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孟雲怡出去後上了馬車，孫嬤嬤擔憂道「小姐，你怎麼將那佛像讓給林家小姐了？這，張家小姐的父親可是老爺的上峰。」

孟雲怡淡淡道「那又怎麼樣？」

孫嬤嬤憂心忡忡「今兒落了張夫人的面子，老爺那裡若是遷怒小姐可如何是好？」

提起那個爹，孟雲怡心裡就膈應的要命，就怕張尚書不找他麻煩，輕哼一聲「嬤嬤放心就是，我有法子。林家這一代可是出了位嫡長，張大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為難父親，我卻因此搭上了林家三小姐，父親誇我還來不及呢。」上輩子，就從來沒怕過，何況這輩子。又輕輕一笑「這張家那位小姐倒是個有意思的。」有些天真的愚蠢，怪不得上輩子落到個那般下場。

孫嬤嬤不解道「張家小姐瞧著子不錯。」就算是家小姐先看上的，可是為安遠侯府的貴，張家小姐也算是懂事知禮了。

孟雲怡嗤笑「本就不是的東西，沒強搶，我還得謝謝不？再說若不是後來林家小姐到了，這佛像我也只會為難一下，最後一定會到手裡。」這位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子，這要是上輩子，還真就得到了手裡，看來重活一世，到底是長進了些。

孫嬤嬤沒再出聲，家小姐一直是個有算的，不然怎麼會在繼母手下過得這般舒坦，是以笑道「小姐心裡有數，老奴就放心了，只不過，那佛像真有那般稀奇，惹得張小姐那般。」

孟雲怡輕嘆一聲「誰知道呢。」誰又知道那看似普通的佛像裡面封著佛家至寶舍利子呢。這是林靜姝的運道，若非如此，前世林靜姝可不是今兒得到的佛像，雖然不清楚時間，但也知道，那是靖安侯府嫡長子去世良久之後了。你看，兜兜轉轉的，和張晚晴相爭一回，最後林靜姝仍是一眼就看中那佛像。只是順手推舟歸原主而已，還得了林靜姝的好，這何嘗不是自己的運道。

見孟雲怡面有些疲憊，孫嬤嬤有些心疼，親手倒了一杯茶水「小姐今兒累了吧，先喝杯水吧。」如意則拿著過得帕子給凈手。

孟雲怡瞧著如意的模樣，不由笑起來「林家三小姐很是喜歡你呢！」看到如意微微紅了臉，打趣道「這般看著更了。」

如意嗔道「小姐，您說什麼呢。」

孟雲怡見目一閃，像染上紅霞一般，的令人心折，心想，怪不得，林家小姐喜人，有個賞心悅目的人在邊確實會讓人心極好。上輩子啊，未能有幸見過長大后的林靜姝，那個傳聞中風華絕代的子。一生關在後宅，不斷的聽說的事，收留許多貌可憐的子，幫著曾經的好姐妹和離另嫁。帶著無盡的嚮往和悵然，開口道「你和林家三小姐有緣也說不定呢。」

如意心裡一驚，小心道「小姐救了奴婢，奴婢自然跟在小姐邊，怎麼會跟林家三小姐有緣？」跟著小姐的日子不短了，卻從未出過小姐的院子，而小姐也只在出門的時候帶著，就算如此，也是向來不允許出馬車的，今兒琥珀中途突然來，接著就遇到了林家三小姐，難道小姐是想將送給林家三小姐，有些糾結的想，這林家三小姐又不是男子。

孟雲怡微微一笑「我記得你說你還有個妹妹？」上輩子和林靜姝唯一的集，就是多年後，孟家已經敗落，林靜姝使人來打聽一個名雲蘿的丫鬟，只可惜，當初已經改名為如意的雲蘿已經死。這回，使人留意著，果然有個如意的丫鬟被買進來，將人藏在生母留下的莊子里，直到近幾年這丫頭越長容貌越盛，這才接到邊來。

如意輕輕點頭，聲音低沉道「是啊，我被賣掉的時候，妹妹哭的很厲害，追著我跑了很遠。父親答應過我，會好好對待妹妹，這些年了，算著都十五歲了，是可以定親的年歲了，也不知道父親會給找個什麼樣的人家。」

