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啊，沒、沒有。」沒想到秦昭昭會突然看向自己，王雅詩忙收回視線不好意思似的說，「我就是覺得，秦妹妹你長得很可呢。」

和端莊大氣的王雅芝不同，這位王二姑娘長相極為，氣質也是楚楚裊裊，弱不風，自帶些惹人憐惜的憂鬱。

秦昭昭想起之前打聽過的王家這三位姑娘的出，倒也沒覺得奇怪——王二是庶，和上下兩位嫡出的姐妹不是同個娘生的，做派自然也不一樣。

不過，為什麼覺對的態度怪怪的呢？們以前見過嗎？

秦昭昭仔細想了想，什麼也沒想來，又見王雅詩之後一直安安靜靜的再沒開口，也沒再看自己，便不再去想了。

也許人家格就是這樣，是多心了。

***

多心個屁！

半刻鐘后，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委屈至極的王雅詩，和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將王雅詩往後一護就對怒目而視的穆霽，秦昭昭著自己發的小拳頭，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沒錯，王家這位二姑娘王雅詩，竟然就是穆霽口中那位「才貌無雙，溫」的心上人。

可秦昭昭在穆霽出現之前並不知道這一點，王雅詩也沒有表現出來，一直到剛才，王雅芝暫時離開去方便，王雅詩才借口這邊有難得一見的綠牡丹，將引來這四下無人的小山坡下，對著來了個無語凝噎，未語淚先流。

一開始，秦昭昭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位王二姑娘又為什麼說哭就哭，還一臉哀怨地看著自己。

說好的來看綠牡丹呢？？？

直到倒霉未婚夫突然從一旁跳出來，急吼吼地將王雅詩護在後，又一臉惱怒地指著，讓有事兒沖他去，不要為難王雅詩，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玩招？有什麼不爽的，直接約出來打一架不行嗎！

秦昭昭翻了個白眼，沒再任由穆霽指責下去，小手往王雅詩上一指，快速說道：「我沒罵沒欺負也沒。是說這裡有珍貴的綠牡丹，要帶我來看看，我才跟著來的。結果綠牡丹我還沒看見，先莫名其妙地哭了，然後你就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要哭，你問我我還想問呢。」

「你的意思是詩詩故意陷害你？」穆霽卻不信秦昭昭的話，白皙的娃娃臉上滿是惱怒，「秦昭昭你夠了！你覺得這種鬼話小爺會信嗎？詩詩向來天真善良，沒有心機，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倒是你——」

「我怎麼樣？我就不天真不善良，有心機做這種事是嗎？」秦昭昭忍著直接把這蠢貨打死做料的衝說，「行，就算我有，可在你出現之前，我不知道就是你喜歡的人，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麼要找的麻煩？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穆霽被懟得呆了一下：「你、你不知道就是……不對，我憑什麼相信你啊！」

秦昭昭翻了個白眼：「就憑我要是真想欺負，絕對不會讓哭得這麼漂亮。」

想起自己與手后落得的狼狽下場，穆霽：「……」

竟、竟然有點道理的樣子？

「表哥，秦姑娘沒有欺負我，我……我是自己想到了一些傷心事才會哭的。秦姑娘你也千萬不要誤會，我跟表哥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們……我們只是自一起長大，關係比尋常表兄妹要稍稍親近一些罷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時王雅詩著眼淚，搭搭地說話了，「表哥你也信我好不好？你……你跟秦姑娘很快就要親了，往後就是一家人，千萬不要為了我鬧不開心，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生得弱，哭泣的樣子很是惹人憐惜，本來有些相信秦昭昭的話了，正在想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的穆霽頓時心口一疼，理智再次失蹤：「什麼親什麼一家人！小爺才不會娶！詩詩你、你別哭了，我這就讓給你道歉好不好？」

王雅詩淚水連連地搖著頭：「不要，表哥……嗚嗚嗚真的不怪秦姑娘，、沒想讓我哭的……」

「所以確實是為難你了是吧？秦昭昭你行！小爺差點就相信你了！結果呢！」

「表哥，秦姑娘真的沒有……」

「都這麼欺負你了你還替說話！」

秦昭昭：「……」

秦昭昭看看上說不關的事，實際上一直在引導穆霽給定罪的王詩雅，再看看被王詩雅忽悠得整顆腦子都彷彿被狗給吃了的倒霉未婚夫，突然覺得他倆還配的。

可惜穆霽再狗也是爹娘給定的，不能不要，不然這樣的蠢蛋，真不介意送給王詩雅了。

想到這，秦昭昭反而不怎麼生氣了。等著穆霽把王詩雅哄好，又轉頭朝自己看來，這才歪著腦袋問：「演完了是吧？」

「什麼演完了！」自覺已經安好心的表妹，穆霽心頭那口氣散了些，又想到最近這段時間他跟秦昭昭玩的還不錯，彼此間也算有了點，他到底是哼了一聲，沒再死抓著剛才的事不放，只衝秦昭昭擺擺手說，「行了小爺懶得跟你廢話，不管你剛才跟詩詩說了什麼，又是怎麼把弄哭的，只要你好好地給道個歉，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不然……」

