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佈置

林靜姝不知道姐姐對孟雲怡起了疑心，對那姑娘印象不錯，打算著等閑下來就下帖子請來林家做客。一行人回到家裏，先去安和院給老夫人請安，鄭氏眉飛舞，將買回來的東西一一給老夫人看過，又催促著們都把取回來的裳換上給老夫人過眼，林文茵那裏因為還有別的安排，率先被老夫人放了回去。林靜姝三人羨慕的看著遠去的背影，不是們矯，實在是老夫人和幾位嬸嬸特別熱衷於打扮們，任命的去換服，因為是參加壽宴，這會做的都是鮮亮的裳，特別討老夫人喜歡。一一為們挑出合適的服，又配上首飾，這才作罷。

林靜姝鬆了口氣，坐下來喝茶水，漫不經心的聽著老夫人和鄭氏說話，直到老夫人問起佛像，這才回過神來「祖母，那佛像是前朝之，算不上特別貴重，但是我很喜歡。」

老夫人搖搖頭，有些不贊同「你想的了些，雖說是那位孟小姐開的口，但是到底駁了你舅母的面子，好在晴姐兒懂事了些，這才沒鬧起來。」

林靜姝不一笑「祖母，不過一尊佛像罷了，左右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舅母不會和我計較的，再說了，後來我挑選的古玉比這尊佛像價值要高上許多。」

老夫人心知雖然格氣了些，但絕不是個小家子氣的，也不至於搶晴姐兒的東西，即使不太喜歡對待娘家人的態度，可是公允的來說，孫向來沒在外頭失禮過，頂多無視你罷了，這會子將佛像帶回來，定然是心裏極為喜歡的，不由好奇「把你那寶貝佛像拿給祖母看看，惹得你這樣喜歡。」

林靜姝眉開眼笑「真是哪裏都合我的心意，看到那佛像我才知道祖母怎麼會那麼熱衷於燒香拜佛。」吩咐紅杏將佛像拿出來給老夫人看看。

老夫人哭笑不得，點點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興說這樣的話，佛祖可不是能拿出來說著玩的。」從張嬤嬤手裏接過匣子，細細打量，心裏有了數，確實如孫所說，單論價值不算貴重，只是這佛祖慈眉善目的模樣很有那麼幾分禪意。不由贊道「我們姝姐兒眼不錯。」

林靜寧得意的像是誇似得「祖母，三妹妹眼向來很好，您是沒看到挑給晴表姐那塊古玉，那才真是好呢。」

林嫻也十分贊同「是啊，祖母。您記不記得大哥房裏擺著的玉麒麟，我瞧著玉料跟那個差不多呢。」

老夫人見們姐妹友，心裏滿意，笑著說道「知道你們要好，祖母也不是那老糊塗的，喜歡就收著吧。待會祖母派人給晴姐兒送些首飾，這事也就過去了。」

直到用過晚飯，又陪著老夫人說了會話，這才各自回去了，林靜姝有些惦記茂哥兒，先去了鯉秀閣，茂哥兒已經睡下了，問過了紫嫣，知道茂哥兒晚飯用的不錯，葯也喝下了，這才回了暖雁閣。

娘韓氏已經給準備好浴湯，被蘭芝們伺候著沐浴后，換上寖，半躺在塌上，由著紅杏給烘頭髮，自己則在手裏拿了本書，靜靜的看起書來。屋靜悄悄的，小丫鬟們連走路都放輕了步子，生怕擾到林靜姝看書。看了一會，突然出聲「蘭芝？」

蘭芝忙道「是，小姐。」

林靜姝起，紅杏只好隨著了「你走近些。」待到蘭芝走到近前，細細打量。柳葉彎眉，大大的杏眼，手擋住蘭芝鼻子已下的部分。

蘭芝心裏的，不知道家小姐在做什麼，只能小聲道「小姐？」

林靜姝興緻「蘭芝，我今兒見到一個人，當時覺得眼，這會子發現，跟你極像，你還有家人麼？」

蘭芝笑容有些勉強，輕聲道「奴婢早就沒有家人了。」頓了一下，遲疑道「從前是有個姐姐的，只是姐姐離家比我要早上一些。」

林靜姝沒問，瞧著蘭芝的神，都能腦補出一出狗大戲，比較興趣的是「那人不會你失散多年的姐姐吧。」說完又搖搖頭又不是演戲，這麼巧。

蘭芝神有些恍惚「姐姐被賣掉的時候才八歲，當時我年紀太小了，只記得姐姐坐著馬車走的，還有周圍幾個村子的孩子，我跑啊跑的，最後也沒追上。這些年過去了，我都不記得姐姐的模樣了，就像我忘了我娘的模樣一樣。只記得姐姐很好看。好看到，姐姐的賣銀子都要高很多。那一陣子，我爹和繼母都很高興。」

