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六班所有同學各懷心思的時間裏，論壇上校花校草投票帖刪掉重開，火速變了林萌和聞遙之間的競爭。

大家討論得如火如荼。這次的爭議顯然比聞遙南川誰是校草還要大多了。

有人說：林萌那樣的才有校花的樣子嘛。聞遙那種也太man了。沒男人會喜歡的。

也有人附和：就是，沒沒屁的，有什麼好看的？

有人強烈抗議：怎麼不好看了？我們生就很喜歡啊！

也有人說：怎麼有這麼又帥又的人啊。我一個生都快合不攏了。啊媽媽對不起我彎了。

還有人趕跟上：我彎了+1

更有人說：誰說生就得長頭髮？你看看穿著校服子英姿颯爽，啊，簡直是我的人生目標，我也想變那樣。

一個上午下來，帖子被頂到最熱門的位置，點進去會發現裏面討論的人儼然分為兩個陣營，男生大多比較喜歡林萌那樣的，而生則更支持聞遙。

午休時間。

聞遙滿臉黑線，默默將手機推還給周放。

周放滿臉都是憋不住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興趣地問：「作為當事人之一，你有何想？」

今天聞遙的午飯依然是小賣部的三明治。一邊啃三明治一邊做題，分出一點點注意力回答周放的問題：「想就是……不是很懂你們的審，我覺得我長得一般的。」

周放：「……」

這話乍一聽有點像是在假客氣。但聞遙是真這麼覺得。

八歲就去了俄羅斯，幾乎算是從小在那裏長大，因此審也偏向那邊的人。俄羅斯那邊從小到大的小姑娘比比皆是，大多都是那種明艷奪目的麗，跟們一比真不覺得自己有多好看。

反正對自己的預期低的，穿上子別像人妖就行。

結果現在周放來跟說，竟然還能參選校花了。

這可真是……一個蠻好笑的笑話。

教室里人不多，都去吃飯了。

南川一下課就被劉豫走了，於是周放坐在南川的位置上，跟聞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生比較好看？」

聞遙正側著靠在南川的桌上做題，腳正好踩在自己同桌的椅子橫樑上，於是張口就答：「林萌吧。」

周放笑道：「那你的審倒是跟南川一致的。」

聞遙手下沒停，正在草稿紙上演算，一心二用地介面：「是嗎？沒看出來他對林萌有意思啊。」

周放：「我只是說他喜歡林萌那一款的。」

「哪一款？」

「大眼睛，長捲髮，小可，笑起來甜甜的。就那種。」

聞遙若有所悟：「所以他前友都長那樣？」

周放神神地說：「嗯差不多吧，他初就長這樣。」

「唔。」聞遙對南川的初沒什麼興趣，本沒打算往下追問。正好做到一道有點難度的幾何題，想不出解法來，微微擰眉沉思。

周放：「話說你呢？你以前談過嗎？」

聞遙沒聽清他說了什麼，抬手說了聲「等一下」，全神貫注地思考起解法來。

周放有些啼笑皆非。

他一個大活人在眼裏怎麼還沒幾道題目重要啊？

正好這時候下課被劉豫喊走的南川回來了。放下兩本厚厚的試題冊，塞進旁邊的空書桌里。周放問了句「這什麼啊？」，抬手就將書從屜里拉出來，一看封面發現是競賽題冊。數學和理的。

南川瞥了低頭做題的聞遙一眼，漫不經心地對周放說：「你要麼？你要就拿走。」

「我才不要。我一個文科生要這幹嘛？想不開麼？」周放將兩本厚厚的題冊扔回他懷裏，「你們班主任是老劉吧？他給你這個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也是文科生。」南川懶洋洋答。

「你那也能文科生？」周放嗤笑一聲，拄著額角笑他，「我覺你連文科有哪幾門都沒分清楚吧？你寒磣文科生了。你在高二留了兩年級還沒留夠啊？你有那個閑工夫在文科班耗著，不如趁早搞競賽去。」

「不搞。」南川懨懨地垂眸說，「我媽不讓。」

「我他媽真服了你了。你媽瘋你也跟著瘋麼？你就想這麼拖死自己是吧？」周放憋不住了罵出這麼一句，罵完才反應過來南川不樂意別人隨隨便便提他媽媽的事，但剛才可是他自己先提的，於是周放趁著南川還沒發作，趕轉移話題，轉頭問聞遙：「聞遙你做出來了沒啊？要不你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