「不然怎麼樣？」

「秦昭昭你別不講理！」

「行，那我就跟你們講講理。」秦昭昭點點頭說完，抬手就把猝不及防的王雅詩推倒在了地上。

然後，跳過去在淺妃的擺上重重踩了幾腳，順便把的髮髻也弄了。

瞬間狼狽不堪的王雅詩：「……！！！」

「沒有人證沒有證，空口白牙的就想往我頭上扣莫須有的罪名，那為了不白白被人冤枉，我也只能真的欺負一下，把這罪名坐實了。」秦昭昭跟又驚又怒的穆霽說完，歪頭沖王雅詩眨眨眼，出了一個天真又無辜的笑容，「現在我可以道歉了。對不起呀王二姐姐，我剛才就是手了一下，不是故意故意推你的，你這麼大度這麼善良，一定會原諒我的對吧？」

王雅詩：「……」

穆霽：「……」

兩人被這番出人意料的作驚呆了，半晌穆霽才在王雅詩嚶嚶嚶的哭聲中鐵青著臉蹦起來：「秦昭昭！你太過分了！！！」

他還有臉說過分呢？

秦昭昭小臉一冷笑容一收就要開口，誰想就在這時，小山坡的坡頂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嗤笑：「孤倒覺得幹得漂亮的。」

三人皆是一驚。

這聲音……

太子殿下？！

***

小山坡坡頂上竟有個被幾棵柳樹擋住，不注意看都看不見的四方涼亭。四方涼亭里，半張臉俊妖異半張臉猙獰可怖的青年正懶懶倚靠在欄桿上，不知看了多久的熱鬧。

秦昭昭回神后驚訝極了，他不是說他今天不會來嗎？

殷溯看出在想什麼，卻沒有解釋，只隨意似的掃了穆霽和王雅詩一眼，不加掩飾地譏諷道：「一個演，一個沒腦，倒是般配。」

穆霽和王雅詩：「？？？」

怎麼一上來就人攻擊的！

秦昭昭聞言也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這是在幫呢。

心下微，一雙烏溜溜的杏眸彎了起來，似模似樣地給他行了個禮：「見過太子殿下，請恕臣斗膽，請問殿下來這裡多久了，可有看見臣欺負這位王二姑娘？」

穆霽一愣。王雅詩也是子微僵，一雙淚盈盈的目飛快地往殷溯看去。

殷溯卻沒看，只斜了秦昭昭一眼說：「看見了。」

秦昭昭：「……？」

大哥你哪邊的？

欣賞夠了眼睛瞪圓，不敢置信的樣子，殷溯這才角輕勾，漫不經心似的說：「不就是方才推了又踩了的子。」

……皮這一下你很開心？

秦昭昭反應過來，心下一松的同時沒忍住鼓了鼓腮幫子，而後又不知怎的有點想笑。抿忍了忍，這才轉頭看向整個人都傻了的穆霽，揚著下輕哼道：「先前沒有人證，我怎麼說你都不信，現在，太子殿下總不會騙你吧？」

太子口中的欺負，只是剛才推了王雅詩又踩了的子，這也就是說，之前確實什麼都沒做。再想到殷溯剛才說的「一個演，一個沒惱」，穆霽不由僵住了。

秦昭昭卻沒管他，說完又看向臉微白，子搖搖墜的王雅詩：「其實你們要是真的兩相悅，只管大大方方地與我講便是，我不會不同意他納你的，你不用搞這些小手段。當然了，正妻之位我沒法讓給你，但只要你一直安分守己，別作妖，我可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為難你。」

覺自己整張臉都被撕下來往地上踩了的王雅詩：「……我沒有，秦姑娘，我對錶哥真的只有兄妹之！嗚嗚嗚拜託你不要誤會我……」

臉青紅加的穆霽則沒有說話，他這會兒終於相信自己是誤會秦昭昭了，難怪這麼生氣……

不過他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平時那麼兇，不就欺負他還揍他。

兩人一個因為驚怒，一個因為心虛，這會兒心思都有些恍惚，只有殷溯看著這平時和和氣氣，被惹惱后卻會毫不留地出自己小爪子的，心不錯——他的人，自該有這樣的氣，那種被人欺負了只會哭哭唧唧委曲求全的廢，不配出現在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