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沒想到會突然脾氣發,嚇了一跳,隨即臉變了變,“九妹怎麼這麼大脾氣?我就是好心勸你一下,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
皇上表已經沉了下來。
“子姝,別失了皇族公主的風度。”他冷聲開口,語氣已然帶了不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哭啼啼,何統?”
皇帝帶來的前侍衛大部分留在了公主府外,此時只有幾個侍衛跟著,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公主府里簇擁而來侍們則低著頭,著肩膀,頭都不敢抬。
若是能選擇,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去。
云子姝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了委屈不要,就算死在蕭家也無所謂,但是有了委屈堅決不能說,必須委曲求全來維持皇族面和公主的風度?”
云宸惱怒:“九妹!”
“昨日發生在蕭家的事,兒臣已經大人有大量原諒了蕭夫人和蕭云衡。”云子姝目微抬,看向最親的父皇,“可是父皇非得我回到那個吃人的豺狼窩里去?”
皇帝臉沉,心里已是翻江倒海,震怒于云子姝的冥頑不靈,然而看泛紅的眼眶,一時又有些心虛。
為了維持父深的假象,他不得不耐著子勸道:“之前了委屈,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朕說?”
“蕭夫人口口聲聲說這是家務事,所以才沒有及時稟告父皇。”云子姝抬手拭去眼淚,“兒臣也是不想讓父皇擔憂,況且兒臣自己可以解決此事——”
“你的解決方法就是休夫?”云宸皺眉。
云子姝不想搭理這個蠢貨。
皇帝沉著臉不發一語,抬腳往主院走去,云宸和云子姝沉默地跟著,直到進了主廳,皇帝在正位上坐了下來。
云子姝站在一旁并未落座。
司滄已經抵達主廳外,一襲黑袍氣勢十足。
跟隨而來的大太監楊喜吩咐侍呈了茶水,隨即命所有人退出去,唯獨他自己侍立皇帝左右。
“子姝,公主代表著皇族的面,蕭家是朕重的武將世家,你們鬧得不可開,朕夾在其中很為難。”皇帝抑著不滿,開始以退為進,試圖挑起云子姝的愧疚之心,“萬一此次真的鬧僵了,蕭家跟皇族生出了隔閡……”
“臣子效忠君王乃是他們的本分,不應該牽扯其他。”云子姝平靜說道,“如果只是因為跟公主夫妻不和,就影響到他們對君王的忠心,這樣的臣子便不足以托付信任,更不能重用。”
皇帝臉一沉:“子姝,怎麼能如此說話?”
楊喜連忙陪著笑開口:“公主殿下有所不知,皇上昨晚重罰了蕭云衡之后,一夜不曾睡,就是擔心公主殿下……公主到底是個弱兒,沒人庇護怎麼?公主也該考慮到皇上一片慈父之,是不是?”
“兒臣不孝。”云子姝眉眼微斂,語氣恭敬自責,“請父皇責罰。”
“朕知道你了委屈,稍后讓蕭夫人親自過來接你,當著朕的面,必須給朕做出承諾,以后再也不許冷落欺負你。”皇帝說著,又命人把送給子姝的東西都呈上來,“朕帶了些人參、燕窩給你補補子。”
云子姝站在一旁不說話,心里卻明白,皇帝這番恩威并施,又是人參燕窩,又是蕭夫人親自來賠罪,就是著非回蕭家不可了。
讓蕭夫人做出承諾?
不管今日蕭夫人做出什麼承諾,云子姝心里都非常清楚,倘若真的回去了,別說什麼作不作數,就算蕭夫人要把囚起來,從此待打罵,父皇都絕不會為做主。
外面的人更是不可能再得到一點消息。
蕭家吃了這一次虧,真就會善罷甘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云子姝心里冷笑,是腦子壞了才會相信這些人說的話。
“至于那個黎雪。”皇帝眉心一皺,“確實不像話,作為一個妾室敢爬到正妻頭上撒野,朕決定好好罰。”
子姝平平靜靜地說道:“黎雪栽贓陷害本公主,按規矩應該抄家滅族。”
云宸皺眉:“九妹。”
“子姝,朕已經讓黎文忠停職在家反省,抄家滅族有點嚴重了。”皇帝耐著子解釋,“家嫡子尚公主本就擔著風險,夫妻之間難免有吵架拌的時候,一言不合就扣上以下犯上的帽子抄家滅族,以后誰還敢娶公主?”
云子姝不說話,目落在廳外。
一襲黑袍的司滄側俊如刀雕斧刻,冷峻矜貴,此時就這麼沉默地站在外面,也能讓人倍安心。
“皇上。”一名前侍衛疾步而來,單膝跪在廳外,“蕭大將軍和蕭夫人到。”
皇帝斂了斂面上緒,威嚴開口:“讓他們進來。”
“是。”
前侍衛匆匆離去,云子姝收回視線,沉默地盯著廳里的玄磚地面,眼底泛起幾分嘲弄。
父皇為了回蕭家,還真是把一個“好父親”的角演繹得淋漓盡致,不但親自登門勸說,甚至連一點拒絕的余地都不留給。
云宸坐在另外一邊,手執著茶盞,暗自冷笑。
一個沒了母親庇護的公主,真以為鬧點脾氣就能跟父皇作對?這次蕭家弄得如此難看,看回去之后有沒有好果子吃。
蕭遠霆和蕭夫人很快趕了過來。
“臣(臣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平。”
“蕭將軍和蕭夫人是沒看見本公主嗎?”云子姝目微轉,冷冷落在他們上,“還是說,兩位本不曾把公主放在眼里?”
皇帝眉頭狠狠皺起。
剛要站起的蕭將軍又跪了回去:“臣參見公主殿下——”
“蕭將軍。”云子姝平靜地提醒他,“本宮乃是護國嫡公主,你參見的是哪位公主?”
蕭遠霆心頭一怒,面上卻不見毫緒波,恭敬改口:“臣參見護國嫡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蕭夫人跟著行禮:“臣婦參見護國嫡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