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你這本是在給二弟雪上加霜!”微月厲聲說著,這個王氏的腦子都不知道怎麽想的,隻看眼前明,本不想長遠,和方十一還不至於看上方漢玉的田地才來與他們相認。
王氏眼蒼白地看著微月,突然就想起丈夫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兄弟貴在有難時能雪中送炭……
“你們真的能幫我相公度過這一關?”王氏啞聲問道。
“你安心養好自己的子吧。”微月輕聲說著,“別讓二弟還要為你擔心。”
王氏落下眼淚,“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雖然對王氏的小家子有些不耐煩,微月還是陪吃了一碗燕窩粥,勸了幾句,將哄著睡下了,才鬆了一口氣。
將屋裏的燭火吹滅,隻留一盞豆大的油燈,微月走出屋,掏出懷表一看,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也不知方十一他們如何了。
正想著,就見到一個丫環從院門走了進來,是來請到先前方夫人給和方十一安排的院子的。
方樹榮已經在外書房歇息了,方漢玉也回了正屋。
方十一在屋裏等著。
“不是去了死者家裏嗎?可有什麽頭緒?”微月走進來立刻就問。
方十一勾淡笑著,讓在自己邊坐了下來,給遞上一杯熱茶,將冰冷的小手握在手裏,“剛從劉大有家裏回來,隻剩下妻子和三個孩子,因是寡婦,我和章嘉不好多留,家族的人不肯出麵。”
“那有沒問清楚了,劉大有平時怎樣?是不是有什麽不足之癥,還是心髒什麽的有問題的?”如果沒猜錯,劉大有是死於心梗塞吧,怎麽會喝了幾杯酒吵了幾句話就死掉的。
“我看著他家裏的牆角有藥渣,幾個孩子和劉氏不似有病之人,許是劉大有的……”方十一道,他雖然不知道什麽心梗塞的,但也猜到劉大有的死是和自己有關。
又沒傷也沒和人家手,一倒下就死了,難道還能是撞邪了。
“那明日要找人去查個明白。”微月道。
“嗯,章嘉明日就會去查清楚,就是擔心劉氏會將事鬧大了。”方十一道。
“鬧大了豈不是更好,如果劉氏鬧到衙門裏,老爺雖不能審案,但還有縣丞大人啊,與其讓大家猜測劉大有的死因,又猜疑是不是和二弟有關,還不如在衙裏讓大家弄個明白,到時候二弟得了清白,老爺不也有了名嗎?”
方十一眸微,隨即驚喜看著微月,“我們隻擔心劉氏鬧上衙門會讓百姓誤以為方家仗勢欺人,卻沒想如此也能證明清白,倒是你想的明白。”
“你們這是關心則!”微月笑道。
“隻是……就算贏了司,未免也要落下欺負孤兒寡母的壞名聲。”方十一歎道。
“未必!”微月輕笑道,“劉氏失去家中的支柱,如今求得便是能夠有生活的保障,二弟得了清白,二弟妹和娘若是再對劉氏出援手,別人又如何說我們仗勢欺人?”
方十一點了點頭,“時候不早,該如何做,還得看明日劉氏所為。”
夫妻倆歇下後一夜無話不提,到了第二天清早,劉氏當真將一封狀紙投到衙門上來,方漢玉為了避嫌,便讓縣丞謝大人主審此案。
開審之後,劉氏哭哭啼啼說是方樹榮將劉大有氣死,要方樹榮以命換命,謝大人問劉氏,可有證人,劉氏卻說那些證人畏懼方家勢力,不肯出來作證。
方樹榮為自己辯解,還找了幾個人出來作證,他本沒主和劉大有吵架,是劉大有喝醉了酒,自己先挑惹方樹榮。
劉氏大喊那些證人被方家收買。
方樹榮心中既是張又是焦急,如果這次他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的前途就都毀了,不僅有些惱恨劉氏的蠻不講理,已經證明了劉大有的死不關他的事,卻還死心眼要他認罪。
他害怕地看向一旁的方十一,求助依賴地看著他。
方十一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張。
謝大人在上麵道,“既然你認定是方樹榮害死你丈夫,證據何,證人何?”
“大家都看著他是知縣大人的公子,不肯出來作證,至於證據,難道我丈夫的死不是證據?”劉氏回道。
“大膽刁婦!你如此一說,可是要誣陷方大人包庇兒子,你可是汙蔑朝廷命該當何罪?”謝大人厲聲問道。
劉氏喏喏不敢再出聲,眼底卻充滿了不忿。
“方大人公正嚴明眾所周知,你若沒證據,就休得再胡言,此案也沒確切證據能證明方樹榮就是害死劉大有的兇手,應判無罪!”謝大人道。
“那也沒證據證明他不是兇手!”劉氏大聲反駁。
方樹榮臉慘白地瞪著劉氏。
“大人!”方十一突然笑著走前幾步,站在公堂外麵對謝大人拱手行禮,“草民有證人能證明……劉大有的死與方樹榮無關,這個證人,相信劉夫人也不陌生。”
第265章兒
方十一請來的是普寧縣頗有聲的秦大夫,為人十分迂腐剛直,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滿頭的銀,目卻依舊矍鑠,是個神健旺的老人家。
劉氏愕然看著秦大夫,“秦大夫,難道您也被收買了。”
秦大夫皺眉看了一眼,給堂上的謝大人行禮之後才對劉氏道,“劉嫂子,老夫隻是實話實說,絕不會有半句虛言,更別談收買不收買的,你實在小看了老夫。”
劉氏尷尬地低下頭,秦大夫替相公看病的時候,很多時候都不收他們診金,如今卻小人心腹猜疑他,確實不該。
謝大人在堂上已經問道,“秦大夫,你如何能證明劉大有死因?”
