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琛從臺走進公寓,現在天氣晴朗，屋也同樣充足。

公寓裏空冷清,角落位置照不到的地方殘留黑黏稠,看來晚上的這裏也是鬼魅的鐘之地。

如小破城說的，這裏不像中州，白天的建築里沒有沉睡中的鬼魅。

唯一佔據公寓的癡鬼已死,可以放心大膽地行。

雲琛依舊走得小心翼翼。

謹慎從來不會出錯。

公寓裏留有的有用東西不多,大樓破損，窗戶破損,許多品遭到風吹雨淋日曬的侵蝕,失去原有的效用。

從四樓開始稍微好些,勉強能撿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譬如發霉的塑料凳、空啤酒瓶、一沓超市購袋、小推車等。

撿來的品正好可以裝在小推車裏。

推車由兩個子一個布袋組,子已經不太靈活。

雲琛踹了幾腳才讓它滾潤許多,心中不得不稱讚一句,末世前許多品的質量真好，過了幾十年仍舊能夠使用。

拉著小推車下樓，腳步有些顛簸。

剛才在樓頂被癡鬼拉下樓時,拉繩子蹬牆時,不小心傷到了右腳,小骨作痛。

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否則現在本沒法走路。

四樓搜刮完畢,抵達三樓。

雲琛在掛著人皮的防盜門前停留片刻,細細觀察屋是否有殘留的陷阱。

確保沒有掉任何一點細節后,才進屋子裏，氣溫驟降數度。

屋子裏一半都是鬼魅留下的黑，刺鼻氣味熏得人眼睛發疼。

雲琛準地走到幾個方向,拿起半自弓、電鋸、普通鋸子、軍工鏟、錘牆用的大榔頭……

又張開超市馬夾袋,把工臺上一堆尚未打磨完的吹針一網打盡。

準備離開之際，發現工臺下有個大約長款三十厘米的四方箱子。

打開箱子，裏麵塑封袋和幾頁紙。

紙上是悉的字跡。

箱子底下還有東西，沒看，直接連著箱子一起帶走。

到達底樓，一樓樓梯後方，有個上鎖的地下室，鎖生鏽瞧著已經不牢固。

門上一個褪的標識，是個閃電。

雲琛先把上的東西帶到公寓外，讓小破城照看，拎著榔頭回到一樓樓梯前，砸掉地下室門的鎖。

裏面很暗，撲面而來一黴菌的味道。

雲琛按數下手電筒，燈散照亮地下室。

一個個裝在地上的械映雲琛眼簾，這是公寓的備用電機房。

雲琛看著地下室里有大有小的發電機，對於發電機了解的不多，但知道那些沒有固定在地面上也沒有連接線路的小發電機，可以帶走。

或許這東西暫時用不上，但看見就必須擁有。

末世里誰也不會嫌棄自己資源多。

小破城看著雲琛扛出三個鐵玩意兒，天有暗下來的趨勢，他一邊按照雲琛囑咐用藤蔓纏住鐵玩意兒，一邊催促雲琛。

雲琛：「別急，太還要過一會兒才下山，我們一會兒只要走快點，回去來得及。」

把一堆工綁在腰帶上，左手一把榔頭，右手一個電鋸，跟在小破城後。

「……」

像是什麼東西在流的聲響。

雲琛猛地停下，問小破城：「你有聽到什麼嗎？」

小破城茫然地看向雲琛，搖藤蔓。

聽錯了嗎？

雲琛又走了兩步，停下，掃視四周，確實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在哪裏？

所有地方看著都很正常，唯有一——

那灘爛。

小破城看見大步走到爛前，蹲下擰著眉頭憋住呼吸，手在腐里攪，似是在尋找著什麼事。

從腐里翻找出一顆泛著黑氣的紅石頭。

那顆石頭令他到不安。

雲琛舉著石頭，那種流的聲音消失了。

地上的腐沁出黑黏稠，硫磺味道一再加重，最後緩緩融進地面，一點不剩。

「這是什麼？」雲琛端詳石頭，正要讓小破城看，卻發現藤蔓離很遠，問：「你害怕這個嗎？」

小破城點藤蔓。

同時他也注意到，紅石頭取出之後，那灘才完全消失……

如果雲琛沒發現這石頭，總不能癡鬼還能重新把凝聚起來吧？

雲琛也想到這一點，脊背發涼。

手裏突然變得黏答答，低頭一看，石頭流出鬼魅上才有的黑，沾滿的手。

「呀。」

驚呼，把石頭甩在地上。

石頭滾落在地。

它變得晶瑩剔，像是一塊上好的紅寶石。

小破城微愣。

此時，那塊石頭讓他覺得很喜歡。

非常溫暖。

「你又喜歡它了？」雲琛百思不得其解，把石頭拿上揣在兜里，說：「我們回去再研究。」

和小破城趕回家中。

天恰好暗下，鬼魅準時出現。

雲琛長舒一口氣：「卡點到家。」

因小破城先前的憤怒，這裏變一片廢墟。

雲琛驚訝地發現，的蘿蔔苗竟然又變得青翠，不由得慨道：「蘿蔔生命力真是頑強。」

用原有的廢墟供奉了一下，小破城用城市能量開始修復此地。

先是從磚石房開始，依舊狂風大作席捲資。

這次的颶風沒有吹到雲琛，藤蔓組的綠繭把包圍在，保護得嚴嚴實實。

雲琛著藤蔓組的微涼壁，角忍不住揚起笑容。

過枝條隙看向外面的鬼魅。

小破城發怒之後，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變大不。

從原來兩百多平方米的城市氣息覆蓋範圍，變現在約莫超過六百平方米，鬼魅距離很遠。

