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佛像

張晚晴心裡煩躁，那明明就是個兒，怎麼診出來是個兒子呢？可恨這話，又不能跟祖母明說，前世應該也是有這一出，不然姑姑也不會……，小心試探「祖母，您怎麼知道一定是小表弟？」

張老太太只當小孩子好奇心重，笑著解釋「自然是大夫診出來的。」說完又逗道「你不是極喜歡你姑姑家的茂哥兒，等你姑姑生了小表弟可和你又近了一層，你要好好疼弟弟才是。」

張晚晴卻有些笑不出來「祖母，要生下來才知道男，萬一大夫診錯了，您和姑姑豈不是白高興一場。」

張老夫人有些不高興，孫今兒這是怎麼回事「晴姐兒，你這是怎麼了？難道不希姑姑給你生個小表弟麼？」

張晚晴很快察覺到祖母的緒，心思一轉，笑的甜甜的「祖母，我當然想要個小表弟，上次姑祖母還說等姑母生了小表弟，就接我過去小住一段日子。」

張老夫人心思一「我記得你上次去的時候，不是三個月前？」那個時候兒剛剛坐穩胎，大兒媳婦帶著晴姐兒去看忘。

張晚晴彷彿不經意道「是啊，當時姝姐兒也在場呢。」這話當然不是姑祖母說的，是林靜姝不冷不熱的說想要個弟弟。

張老夫人心裡頭頓時有些不痛快，小姑子想要孫子，能理解，只是兒當時懷胎不過三月，就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兒的子十分了解，被寵壞了，這會子雖說把脈把出是個兒子，可是不到最後生下來，誰也不能肯定不是。得給兒遞個話過去。張晚晴見老夫人聽進去了，心裡微微鬆了一口，祖孫倆又閑話了幾句，張晚晴這才告辭回去了。

看了看天，張晚晴沒有直接回院子，徑直去了母親陸氏那裡，見過來，陸氏很是高興，不等見禮，陸氏就拉過的手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可是挑好首飾了？」

張晚晴抱著陸氏，道「挑好了，我想母親了就過來了。」

陸氏抱著，目和「你這丫頭這麼大了，還和母親撒呢？」細細打量兒的小臉，白裡紅氣極好，不更是開心起來「這天還冷著，可不能隨著子在外頭晃悠。」

知道自己病了那一場，母親嚇到了，心裡一陣溫暖，又有些心酸，母親如今還是優雅貴氣的侯夫人，而不是前世那個憔悴蒼老失去了唯一兒子的老婦人。輕聲道「母親放心吧。竹和梅香看著我呢。我會好好的。」我會好好的，哥哥和父親也會好好的，我們一家人好好的過日子。

陸氏輕輕拍拍的後背，笑道「最近可是懂事不，也不見你出去找素雪玩。」病好了后，兒倒是不願意出去了，雖然高興兒孝順一心陪著自己，但是小孩子還是活潑點好。

張晚晴眼中寒一閃，呵呵李素雪，道「天冷，不太願意出去。」前世落魄之後，這個一直以來的閨中友是最先過來看笑話的。

陸氏寵溺道「那就等天氣暖和了再出去，等過了正月，你姑姑那裡必會接你去過上幾日，們家寧姐兒和姝姐兒都是和你差不多的年齡，姝姐兒子古怪也就罷了，也省的礙著你姑姑的眼，寧姐兒是二房的嫡，平日里我瞧著也是個聰慧伶俐的，你可以和一起玩。」

若是從前，必定嗤之以鼻，林靜寧雖然是二房嫡，但是爹卻是庶出，這樣的份卻是看不上的，將頭埋進陸氏懷裡，角出一嘲諷，從前啊，就是這般的眼高於頂，還不知道天高地厚，林家何止林靜寧聰明，林家的兒從嫡出到庶出都聰明，最聰明的那兩個幾乎將整個天下玩弄於鼓掌之中。下悲憤與憂傷，因為在陸氏懷裡，聲音傳出來有些悶悶的「知道了，母親，我也喜歡二姐姐的。」

陸氏面上疑一閃而過，的兒知道，生下來就被寵著，養一副眼高於頂的子，從前不是沒有叮囑過，兒向來都是不耐煩的，這會這麼乖巧……，好似是那場病後就變了，難道有人給兒氣，眸中厲一閃，決定查查兒邊的人。心中心思百轉，聲音卻是平穩道「母親只盼著你能平平安安的。」

