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秦昭昭整個人都傻了。

殷溯這話來的太過突然，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腦袋頓時轟轟作響，也僵了石塊。

震驚又慌地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什麼氣息，殿下這話臣聽不懂……」

「是麼，那孤說得再明白一點吧。」殷溯偏頭輕笑了一聲，「除了這枚銅錢的來歷，孤還知道很多東西，比如你的眼睛與常人不同，能看見某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再比如，你不止能看見那些東西，還擁有替人消除厄運，抵擋災劫的能力……是吧？」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底會突然被人揭乾淨的秦昭昭：「……」

從來沒在人前暴過自己的，就連天天跟呆在一起的雙喜都不知道這些，他一個才見過幾面的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殷溯其實不知道，他是據心頭閃過的那些隻言片語猜的。至於眼前這枚銅錢，也不是送給他的那枚，而是他另外讓人弄裂了拿來詐的。

不過他沒有告訴，而是好整以暇地直起往後一靠，語氣懶散地表示：「好了，不必張，孤對你沒有惡意，跟你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請你幫個忙罷了。」

的暴讓秦昭昭有種咽被人扼住的危機。反應過來后本能地想否認想裝傻，可心裡卻知道他既已把話挑明，就不會允許自己逃避。

「……殿下想讓我幫什麼忙？」

最終，秦昭昭只能抿著小抬起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盯住眼前的青年。

「替孤消厄擋災，順便將背後裝神弄鬼算計孤的人揪出來。」殷溯很滿意的識趣，抬手打開邊放著的紅木箱子，出裡面的燦燦金，「這是辛苦費。另外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替孤辦事，孤自會替你保守。」

在那金的映照下漸漸回過神的秦昭昭：「……」

聽起來好像還、還行？

***

雖然一開始有點嚇到，但殷溯態度還算客氣，出手也大方，再加上他保證自己會幫保守，秦昭昭就慢慢緩了過來。

不過實在是不想摻和到皇家那些七八糟的事中去，便還是在猶豫半晌后，鼓起勇氣問了殷溯一句：「我可以拒絕嗎？」

殷溯懶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可以，不過這樣一來，孤就不得不綁你回東宮了。」

秦昭昭：「……」

這算什麼可以！

小臉一垮，沒忍住鼓了鼓腮幫子，半晌才不甘不願地說：「臣答應幫忙就是了……不過殿下得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的。」

殷溯當然不可能說實話，但見實在好奇，就把一方道長拎了出來，說自己是得了他的指點。

秦昭昭自然也聽說過一方道長的大名，聞言愣了半晌，徹底認了命。

那位可是傳說中的半仙呢！

他既能憑空算出的本事，還讓太子殿下來找幫忙，說明這事兒多是天意吧……

算了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個忙幫就是。

這麼想著，秦昭昭就沒再多問，抱著那箱子金條收拾了一下心后，主開了口：「行吧，哎，那殿下先跟我說說您這滿頭黑氣是怎麼回事吧。」

滿頭黑氣？

殷溯若有所思，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不聲地「嗯」了一聲，把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發生在自己上的那些怪事大概地跟說了說。

秦昭昭聽完之後很驚訝。本以為他只是一時走背運，可眼下看來，分明不是啊。

作為未來天子，他上有帝王紫氣護，正常況下，絕對不可能接連走那麼長時間的霉運，還因此危及命。這事兒確實像是有人刻意為之，不過跟他認識時間不長，對他邊的人和事也不了解，這會兒還看不出什麼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先把他頭上那些黑氣給吸掉，不然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於非命了。

想到這，秦昭昭回過神，沖殷溯出了自己的右手：「殿下把手給我。」

殷溯挑眉：「做什麼？」

「幫你消除厄運呀。」秦昭昭是個心寬的人，既然決定要拿人錢財□□，很快就說服自己端正了心態。所以這會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坦然地說道，「要接才可以的。」

殷溯：「……」

怎麼還有這種要求？該不會還在饞他的手，想趁機占他便宜吧？

想起上次見面時，膽大包天地想自己手的事兒，殷溯眉頭微皺，心下有些抗拒不喜。

秦昭昭不知道眼前的青年在腦補什麼，見他半天沒，不由納悶：「殿下？」

……罷了，姑且信一次。

看著明亮清澈的眼睛，殷溯到底還是眼皮一垂，出自己寬大的手掌放在了面前：「需要孤做什麼？」

「殿下什麼也不用做。」秦昭昭說完就出雙手，隔著袖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沒想到會隔著袖子自己的殷溯：「……？」

心裡放肆歸放肆，表面上倒還算那什麼，剋制。

青年沉默片刻，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他頭上的黑氣比上次多很多，吸起來沒那麼快，秦昭昭正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現場莫名古怪的氣氛，外頭范戟突然敲了敲馬車門：「殿下，剛收到的消息，老謝回來了。」

殷溯回神，一下抬起了頭：「不是說下午才到？」

「不知道為什麼提前了，現在人已經在東宮。」

「孤這就回去。」殷溯說完看向秦昭昭，「還要多久？」

秦昭昭不知道老謝是誰，但也看出他是有事要先走，忙說：「還要一會兒……」

殷溯皺眉：「孤有事要辦，你隨孤一道去，完事後孤派人送你回家。」

想起自己今天出門的目的，秦昭昭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臣一會兒也還有事要辦呢，這樣，我抱著殿下吸吧，會快一點。」

說完，一心想著趕辦完事走人的也不等殷溯反應，直接張開雙臂傾上前，用一種客氣有禮，算不上親近的姿態抱住了他——這麼做是因為據以往的經驗，兩人接的面積越大，黑氣消失的速度就越快。

「……」

「？？！！」

不知道這茬，也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太子殿下一下被抱了個正著，他面一僵，下意識就要推開這膽大包天的丫頭，誰想下一刻就聽見了一句：【他好瘦啊！這麼高卻這麼瘦，平時吃的肯定很……哎，怎麼就不多吃點呢？看得人怪心酸的。】

秦昭昭純粹是羨慕的嘆——也想剋制住自己吃一點，然後瘦瘦瘦，可惜做不到，只能暗自心酸。

但殷溯聽在耳中，卻不期然地怔了一下。

這是在……心疼他？

又想起先前當眾維護自己的樣子，殷溯皺起的眉頭不自覺地鬆開了一些。

他垂目盯著烏黑的發頂和潔白小巧的耳廓，半晌，到底還是收回了正要扯開的大手。

……罷了，看在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又是在為他辦事的份兒上，忍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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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哪裡都不願意給人，宛如一個貞潔烈男的太子殿下給大家問好=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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