「啊？」聞遙茫然地抬起頭來。剛才本沒聽周放問了什麼。「你再問一遍？」

「我剛才問什麼來著？」周放也跟著茫然了一下，好在立刻想起來了，問道，「哦對，我問你以前談過沒。」

問完發現聞遙注意力居然又回題目上去了，本沒注意到他又問了什麼。草稿紙上已經列出了兩種解法，但是好像都不對，解不出來。

「喂喂——」周放發現自己的脾氣真是好，有個南川無視自己還不夠，還上趕著又找上一個聞遙，發現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這時候，南川掀了掀眼皮看過去，冒出一句：「這題超綱了，你得用叉乘算這兩個向量。」

聞遙用他教的辦法一算，發現還真做出來了。

抬頭正想謝他的提點，還沒開口，就聽見南川又說：「超綱的知識點，就別謝我了。到時候高考里寫了閱卷老師要是不給分，你別說是我教的就行。」

聞遙：「……」

發現這人真是別彆扭扭的，永遠不肯好好說話。明明是好心幫個忙吧，非得又補上兩句找揍的話。

謝也不是，不謝也……貌似他就是讓別謝來著。行吧。

於是聞遙轉過頭繼續跟周放聊：「你剛才問什麼來著？」

周放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地重複了第三遍：「我問、你以前、談過、、沒。」

「噢，問這個啊。」聞遙非常坦地答：「沒有。不過說起來我也算有個暗對象吧。」

周放別有用心地繼續問道：「什麼樣的啊？」

「他……」聞遙想了下，如今八年過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小哥哥應該已經實現夢想為一名短道速運員了吧？於是形容道，「他是個專業運員。」

「……」周放默默看了下自己天生沒什麼運細胞的偏瘦材，渾上下跟「運員」三個字搭不上半錢的關係，「所以……你喜歡那種練育的啊？」

聞遙笑了笑，低頭繼續做題：「第一，我沒有特定哪一類的喜好，所以我不會局限於只喜歡哪一類人。第二，我現在沒有任何談的打算，所以喜好什麼的對我來說無所謂。」

周放不依不饒地追問：「為什麼沒這個打算啊？十幾歲正是竇初開的時候，你不要扼殺天嘛。」

「因為我現在最的只有花啊。」聞遙抬眸認真地說。

比起之前語氣隨意的聊天，這句話說得非常認真篤定。

周放一頓，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總覺得自己的別有用心在對花的熱面前，顯得就像是個無大志的腦。

他看著，默默抬手擋了擋視線。太特麼耀眼了。

……

午休快結束了。

陸陸續續有同學回教室。

南川看了下時間，從自己的桌肚裏掏出手機，站起來。

周放問：「你去哪？這不快上課了麼？」

南川：「買吃的，午飯忘吃了。」

這話剛好飄進一心二用的聞遙耳朵里，抬頭問：「我三明治還有多，你要麼？」自己桌上還放著一個火三明治。是按平時的飯量買的，但今天胃口不好就只吃了一個。

南川腳步停下來：「你自己不吃麼？」

聞遙搖頭：「沒什麼胃口，放著也是浪費。」

南川沉默了下，隨後點頭：「行。多錢我轉給你。」

「不用，也沒幾個錢。」聞遙從桌上拿起三明治拋給他，低下頭又繼續做題去了，順手拿起自己啃了一半的三明治繼續吃。

周放在旁悶笑。

他發現啊，聞遙這小姑娘是真的不會來事兒，說沒別的想法還真完全就沒一丁點別的心思。

轉個錢不就能要到南川的號碼了嗎？

多人想要南川的聯繫方式啊，不知道多生拐彎抹角地找他打聽過。他敢打賭，坐旁邊的那個林萌肯定就是一個。

而他自己想要個的微信，還得費勁拉的自己去要。要來了也從來沒見主找他說過話，都是他主費心思找的話題。哎，忽然有點心酸。

此時正好進教室的林萌恰好看見這一幕。

瞪大了眼睛。

咋回事啊？南川早上沒要的豆漿，現在卻拿了聞遙的三明治……

他們的關係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有些難過地看了南川的側臉一眼，又看了看聞遙，心裏有些憤憤然地想著：突然跟搶校花頭銜不說，現在居然還跟搶南川。垂在側的手一點點收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