林靜姝有些傷，又有些慶幸，的運氣還是不錯，安道「蘭芝，等我大些，有了得用的人就派人去打聽你姐姐的下落。」

蘭芝心裏不抱什麼希，自己的遭遇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能逃過一劫都是運氣好，遇見了從前的世子夫人小姐的親娘，不然，只怕早就是黃土一抔了，是以道「恩，奴婢等著小姐長大，幫奴婢找姐姐。」

第二日，林靜姝剛從晏文堂回來，就見韓氏等在外頭，穿著一素淡的服，看見忙迎上去「小姐，周嬤嬤去了。」

林靜姝皺了皺眉，有些擔憂道「病了這麼久，前陣子不是說已經好些了麼？」

韓氏有些傷心「誰說不是呢，大小姐心善，允了在後院養病，誰知還是沒拖過去。」眼角「到底相一場，奴婢去送送。」

林靜姝點點頭「帶上一百兩銀子，到底是姐姐親近的人，算是我的心意。」見韓氏腳步匆匆的向後院走去「走吧，我們去看看姐姐。周嬤嬤照顧姐姐這麼多年，這會子姐姐不知道多難呢。」

林文茵正在練字，面上看不出什麼，見妹妹過來，放下筆「剛下了課就過來了？可是還沒用飯？」

林靜姝小心打量的臉，好像沒什麼不同這才說道「姐姐，周嬤嬤的事……你想開點。」

看著妹妹擔憂的臉，林文茵心裏一暖，淡淡道「我明白，嬤嬤是去陪母親了，我沒什麼可傷心的。」傷心沒早點弄死。

林靜姝聽出姐姐聲音帶著些傷，不敢再提，只陪著說些別的話，見姐姐又盯著喝花茶，心知是讓喝靈泉水，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飲而盡。一直到用過午飯，林文茵這才趕回去。

見妹妹帶著人回去了，林文茵去了書房，半夏在外頭守著，茴香則跟著進去了。手裏把玩著凰羽令，漫不經心的問道「那邊沒發現吧？」

茴香恭敬道「回主子的話，那邊來人驗過了，沒有懷疑。」

林文茵輕輕笑了「那邊倒真是看重周嬤嬤，看病，驗還真是謹慎。邱氏那裏可有靜？」

茴香心裏一「邱姨娘一切如常。」

林文茵將令牌輕輕扣在桌上，咚的一聲響，冷聲道「放個人在五小姐那裏。」

茴香更是恭謹幾分「是，主子。」

林文茵擺擺手，讓出去。這才說道「羽燕。」

憑空出現一個黑人，跪在地上，聲音低啞「主子。」

林文茵淡淡道「召凰羽暗部的所有首領回來見我。」要給凰羽部做一次大清洗，有控制們的法子，可人心易變，不知還有多人忠於。

羽燕恭敬應「是。」是凰羽的第二十代首領，不久前凰羽令重新出世，們守護的主子終於涅槃功。

因為周嬤嬤過世，怕林文茵心不好，林靜姝去蘭亭閣越發的勤快了些，進二月以來，張氏的肚子已經有七個月，老夫人免去了的請安，讓安心養胎。林文茵提議五小姐搬到蘭亭閣由照看，理由是林嫣年歲年歲漸漸大了，太太如今子重也不方便，跟著最合適。老夫人自然同意了。

林靜姝好奇道「姐姐怎麼把嫣姐兒接過來了？可是太太苛待了？」當初鄭氏幹了蠢事，林文茵這才出手。

林文茵好笑道「太太如今一心只想著的肚子，怎麼會磋磨嫣姐兒。到底是我們親妹妹，一直跟著姨娘長大也不像話。太太雖然不會苛待，可也不會教導什麼。」

林靜姝撇撇「自己非要出麼蛾子，到頭來卻要姐姐給收拾爛攤子，這是哪家的道理。」說完又氣呼呼道「說來說去還是父親不好……」

林文茵制止道「姝姐兒！不許胡說八道。」見妹妹可憐的看著，語氣下來「姝姐兒你漸漸大了，不許再像從前一樣口無遮攔。再說，子嗣乃家族興旺之本，不僅是嫣姐兒，就是太太肚子裏的，你也要一視同仁。」

林靜姝有些不高興，道「姐姐放心，我都明白，只是不高興罷了。你就讓我煩一會就好了。」

林文茵無奈，只能勸道「你總得想想父親，都是他的孩子，不要讓他為難。」

林靜姝心道都是父親的孩子，我才不自在，面上答應道「知道了，姐姐。」遲疑道「茂哥兒那裏紫嫣還是改一下名字吧。」

林文茵笑「你去跟茂哥兒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