秦大夫拱手回話,他替劉大有看病已有幾年,劉大有常有心悸絞痛的病,有時候稍微激了一下便會昏厥過去,最忌是喝酒喝怒,他昨日被請到酒樓給劉大有檢查過,沒有鬥毆的痕跡,劉大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隻是酒味衝天,臉發青,是心絞痛發作的原因。
“……劉嫂子,你是知道自己丈夫有心絞痛的病,怎能輕易冤枉別人?”秦大夫說到最後,略帶譴責地看著劉氏。
劉氏隻顧著抹淚,泣不聲。
“劉氏,秦大夫所言,可是真的?”謝大人沉聲問向劉氏。
劉氏咬了咬,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是徒然,點了點頭便道,“……可要是那方樹榮不與我相公爭吵,我相公又怎麽會死?”
“無知婦孺,你這簡直就是加之罪何患無辭!別說是劉大有先挑釁他人,誰又怎知劉大有患心疾,你明知自己丈夫有病,卻不阻止他外出喝酒,若要論罪,你才是大罪!”謝大人喝道。
劉氏臉一白。
謝大人已經開始判決,劉大有之所以會致死,純屬自己不知自,因酒誤事,與他人無關,劉氏無理取鬧,冤枉好人,杖打二十。
劉氏聽完判決,哀慟大哭,本來隻是想要將方樹榮告上衙門,以此多得到一些補償,可沒想到會弄巧拙,賠償沒有得到,自己反而要挨打。
方十一卻出來求,劉氏方失去丈夫,家裏也有三個兒,如果再杖打二十,家中喪事誰能理,三個兒又該怎麽辦?
最後便是罰了劉氏十兩銀子,可劉氏也寧願自己打上二十大板。
如何能拿出十兩銀子來,那不是挖的麽?-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退堂之後,劉氏回到家中,還在憂心該去哪裏找來十兩銀子的時候,方家卻使人給送來了五百兩銀子,說是給劉家的帛金。
也不說是補償,因為本來劉大有的死就不關方樹榮的事兒,就隻說是帛金,雖然有些重了,卻也沒有退回去的道理。
劉氏收下帛金,對著方家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泣不聲。
知縣府,大廳上。
方樹榮淚流滿麵地給方漢玉和方夫人請罪,並發誓自己以後不會再出去胡來,一定好好在家中讀書,兩年後去考科舉。
王氏也在一旁陪著落淚,雖然這件事有驚無險,但能夠讓自己的丈夫改過自新,心中也到欣,但也有些愧疚,一直覺得夫人偏心大房,也覺得大房是有心要跟他們二房爭寵,經過這件事,才發覺自己是小人心腸,冤枉了好人。
方漢玉勉勵了方樹榮幾句,也沒有再責罵了。
“快起來吧,以後要生了。”方夫人眼角有些溼潤,這次若不是大兒子和微月,隻怕事也沒那麽容易解決,想到他們一家人能夠互相扶持,兄弟之間如此和睦,真覺得自己什麽憾都沒有了。
“這次你們要多謝的是你們大哥和大嫂,若非他們盡心盡力為你安排,哪能這麽快就得了清白,兄弟之間就該如此,樹榮,往後你必當敬重你大哥大嫂,他們是真心待你的。”方漢玉語重深長地對方樹榮夫婦道。
方樹榮和王氏齊齊給方十一夫婦行了大禮,“大哥,大嫂,謝謝你們。”
方十一急忙扶住他的手,“一家人不必說這個。”
微月扶起王氏,“二弟和弟妹這不是要折煞我們麽?”
王氏握住微月的手,哽咽道,“枉我一直以來都當了小人,大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以為……”
“以前我們有鬧過什麽不開心的嗎?我可不記得了。”微月眨了眨眼,笑著道。
王氏破涕為笑,大廳上一時充滿溫馨笑語。
方樹榮的事解決之後,章嘉也終於要離開普寧縣回廣州府了,來的時候帶了一車的手禮,走的時候帶了三車的貨,還有一車微月準備的手信,是要他給吉祥和荔珠等人送去的小縣城特產。
臨走前,微月特意找章嘉單獨談了話,是關於銀桂的事。
“……我聽說你想把銀桂遣回京城去,這是怎麽回事兒?”之前見金桂神有異,早就留意了,隻是剛好過年,忙得差點忘記,這兩日正好想起,便找了金桂來細問,原來是因為妹妹要被遣回京城的事。
“不就一個丫環嗎?也值得你關心了?”章嘉沒好氣地問。
“我關心的可是你,是銀桂了什麽心思?”其實是聽金桂說過,銀桂慕章嘉,想要為他的人,隻是章嘉似乎並不想收通房,所以才怒要將趕回京城。
雖然金桂留著妹妹的麵子沒有明說,微月卻能猜得出來,想必是銀桂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去勾引章嘉了吧。
“姐,我額娘過的苦我一直記著,雖然男子三妻四妾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我一日沒娶妻,就不會在屋裏收人,我不能讓我將來的妻子我額娘那樣的氣。”章嘉臉上閃過一堅毅和憤恨,他始終還是放不下他父親背著他額娘在外麵養了外室的事。
“我明白了,若是真不想把銀桂留在邊,就讓到我這兒來吧,姐姐在我這裏,也能有個伴兒。”微月慨地看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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