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南淵問道。
銀蜂一手指著清時,眨眼道:「你上的味道,是花?」
清時還未回應,雲定已經驚訝的了出來:「你的真真的是蜂?」
南淵適時捉著清時的手將其擋在了後,搖頭道:「師兄,你不能他。」
銀蜂挑了挑眉,攤手道:「他上有花香味,看來果然是只小花妖,師妹你這麼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他。」他說到這裏,忍不住又咂了咂嘆道,「不過這味道應該味的。」
清時乖乖站在南淵後,只是看著銀蜂的視線卻忌憚了幾分。南淵對銀蜂無奈道:「師兄,我園子裏種的花都被你糟蹋過幾回了。」
銀蜂悶笑兩聲,不置可否,只是多看了清時一眼。
而聽到這裏,最為驚訝的還是雲定,他原本還在猜測燭明殿殿主的真,然而他卻不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的真竟然是花妖。
在整個妖界,雖然實力是按照年齡與修為來判斷,但種族也決定了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所以多年來,妖界分了狐族、蛇族、鮫人族與聽木山四大勢力。在妖界萬之中,最強大的種族應當是生來就有無上妖力的四大妖,而最弱的便是遍佈於整個世界的花草樹木所幻化之妖。
就如雲定來說,普通狐妖三百歲便能化為人,而花妖卻要修鍊一千年方能化出人,妖力卻比之狐妖要低微許多,許多花妖縱使修鍊數萬年皆無法與其他妖怪相提並論,而像清時這樣強大的花妖,雲定從未見過。
更讓人驚訝的是,據南淵所說,這花妖的年紀不大,恐怕只有一千來歲。
旁人不知道,雲定卻是十分清楚清時的實力,一千多歲就能擁有這樣的妖力,清時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雲定心中滿是疑,卻一句也不敢多言,只得沉默的看著南淵與銀蜂開口,兩人又談片刻,方才又繞回了正題。
「所以你們還要接著往千山嶺深去?」銀蜂往遠山峰眺一眼,旋即問道。
南淵點頭,「還未找到九原將軍,自然要繼續前行。」
「正巧我也沒找到人,反正往哪走都一樣,不如我跟你們一起去找那個什麼九原大將軍。」銀蜂笑到,「只是你們知道該往哪裏去找人?」
南淵搖頭,只是視線卻投向了先前那隻雪怪。那雪怪原本被南淵抱在懷中,後來卻不知何時被清時給撈了過去,如今那雪怪正在清時懷中親昵地蹭著,眼見眾人視線盡數往自己上投來,那雪怪怔了片刻,才往清時懷裏一,有些張地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南淵好脾氣的道:「我們想要找到九原大將軍,你經年居住在千山嶺中,不知是否能夠告訴我們一些線索?」
雪怪睜大眼睛看著南淵,隨即又看向旁邊同樣盯著自己的三雙眼睛,他有些戒備的沉半晌,這才終於開口道:「九原大將軍我知道,不過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見過他了,你們要找他,我幫不上忙。」
「那你可以告訴我們他去哪兒了。」銀蜂抬起拳頭,挑了挑眉道。
雪怪想來是被銀蜂揍怕了,神變了變才輕咳一聲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千山嶺裏面沒人知道九原大將軍去了哪裏,他就是不見了,突然有一天消失了,所有人找遍了整座山嶺都沒有再見到他。」
聽得小雪怪這話,在場眾人皆是神微變——除了心思已經不知道飄去了何的清時。
一個人當真能夠憑空消失不見?
