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清羽搖搖頭:“我說一下我的想法,但你別跟別人講。”
“嗯。”
……
淩晨5:00,金雨苫準時下樓跑步,晨霧尚未散去,C大的運場在很偏遠的角落,許多跑步的人都選擇了安靜的校園馬路,跑累了就近吃飯也離飯堂金近,很有人願意穿過整個校園來到偏僻的育場。
可金雨苫喜歡,穿著短和T恤,穿過一片雜的草,跑進了腳舒適的橡膠跑道。
跑了大概有半圈的時候,覺有另外一個人也在這裏,金雨苫跑到轉彎時,快速地確認了一眼,果然是他。
他穿了一白的運短背心,黑發隨風浮。一雙長正穩穩地跑在距離有一百米的後方,金雨苫心裏打鼓,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天印清羽說的話,言猶在耳:“他可能在選擇伴的時候,並不是傳統男生的喜好,但又不敢向同學表明,所以才會想要用你做擋箭牌。”
帶著香味的床鋪、那個晚上的冰冷的、他比孩子還要白淨的皮,以及他永遠是一副表的靦腆型格,都讓金雨苫越發確定自己的判斷。
的腳步漸漸慢下來,最後停住,後漸漸又腳步聲跑過來。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而過,一香氣四散在的周圍,他越過繼續跑了過去。
金雨苫的臉冷了幾分,這回換跟上去。
他越跑越快,金雨苫也跟著加速,一圈下來,已經累得掐腰氣,而他竟然依舊不知累的往前跑著。金雨苫一咬牙,再次跟了上去。
育場很大,左麵是跑道,右麵是觀眾席和主席臺,他跑著跑著竟然離跑道,跑向了主席臺最邊緣的方向。
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金雨苫想,不能被人利用。
繼續追著他,完全沒有在意那條路,是通往育場最偏僻的方向……
第9章奇怪的他
【他的漸漸湊近,角上的痂如同一顆飽經風霜的朱砂,放大在的瞳孔裏,像瀕死的、被剮淨了鱗的小魚,可憐的神經做了最後的一次掙紮。】
他的影消失在前方的轉角,那地方而寂靜,排茂的樹後是學校高高的牆,樹葉被早風吹得莎莎作響。此別說是淩晨,就是正午也鮮有人煙。
一陣涼風吹來,金雨苫跑著跑著,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他為什麽拐進那個轉角就不見了?
一切都太過安靜,安靜得可怕。
著他消失的盲點,停下來,轉向後,諾大的場空無一人,仿佛剛才跟在後的,不是他,而是一場幻覺。
不,那不是幻覺。金雨苫很能肯定,他一定是跑進了那個轉角。
好奇心驅使向前又走了兩步,可那轉角仍是寂靜無痕。
理智又敲打倒退兩步,最後終於轉,加快腳步往回跑。
快點跑,不要回頭。
警告自己。
後仿佛又可怕的東西在追隨,越跑越快,越快上的冷汗就越多,暗罵自己中了邪,為什麽要追上去。
……
大汗淋漓地跑回寢室,金雨苫坐在椅子上拚命汗,的熄聲打擾到了金穗子睡覺,此時才不到六點鍾,睡眠淺的金穗子非常大作地翻了個,把原本沒聽到靜的王鉑菡也吵醒了。
王鉑菡睡眼朦朧地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聲音膠黏地說了句:“才五點多,搞什麽鬼。”
的這句抱怨,把原本連翻聲都沒聽見的印清羽也吵醒了。印清羽從上鋪探下頭來,看著金雨苫,問:“你怎麽了?臉很不好。”
金雨苫說:“沒事,你接著睡吧。”
“我得起來了。”金穗子掀開被子下床,對櫃上的鏡子照來照去,又走到金雨苫麵前,問:“我這臥蠶變形沒?”
金雨苫看著眼底的兩條近乎要明的,說:“你幹嘛要打出來兩個眼袋啊……”
金穗子嫌棄地看著:“這臥蠶好嗎?我男神說了,他喜歡桃花眼的姑娘。容院的姐姐說,我眼型好看,就是了一副臥蠶,不氣。”
王鉑菡把眼罩摘下來,說:“你看我這眼袋,想祛都祛不掉呢!”
金穗子走過去說:“你那可是標準的臥蠶,一笑多好看,你別在福中不知福。”
金雨苫迫自己盡量不要去想那個奇怪的人,轉過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也加這場八卦當中:“王鉑菡,知識點不是臥蠶,而是我男神。”
王鉑菡恍然大悟,坐起來,雙眼發:“對哦!你男神誰呀?你總是夜不歸宿是不是出去風流了?嗯?”
金穗子有些臉紅,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扭樣子:“他不是我們學校的……哎呀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現在在追他而已。”
王鉑菡說:“你這追得也太猛了,為他整容?”
金穗子說:“這微整形,而且也不全為了他,我直播上鏡也好看一點嘛!”
兩個人開始聊起整容話題,金雨苫見印清羽已經醒了,走到的床鋪下,小聲說:“快起來吧,我打了四份鮮,還熱乎著呢。”
……
第二天淩晨,金雨苫睜開眼,躺在床上翻了個,鼻腔嚨發,大概是過敏鼻炎又犯了。
算了,既然病了,就不去跑步了吧!
