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深秋,但今年的秋日顯得很溫薰,連曬在上的也帶著一種暖洋洋的味道。
丫環們將剛採摘下來的桂花拿去晾洗了下,然後合著新茶一起煮,待沏好茶后,茶水中自有一桂花的清香,聞起來清冽不失優雅,還有淡淡的甜味,著實爽口。
趁著這機會,溫良與三個從未相過的妹妹聊天,小姑娘們比較拘束,他問什麼就答什麼,而問的都是一些小問題,像們喜歡什麼啦,讀了什麼書啦,平常但卻很實用,果然這一問一答間,小姑娘們沒有那般拘謹。
三個妹妹分別溫歆、溫雅、溫婉,溫歆是二小姐,今年十五歲,剛舉行了及笄禮,估計不久后就會議親了。溫雅與溫婉同年,皆是十三歲,溫雅比溫婉大了兩個月,是府里的三小姐。
「三哥,我們很久沒有見過你了,你也和我們一起說說外頭的事吧。」溫婉扯著溫良的袖著,一臉好奇之。
溫良笑道:「我這些年大多是在軍中,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東西,不適合你們小姑娘聽。」
「才不會哩,我們也很關心邊境的戰事的,因為三哥你在那裏嘛。」溫婉不依地嗔道:「不然三哥你可以說一些行軍打仗時的事,像去年靖遠將軍帶兵破了北越王庭時,怎麼敵出城將他們打敗……哎呀,我說書的人說了,但他們總是主得不清不楚的,三哥你可以給我們細細說一遍啦。」
溫良被纏得沒法子,當下挑著些事簡略地說了一下。其實溫婉也未必是對那些興趣,只是好奇他在外邊的生活,再有纏著三哥,如此也能減三哥與三嫂之間的相,一舉兩得。
想著,溫婉又挑釁地看了如翠一眼,等見到卻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眼睛向湖的方向,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事時,心裏極不高興。
「三嫂,你在看什麼?」收到溫婉眼神暗示的溫雅輕輕細細地問道。
如翠姑娘的視線從湖轉到上,小姑娘如的名字一般,看起來文文雅雅的,不出一個喜俏的笑容:「看魚,好的魚!」
「……」
溫雅勉強出一個笑容,說道:「這魚是父親特別吩咐下人養在這裏的,每年春末時候會命人打撈上來做全魚宴宴請京中的貴人們,其他時候都養著,不許人去打撈。」
如翠姑娘點頭,笑道:「這裏風水果然好,連魚都養得這麼!」一定很好吃!記得溫良也很喜歡吃魚的,說吃魚腦袋會聰明。
溫雅不知道怎麼接,只能求助地看著向溫歆。
其實們今日舉辦這個茶會是溫婉的主意,本是想邀請這新三嫂過來讓明白的出與鎮國公府之間的差別,讓自己難堪。可誰知溫良竟然會一同過來,使得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溫歆年長一些,看著也比兩個孩子穩重,接到三妹妹的眼神,淡淡笑了笑,說道:「三嫂喜歡吃魚麼?妹妹在一些雜書上看過,這吃魚也是有講究的。」
「哦?什麼講究?」如翠姑娘來了興緻了。
溫歆笑了笑,細細道來,心裏卻覺得溫婉說得對,這新三嫂果然是個丫環出,上不得枱面,看著有些小家子氣。
「這『頭三尾四腹五背六』的說法倒有點像夫君喝酒時的勸詞。」如翠笑道,然後對著兩個有些怔愣的小姑娘說:「你們三哥貪杯,而且也喜歡與人一起品酒,道理可多著。」
這事一扯到了溫良,兩個小姑娘只能訥訥地哦了一聲,不敢應話,免得溫婉聽了不高興。們皆是姨娘所出的小姐,比不得溫婉在府里的寵,有些事自然要避著溫婉。如同此次,溫婉去纏著溫良,讓們兩人伺機同攀談,最好能讓出醜。只是小姑娘們都了點兒,不知道某人詭異的腦迴路,想法不同不說,有時候反應也特不同。
所以,接著兩位姑娘繼續找話說時,都被這新三嫂偶爾與眾不同的話給噎得無語,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見多怪了,可心裏那種憋屈是腫麼回事?