孟雲怡垂下眼，這子啊都心，自己都能被賣掉，還指著對另一個好，真是可悲又可笑啊，就像是曾經愚蠢的自己，上輩子若不是覺得弟弟是男孩子，父親總會顧念幾分，也不會放鬆了警惕，以至於被那個賤人鑽了空子，害的弟弟癡傻了一輩子。即使最後贏了，那個賤人失寵，也沒覺得多痛快，直到後來林靜姝對孟家手，父親死了，才漸漸釋然，原來是恨著父親，恨到他死了，只覺得痛快的地步。抬起頭，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家鄉在寧臺縣裡，那裡離著嘉興城不遠，下次劉管事去的時候，一併使人去你們家看看。」

如意有些激，跪下來「多謝小姐，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報答小姐。」

「等劉管事回來了，你再跪也不遲。」

「不，奴婢知道小姐對奴婢好，若不是遇到了小姐，如意指不定會落到什麼下場，如意心裡清楚著呢。」小姐小時候就聰明，明明比妹妹還小兩歲，卻知道容貌容易惹禍，將藏起來，直到現在能庇佑住才將帶在邊。

林靜姝又買了塊古玉送給張晚晴，這才跟著鄭氏回去了。陸氏臉不太好「晴姐兒，那佛像真箇你夢到的一模一樣？」

張晚晴心知母親為什麼生氣，忙勸道「母親，孟家小姐既然將東西讓給了姝表妹，那就說明佛像與姝表妹有緣，左右不過是個死罷了，若是因此累的母親不開心，倒是兒的不是了。」

陸氏態度緩和下來「你這丫頭卻是個窩裡橫的，那孟家丫頭的爹是你爹的下屬，你若是乾脆點，何至於糾纏那麼久，反而被姝姐兒撿個。」

張晚晴笑的甜甜的「姝表妹運氣好，我的運氣也不差啊，我有個事事都為我心的娘。」那佛像本就打算用來施恩與林靜姝的，這會子被得了也沒什麼，還準備了後手。可惜，現在年歲還小，在爹跟前說不上什麼話，只能用這個法子。

陸氏疑道「我記得你向來不太喜歡你姝表妹的，這會子怎麼還護上了。」

張晚晴一僵，不是護著林靜姝，是怕，永遠忘不了林靜姝穿著一騎馬裝，拿著一把劍向刺來，雖然後來放過了，可知道，有那麼一刻，林靜姝是真的想殺了的。下恐懼，若無其事道「母親，姝表妹是我表妹，從前小有些不對付，這都大了，再鬧下去也不像話。」

陸氏叮囑道「你大了知道考慮這些是好事，可你總得顧念你姑姑幾分，你和茵姐兒好，娘不說什麼，只是姝姐兒那裡，你還需把握著些許分寸，不遠不近也就夠了。」

聽母親提到姑姑，張晚晴眼裡閃過一厭惡「母親，姑姑那裡怎麼做是自己的事，姑祖母可還在呢。」若不是信任姑姑，怎麼會摻和到那件事里。

陸氏明顯覺察到兒對張氏的排斥「你不是向來喜歡姑姑？」

張晚晴不想提起，只說道「母親，祖母和父親待姑姑再好，也已經林家人了，只要安遠侯府好好的，姑姑就不會怎麼樣，再說還有大姑姑呢。」

陸氏兒的小臉「晴姐兒真是長大了。不過姝姐兒那裡，你還是來往，不然惹得你祖母不高興。」

張晚晴乖乖點頭「我本就沒想著能走多近。」

林靜姝心不錯，捧著佛像細細打量，從前爺爺也是手把手教怎麼鑒賞古玩，怎麼玩玉，心好的時候還會帶著一件件看他的藏品。那尊佛像是爺爺天價拍到的，極為珍，輕易不給人看，也只是見過那麼兩次。下心底的悵然，對林靜寧說道「這位表姐今兒真是奇怪，我還以為不會善罷甘休呢。」

林靜寧贊同道「可不是，居然就那麼同意了，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林嫻話「三姐姐，我覺得那位孟小姐才奇怪，表姐要不給，偏偏你只贊了一句，就讓給你了。」

林靜寧興緻「是啊，表舅舅是吏部尚書，正是那位孟大人的頂頭上司，這回駁了舅母的面子，只怕舅母不高興呢。對了，三妹妹你真要下帖子請那位孟小姐玩？」

林靜姝理所當然「自然，難不你以為我開玩笑不，這佛像我是真心喜歡，讓與我總一份誼。」

們三人聊天愉快，那邊林文茵卻是若有所思，向來不相信巧合什麼的。可不相信孟家小姐讓給妹妹只是因為投緣。打定主意使人查查孟家，妹妹要跟人來往，總要確定是個心思純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