可是,僅僅是以為病了而不想去嗎?
不,做人要有毅力,不要被不相幹的事所幹擾。
下定決心似的坐起來,固執地掀開被子,在所有人甜甜的酣睡聲中爬下床去。
清晨的育場依舊肅清,不時飛過的鳥聲也比別聲音要曠然,一跑進去就發現一個孤零零的影在跑道上穩穩地跑著,他一個人,在這空曠的環境裏,好像是這裏唯一的活。金雨苫確定是他,整個C大也找不出那樣特別的背影。
第二個活猶豫了一下,把頭低下去,著頭皮也加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十五天、每天早晨的五點鍾,照例在這裏跑步,而他也會準時出現,兩人從沒說上一句話,從來相距一百米,仿佛兩個時空。
從一開始的奇怪、恐懼、排斥到留意、警惕、觀察、最後變習慣。
或許真的是想太多,育場是遠了點,人跡罕至,但又不是金雨苫自家開的,偌大個C大怎麽就不會有別人在同一時間來跑?
可這樣的說辭依舊難以打消心中的疑,跑步已經不再是頭腦放鬆的一種方式,而是讓在運的過程中產生了高度張的緒。而這種高度張,仿佛是在玩一場類似於蹦極、過山車一樣的極限遊戲,使生出一種癮來。
他跟在後麵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後一片炙熱,仿佛他一直在打量著自己,金雨苫慢慢開始跑得不自然,後頸火辣辣的,燒的耳也會發燙。
他跑在前麵的時候,耳機裏的英語全然都變了碼,眼睛主宰了一切,無論如何也從他上移不下來。除非此刻有一盆涼水潑頭,可這些天偏偏是藍天白雲、晴空萬裏、鳥語花香、晨風又習習。
這居心叵測的晴好天氣、這迷人的青草香氣、這莫名其妙的好心、那嫉妒死人的矯健背影。
的腳步漸漸因為疲乏而放慢,目放在右後方的地麵上,連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緒做期待,期待他追上來後的那一瞬的而過。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很快地,他後來居上,越過跑到了前麵去,他過的那一刻,大膽地用眼睛記錄了那一瞬間他的樣子,香氣還留在的周圍,最後慢慢消失。
他傷了?
左側的角有一塊指甲大的痂,十分刺眼。
金雨苫的腳步又加快了一些,口中微微著氣,清晨牙膏的薄荷味讓的神經有些發涼。
距他還有一百米,金雨苫想,要不要和他說上兩句?
自己隨即對自己的念頭搖了搖頭,給了最誠實的反應。不要。
一百米、一百一十米、一百五十米……他們之間的距離開始拉大,主席臺附近的這段路程跑步回聲很大,已經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了。
可就在想要停下來結束今天的跑步時,他再一次離了跑道,拐進了那個邊緣的轉角。
金雨苫吃了一驚,與上次的恐懼不同,這一次,連想都沒想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氣籲籲地跑到轉角,著近在眼前的那個他消失的盲點。一陣微風吹過,排的繁樹輕輕舞,茂的樹葉如同掛在樹上的綠鈴鐺,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響得人心。
金雨苫著隻有幾米遠的那個他消失的轉角,腳步漸漸放慢。
鬼鬼祟祟地扶著牆,一步接一步地靠近,腳步聲在容易產生回聲的牆壁之側顯得空而小心。
那個轉角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暗門。
好奇心驅使著的雙,右手隨著步子一下一下地拍在陳舊地牆壁上,手心沾染上一層散碎地白灰也不自知。
終於到了這個轉角,決定先把頭探出去看一看。
可是眼睛剛一越過這道牆,視線還沒落穩!隻覺得左手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扣住!
接著是天旋地轉!一力量如同旋風一樣將的子席卷,最後重重地跌靠在牆壁上!
的腦子“嗡”的一聲響,像一支被外力拋出的花瓶,又被穩穩地接住,險些碎裂在牆上。視覺再次重啟的時候,就看見一張居高臨下近在咫尺的臉,再看看自己的左右兩側,是兩隻修長的手臂如牢閘般固定在牆上,將整個人都牢牢地困在了懷裏。
金雨苫對上他的眼睛,確定是他,是那個有著黑黢黢眸子的奇怪的男人,他著氣,全都被汗水浸了,一道汗珠從完的下頜線滴落下來,路過他微微張開的,裏的風吞吞吐吐,吹著額前的劉海,眉心刺難耐。
金雨苫看見他的結重重地滾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的頭發、額頭、眼睛、鼻子上掃過,最後視線落在了的上。
這樣的突如其來、這樣的親接、這樣的驚心魄,完全可以讓一個人忘記自己還有語言功能。
悉的香氣夾雜著汗水的鼻間,鑽進每一神經,如同攫人心智的迷迭香,麻痹了所有的與肢。
兩個人都著氣,他欺著,鼻尖就在眼睛的兩指,呼吸換間,一異樣的悸混地在的裏竄。
他聽見了慌張地吞咽了一聲,目追逐湧的頸,眸又加深了幾分。
他的漸漸湊近,角上的痂如同一顆飽經風霜的朱砂,放大在的瞳孔裏,像瀕死的、被剮淨了鱗的小魚,可憐的神經做了最後的一次掙紮,弱地抗拒著推了他一下!可這一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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