等溫婉纏著溫良說完話后,轉頭一瞧那三人,如翠姑娘依舊笑瞇瞇的,臉上的笑容特喜俏,讓人忍不住想回一個微笑,而那兩個姐姐面卻有些古怪。
等茶會結束,溫良和如翠告辭離開時,溫婉忍不住問兩個姐姐:「怎麼樣?那夏氏表現得如何?」
溫雅沒開口,溫韻皺了下眉頭,說道:「三嫂人看著靈秀,不過有時候說話讓我們不知道如何接。而且我瞧著,似乎對這湖裏的魚很喜歡,總誇它們長得。」然後一副很微妙的表。
溫婉一聽,顧不得思索「有時候說話讓我們不知道如何接」是什麼意思,心裏馬上有了主意:「哎,你們說若夏氏撈了湖裏的魚,爹會不會生氣?」
兩人吃驚地看著,然後說道:「可是三嫂知道這湖裏的魚不到春天是不能撈的。」
「那有什麼。」溫婉不以為意道:「找個機會讓自個親自去撈不就了?」溫婉拳頭,不喜歡夏氏,不只是因為的出配不上自己那完的三哥,更因為給鎮國公府帶來的污點,京城裏的人都知道鎮國公嫡子娶了個丫環出的正妻,害得在那些貴的聚會上好生丟臉,每回聽到那些貴們暗諷三哥娶了個丫環時,都難極了。
溫歆和溫雅一聽,便知道這妹妹是想設計三嫂去撈魚惹父親生氣,屆時還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呢。可是,們覺得那三嫂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見識,說話也直,但也不是這麼沒心眼地給人設計吧?
*********
另一邊,溫良攜著如翠回到修華院,待丫環上了茶后,便揮手讓們離開了。
溫良將如翠拉到懷裏,將下抵在肩膀上,輕輕地舒了口氣。
「溫大人?」如翠姑娘偏偏,只能看到他白玉般的耳廓。
溫良懶洋洋地說道:「明天歸寧后,不用回來了,咱們直接去太師府。」
「這樣不好吧?爹會生氣的!」如翠想起那總是板著臉的公公,估計會氣得鬍子都翹起來吧。想了想,問道:「溫大人,你心不好麼?四妹妹那般活潑,我還以為你和聊得很高興呢。」雖然和溫歆溫雅說話,但也分了些心思過去,聽到溫婉嘰嘰喳喳地同溫良說了很多鎮國公府的事,溫良臉上一直掛著笑容,似乎也聽得很高興的樣子。
「嗯,太活潑了,孩子還是文雅點好。」溫良淡淡地說道。也許真的是因為這些年來都沒有回過家,他現自己與妹妹們的很陌生,甚至對溫婉帶著某些目的親近很不舒服。
溫良心中嘆息,他或許太強求了,沒有付出過,卻希他們真心待自己。可是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就算是脈親人,也無法做到完全無悔的付出。或許曾經有人付出過,但是他們都不在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
不過只是失落了一下,溫良便放開了,輕輕地著懷裏人的背,低聲道:「丫頭,若是有人欺負你,別客氣,也不用顧慮我。」
「誒?」如翠退開了下,訝異道:「沒有人欺負我啊。不過這不是必須的麼,欺負了就要欺負回來的!」說著,自以為了解了,拍拍溫良的手臂,說道:「溫大人放心吧,以後有人欺負你就告訴我,我讓王爺大哥去收拾他們!」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良又一次被弄得哭笑不得。而且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幫他欺負回來麼?
等溫良這麼戲笑地問出來時,某人的回答讓他差點憋個半死。
「哪能啊!」如翠姑娘厚著臉皮道:「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只是個弱子,若是連溫大人你這麼聰明的人也沒辦法,我也是沒法幫你回場子的。這事兒還是找強人去吧!像王爺就是個強人!」
「……」
********
夜晚,如翠姑娘的緒十分振。
溫良剛從耳房回來,看到在房裏轉圈圈的某人,將拉過來問道:「丫頭,什麼事這麼高興?」
如翠姑娘笑瞇瞇地說:「明天回王府了,當然高興!我三天沒見王爺和小郡主他們了,我想他們!」
溫良不高興了:「只是歸寧,吃了飯我們就要回太師府了。」聲音有些酸溜溜的。
「可是我還是高興。」說完,覺到男心不好,如翠姑娘安道:「溫大人你不是很喜歡王爺麼?你也應該高興才是。」
溫良差點嗆住,「什麼喜歡?別說!我那是尊敬王爺!」
如翠詫異道:「本來就是這樣啊!有什麼不對麼?」
看著瞪大眼睛一副「你真是莫名其妙的樣子」的表,溫良扭過頭,原來是他多想了麼?還是聽到外頭的什麼傳言了?
半晌,溫良抹了下臉,拉著的手,說道:「丫頭,咱們就寢吧。」
聞言,到如翠姑娘苦著張臉了。
溫良額頭青筋跳了跳,這是什麼表。
卻聽如翠姑娘期期艾艾地說:「溫大人,明天歸寧,咱們就別打架了吧……這真的很累呢,我寧願去爬山!」一臉英勇就義地說。
溫良再一次被憋得說不出話來,惱怒道:「什麼打架!別說。」原來在心裏,夫妻間燕好就是打架麼?
溫良幾乎仰天長嘆,他錯了,應該先同普及一下常識才將倒ooxx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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