道咱們的酒店，就應該知道我早住進來備戰，這期間都沒來，比賽一結束馬上出現，這明明是怕影響我比賽的心理。這樣的人就算當對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胳膊肘往外拐！」許伊氣幫夏天說話，忽略了何翩然說這話的初衷是為了安的緣故，冷哼一聲別過臉。

但何翩然說的是實話。

夏天避開備戰，特別從俄羅斯飛到日本，「正式宣戰」又匆匆離開，沒有半點扭造作，怎麼看怎麼像個中人。

今天這一鬧，還真有點訪友不遇，盡興而歸的味道。

想著想著，何翩然暗暗竊笑，夏天骨子裡出的氣質帶點冷傲孤高，有點捨我其誰的味道，想來在知道自己中國杯退賽時，肯定氣得不輕。

其實，並不討厭夏天，不討厭自己的每一個對手，更不討厭競爭。競技育正是因為殘酷才激發人最原始的鬥志，而往往真正的對手才是前進路上最重要的夥伴和力之一。

而剛剛之所以激，還是因為想到自己竟然已經落後夏天這麼多，不由得心焦氣躁。

五種三周跳外加阿克謝爾兩周跳掌握的十分平均，雖然最擅長做難度僅次於路茲三周的飛利浦三周，但別的跳躍完率也不低。可發育之後，路茲三周和阿克謝爾兩周紛紛了障礙，縱然靠著自心理素質、穩定和同齡人無法擁有的經驗過比賽，但技不穩定的問題仍然致命。

何翩然沉思半天，許伊一直沒吭聲，只好起來哄了半天並許諾回國接著逛街，兩人才繼續有說有笑收拾好行李。

這次回國因為有雙人一號舒涵和蕭旭松的分站賽冠軍，關注點自然就不是何翩然了，雙人一直是國傳統優勢，觀眾基礎也比其他項目更高。何翩然倒是高興，可沒走出機場，還是被一群記者圍住，最後幸好在領隊和其他隊友的幫忙下突出重圍。

上車后，舒涵笑著一掌拍在肩上，「太好了！你這仇恨拉的真是救民於水火啊！以後我和老蕭再沒機場恐懼癥了！」

許伊笑得前仰後合，何翩然也想笑，可是舒涵的鐵砂掌力量太大，疼得後背直。

回到訓練中心已經是下午，大家收拾好東西又都在主樓集合。

之前在飛機上就商量好一落地就去看周雪盈，一個人都不許差，再加上幾個沒去日本站的隊友，整隊人齊齊出發，抵達醫院。

馬上就要過探病時間，大家趕慢趕總算到了病房，一進門就看見周雪盈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裹了石膏的吊在半空。

一旁的陳教練和周媽媽看到隊員都來了趕起。

周雪盈看見隊友，眼淚刷一下湧出，臉上滿是淚痕。

何翩然很怕聽到退役或者傷病兩個字，無論是誰都有種同的痛，看見周雪盈的眼淚，眼圈紅得比誰都快。

「人來得還齊，」周雪盈忍住哽咽，笑了笑，「我過兩天就做手，醫生說只要好好恢復，過個一年和正常人行走跑跳都沒什麼區別，大家都別難過。」

頓了頓，目有一瞬的恍惚，「以前陳教練總誇我薩霍夫三周做得好，誰知道，這次偏偏折在最擅長的跳躍上了。子瑤和翩然的薩霍夫三周我都指點過，不知道再來新人，們的薩霍夫跳……」

再說不下去，幾個人已經哭出聲來。

陳教練怕影響周雪盈心急忙打斷，「好了好了，你們也都看過了，心意盡到了，早點回去，讓雪盈好好休息準備明天手，等手完了再看。」

周媽媽早在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陳教練擁著隊員往外走，何翩然走在最後，聽見周媽媽一邊啜泣一邊低語：「早說讓你早點退役你偏不聽，現在多遭罪！」

「媽，沒關係，」何翩然聽見周雪盈的聲音清脆悅耳，「我一點都不後悔。」

病房門在後闔。

過了兩天，陳教練回到隊里開始狠抓各個項目的訓練，給何翩然也增加了訓練度。

欣然接。

每天何翩然依舊堅持起床晨跑，上午訓練能，下午上冰。

誰料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許伊突然說了個勁的消息。

「你知道嗎？」低的聲音裡帶了點張，「你二師姐葉子瑤今天找了陳教練，說要退役！」

何翩然一怔，夾好的菜從筷子間落回餐盤。

下午冰場，找陳正歌確認這件事，得到的是肯定答覆。

「再勸勸師姐吧，」何翩然有些著急，「應該就是被盈姐的傷嚇到了。」

陳正歌笑了出來，拍拍的頭，「路都是自己選的，不想堅持，我們再怎麼勸也沒用，沒有面對前路的勇氣，技再好的人都跳不起來。」

何翩然獃獃站在冰場邊，只覺得憾。

那是最憎惡的一種覺，憎惡到即便是別人的無奈，也會讓覺得抵。

「別想那麼多了，」陳正歌經歷的多自然更看得開，「這幾天上面讓我著手選拔新人，我先下去看看，等法國站后的全錦賽再看績和表現考量一下，我不在你跟著小余好好訓練。」

「我明白。」

轉眼間，從競爭激烈的三人，難道就只剩下一個？

半點幸災樂禍都沒有，只剩唏噓和悲涼在心頭翻滾。

新老替，競技育里最自然不過的現象。

傷一個退一個，新人永遠會不斷填補留下的空缺，很多時候，人在現實面前都渺小得無以復加。

這種殘酷一直明白，但突然面對邊的巨大變故，何翩然還是忍不住慨，花樣冰被譽為最麗的項目，但麗背後的殘忍和代價，與其他項目沒有任何分別。

而等待的，除了殘酷的現實，還有殘酷的競爭。

「這點事對於你還不算力吧？」陳正歌笑笑，這點自信，他對何翩然還是有的。

何翩然從嘆中回過神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

這點對於的確不是力。

不管誰主放棄，都不會到影響，放棄這個詞只有傷病和年齡才能做到，而現在的況，這兩點完全不在考慮範圍。

但旁人的憾讓更覺迫，殘酷的現實和運生涯的短暫也讓無法忍駐足不前。

陳正歌忽然有點心酸，送走自己的弟子不管多次，覺都是一樣落寞，而當他再將目落在何翩然上時，眼中又燃起希的火，這星點彩里因為倒影著纖細的軀而飽含憂。

「真沒想到，」他拍了拍何翩然的肩，深深嘆息，「我們國家的單一號從今天起就是十七歲的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海扁王》原聲超超超級好聽！強烈建議大家聽一聽~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