與原來一模一樣的磚石房再次出現在原地。

按照之前，小破城應該已經消耗完城市能量，需要休息一天才能繼續建造。

但今天，他連同圍牆一同補完，才蔫蔫地趴在雲琛肩膀上，枝條輕蹭的臉頰。

雲琛說：「辛苦了。」

藤蔓左右搖擺，宛如狗狗在搖尾。

雲琛把今天搜集到的資放在屋外，反正這裏只有一個人類，沒有其他人會東西。

癡鬼房子裏拿到的東西，不想直接帶進屋裏，打算熱水消過毒之後再拿進去。

進屋前，研究了一下發電機。

這應該是個柴油發電機，可惜手上只有一桶煤油，這兩個油可不通用。

雲琛對著發電機乾瞪眼片刻，後悔之前在中州上課的時候，沒有認真聽關於電機知識的事。

嘟囔道：「之前聽電機有刷無刷單相三相的很頭疼，一點都沒聽，覺本不會派上用……唉。」

前半句小破城一點都沒聽懂，他只知道雲琛很沮喪，便出藤蔓安。

雲琛很快生龍活虎，點火做飯。

奢侈地烤了一整隻野兔，還拿出一塊餅乾。

餅乾已經過期，聞著尚未變質，很久沒吃過主食，特別饞，忍不住吃了小半塊。

只要明天不拉肚子，餅乾就能繼續吃。

吃完晚餐，跑到屋外，雙手舉起箱子說：「你看我今天又發現了什麼大寶貝，杜娟姐的新日記！」

說完，又嫌棄地扔下箱子，把裏面的東西全部取出來，拿進屋子裏，準備到床上去慢慢看。

打開城市像所在的房門，看清屋景象，臉上笑容僵住。

「為什麼，」雲琛指著城市像旁邊那個東西，「這裏會有個這麼大的？」

小破城天。

雲琛惡狠狠地瞪他，深吸一口氣，叉腰怒吼。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床底下會有一個大，這讓我還敢睡覺嗎？」

在的問下，小破城這才支支吾吾地解釋。

他發怒時，調地下的藤蔓，不知為何，藤蔓移之後，那裏竟然有一個很深的大，他本想直接修補，但那樣會存在安全患，隨時可能塌陷。

他記得雲琛說過，不想提心弔膽地過日子，所以就把危險的地方明明確確地擺了出來！

還把它邊緣修的特別工整，打算給雲琛一個驚喜。

沒想到雲琛不是很喜歡……

雲琛見小破城在那對兩枝條，扶額。

這不是驚喜，是驚嚇。

手裏李杜娟的日記一時間也顧不上看了，心思全在家裏突然出現的裏。

這個直徑足有一米，又深又黑，看不清底部。

雲琛做了個簡單的火把，向下扔去。

紅映壁，藤蔓自土壤里紮，出許廓，火一路向下，底燃燒片刻，熄滅。

雲琛看見火把熄滅前，底向左的地方，有著一條通道。

問小破城。

小破城表示向左的地方是個很淺的通道，被土擋著。

因為是地下，他能知到的東西不多，看不到，城市氣息的覆蓋範圍只有地面之上。

據火把掉落的速度和時間，雲琛判斷這個口大約有4.5米到5米的深度。

強烈要求小破城把的吊床換到一邊，任誰在這個口上面睡覺，都會睡不著。

小破城委委屈屈地移吊床。

雲琛就是在他後睡覺，他的豆豆眼沒法直接看見雲琛……城市像沒法移或是轉。

雲琛在口旁邊圍了一圈簡易的柵欄，以防萬一。

盤坐在吊床上，煤油燈掛在一豎起的藤蔓上，照亮手中的日記頁。

另一藤蔓趴在肩頭，聽閱讀日記頁上的容。

「……今年是2017年還是2018年，又或者是2019年？我其實不太分得清了，我還是沒有找到外婆。」

「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不會被鬼魅攻擊，我藏得很好，但他發現了我。白天他來營地找我，我很確定我沒有留下任何蹤跡，這個人的追蹤能力比我想得要好。」

「他說他很佩服我，沒想到東部城市還有這麼多的倖存者，他是個話很多的人，我甩不掉他，總是被迫看他家人的照片，聽他炫耀他的家人。」

「我說你這是flag，說過這種話的人一般以後都再也見不到家人。」

「他笑得很開心，說他沒有意義地生活了那麼久，現在想做點有意義的事。」

「我問他有意義的事是什麼。」

「他說是讓他的孩子長大以後可以去遊樂園裏玩。」

「我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這個人很有意思，讓我心變得很好。後來他離開了，希他還活著吧。」

「說起來我好像從沒見過他吃東西，他是人類嗎？還是只是我太過寂寞，幻想出來的人類同伴而已？」

雲琛靠在藤蔓上，問：「你說杜娟姐真的見到這個人了嗎，不被鬼魅攻擊也不用吃東西的人類，還真有可能是的幻想。聽我媽媽說人長時間待在抑的環境又沒法紓解力的時候，容易產生心理問題。」

小破城乎乎的腦袋，發出音節：「啊哈！」

「……」雲琛沉默了下，拿起下一頁的日記。

「2020年，秋天，晴朗」

「一直以來，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鬼魅來自哪裏？它們夜晚突然出現，白天忽然消失，白天的它們會在哪裏躲藏？」

「我和它們手的次數也不了，我有一個猜測，花了半年的時間去驗證。」

「我發現，它們來自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