張晚晴忍下淚意，笑著道「恩，母親是有福氣的，您的所思所想定然都能稱心如意。」

陸氏心中一團，的兒啊，從小小的一個，長到如今都會拐著彎的討好了「我的晴姐兒真甜。」

張晚晴想了想，問道「母親，我請您幫我找的東西找到了沒有。」

陸氏搖搖頭「你這丫頭沒騙母親吧，我使人去看過了，確實沒有。」

張晚晴有些著急「母親可是仔細使人看了，我確定就在寶安齋。」聽人提起過，林靜姝買的那尊佛像就是在寶安齋。

陸氏奇怪道「不過是個夢罷了，怎麼晴姐兒你還就當真了？」兒說夢中佛祖指點，寶安齋有一尊佛像是佛家至寶，是要磨著去找找，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才使人去找找，但是兒這態度好似不太對，好像是篤定了似的。

「母親，您就帶我出門一趟吧，我想親眼去看看，不然我不甘心，為什麼不是別人做這個夢，偏偏就是我做了。」

陸氏見兒這般堅持，左右出門也沒有什麼，就去看看也好，萬一兒真的……，心裡一跳，應道「好，母親就帶你出去一趟，我們去錦霞閣預備參加壽宴的服，順便帶著你逛一逛。」

張晚晴心下安定下來，眼神堅定，這尊佛像要定了，如果不是林靜姝，誰又知道，這佛像里封的是佛教至寶舍利子，還是前朝高僧智空大師圓寂后留下來的。林文茂死，林靜姝遷怒上了虛雲大師，全天下都知道佛家至寶在林靜姝手裡，但是無論佛家開出什麼條件，林靜姝就是不肯讓舍利回到靈寺。不單如此，還使人將舍利襄在一塊碧玉上，當做手串戴上了，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不過出格的事做的不止這一件，也就沒人特意在這一件事上說什麼了。

陸氏念叨道「也不知道你這丫頭整日里在想什麼，一會要去找佛像，一會要會水的丫頭，想一出是一出，你若是生在旁人家裡，怕是還不夠你折騰的。」

張晚晴笑的真心實意，是啊，一會要找佛像，一會要找會水的丫頭，母親從來都是順著的心意，不願意讓失，林靜姝有天下間最好的姐姐，也是不差的，有天下間最寵的親娘。眼中不由閃過一得意。

林靜姝不知道張晚晴惦記上了前世的東西，依舊過得悠閑，正月里大家都忙，唯有悠悠閑閑的看著茂哥兒，比從前盯得更了些。力對茂哥兒的子骨很有用，每隔上兩日就給茂哥兒輸上一次。

這日，晴好，雖然還是很冷，但是午時的時候溫度還是不錯的，林靜姝從姐姐那裡回來，準備描上一會字帖。突然覺得力有些異樣，好似運轉的特別快，想到姐姐特意準備並看著喝下的玫瑰花茶「紅梅，準備浴湯，我要沐浴。」

紅梅指揮著婆子們準備好，幫褪去裳，看著泡在水裡，對正要幫洗頭的紅梅紅秀二人擺擺手道「先出去吧，我想泡一會。」

水霧升起看不清的臉，紅秀輕聲道「小姐要是覺得水涼了，只管一聲，奴婢們就在外頭守著。」

林靜姝聲音模糊的應了句，就專心運轉力，浴室里靜悄悄的，炭火很旺，林靜姝覺得全都出了層汗，睜開眼睛，有些驚喜得看著水裡的污漬，顯然是里排出來的，能察覺出自己的資質提升了。用手捂住臉，無聲的笑了出來。太好了，也許不用兩年那麼久，就能進功法第三層，為茂哥兒重塑基。拿出木塞任由水流出去，毫不費力的拎起備用水，倒進浴桶里，重新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了頭髮，喊道「紅梅。」

紅梅很快走近「小姐泡了這些時候，可還好？」轉眼看見空了的桶，又道「小姐怎麼能自己換水，這些活使喚我們這些丫頭也就是了，韓嬤嬤見了又要念叨我們了。」

林靜姝心正好，道「別人不知道你家小姐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啊，別說這點重量，就是再重點，你家小姐照舊拎得起來。」

紅秀見一臉得意，不由道「是啊小姐，京城小姐們若是排個力氣榜，您保準是妥妥的第一。」

林靜姝頓時有些尷尬「紅秀，你不知道麼，說真話的人往往都懷才不遇。」

紅秀不在意道「奴婢就是丫頭一個，已經做到小姐邊的大丫頭了，很不必再有什麼機遇。」

林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