南淵自然是不相信,知道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古怪的緣由,看著那雪怪,接著問道:「那麼邪妖呢,你知道千山嶺近來那些邪妖是從哪裏來的麼?」
「邪妖?」雪怪搖頭,只是緒顯得有些激憤,「我要是知道他們從哪裏來,我一定將他們全部趕回去!」
「你見過那些邪妖?」雲定聽出了端倪,當即出聲問道。
雪怪點了點頭,輕哼道:「你們知道我原來是什麼樣子嗎,我原來是生在那邊山巔雪峰上的。」他指著遠雪白的山峰,又回頭指了指自己雪球狀圓滾滾的子,語氣不悅的道:「你們知道我原來有多大嗎,我原來可是比這棵樹還要高的大雪怪。」他在清時懷中蹦躂比劃著,接著又道:「可是那群該死的邪妖霸佔了我的山峰,還把我給趕了出來,我一路從那座山頂上滾到這裏,這裏天氣這麼熱,我曬著曬著就化了,化了現在這個樣子!」
小雪怪悲憤的說著,然而眾人卻是一片沉默,誰也沒有辦法與一隻雪怪被曬化的經歷同。
「總之。」南淵打斷了小雪怪的話,很快道,「你帶我們去那座雪峰,我們幫你趕走那群妖邪,可好?」
小雪怪眼睛一亮,連忙道:「當真?」
南淵點頭:「自然。」
小雪怪狐疑的上下打量南淵:「你一個小姑娘真能趕走那群傢伙?那群傢伙很厲害的,要不是我拼了命滾下山,這會兒可能連命都沒了,像你這樣的小板估計去了也是被打。」他說到這裏,又往其他人打量過去,隨後指著清時道:「這個也不行,風一吹就倒的樣子,肯定打不過。」
旁邊雲定聽得這話不由一陣苦笑,心道那雪怪要是知道這兩人分別是妖赤追和燭明殿殿主,估計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下肚去。
好在另一方的銀蜂總算是憋不住笑出來了,趕開口打斷了那雪怪的話道:「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別廢話了趕帶我們過去。」
有人要替自己趕走那群妖邪,那小雪怪自然是高興,很快帶著眾人便往千山嶺更深之而去,一行人往前的路上,景緻卻與先前他們所來過的地方各不相同,沿途之中也有一些如這雪怪一般的小妖,皆是沒什麼後修為的小妖怪,見到人來了都是瘋狂逃竄,似是極為恐懼。眾人這才發覺千山嶺並非毫無生機,不過是這些小妖都躲到了山嶺的深,尋常時候不敢出現罷了。
只是南淵心中依舊不解,究竟是什麼讓他們這般害怕?難道便是那雪峰頂上的邪妖?
幾人前行路上無趣,銀蜂便又忍不住悄悄靠近了清時,嗅著對方上的花味道,瞇著眼笑到:「清時小兄弟,你究竟是什麼花妖啊?」
清時還未回答,銀蜂便兀自猜了起來:「芙蓉?杜鵑?」他搖了搖頭,喃喃念道,「不對不對,這兩個味道雖然不錯,但是太膩了,你是蘭花?花?花有點苦,蘭花倒是味……」銀蜂說到這裏,看著清時的眼神已經儼然變了看食的眼神。
清時默不作聲的退了一步,與這隻看起來極了的蜂拉開了距離。
南淵適時走了過來,搖頭無奈道:「師兄,你打什麼主意都行,清時的主意不能打。」
銀蜂聽著這話,不覺又笑出了聲來:「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關心一個人。」
清時聽見這話,若有所思的看了南淵一眼,角不掛上了一縷似有似無的滿足笑意。
南淵卻未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是我自小相依為命的弟弟,自然不容有什麼閃失。」
就在南淵說完這話之後,前面的小雪怪開口打斷了眾人的談道:「今晚我們在這裏休息,明天再穿過一座山谷就到雪峰了,上了山頂你們就能夠見到那群邪妖了,那群怪可不是一般怪,你們可要記得答應過我的話。」
「自然,我們一定替你趕走那群邪妖。」南淵點頭,只是說完這話,又回頭看向了清時。
清時與南淵對視,才聽得對方道:「清時,你還記得我從前經常叮囑你的話嗎?」
清時一怔,旋即乖乖點了點頭。
南淵笑了笑,挑眉道:「你說說,我當初怎麼說的?」
這是屬於南淵與清時之間的往事,一旁的雲定與銀蜂自然是聽不明白,只是兩個人都看熱鬧一般看了過去,打算聽聽當初南淵究竟對清時說了些什麼。
然而清時猶豫片刻之後,卻是頭一回拒絕了南淵,搖頭垂眸低聲道:「姐姐,我已經長大了。」
南淵聲笑到:「是,我們清時長大了,現在是大孩子了。」儼然是一副哄小孩的語氣。
清時:「……」
見過燭明殿殿主兇神惡煞模樣的雲定:「……」
不得不說,在清時那氣許久,如今看清時被南淵哄得沒脾氣的樣子,雲定現在心中舒爽極了。
「清時,聽話。」南淵接著哄小孩道,「我都對你說過什麼?」
清時終於在南淵的攻勢下敗下陣來,輕輕「嗯」了一聲,小聲道:「姐姐說過,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跟在你的後不能走散,遇上危險就大聲喊姐姐的名字,你會立刻趕來救我,還有……」
「還有什麼?」南淵挑眉道。
清時沉默片刻,終於自暴自棄的垂下眼道:「……被蟲子嚇到了不許哭,不許撒讓姐姐抱。」
雲定忍笑忍得滿臉通紅,聽到這裏終於沒忍住:「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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