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跟我搶校話劇社的名額?你以前對這種事本就不興趣。”
“誰說的?我很興趣啊。”尹華珞翻了一頁書,從容回答,“況且你用‘搶’這個字也不太合適吧?”
“哪裏不合適?你敢做還不讓我說了?”
尹華珞抿一笑:“是校話劇社社長邀請我去麵試的,因為他們編劇部缺人——姐,你覺得自己有資格進編劇部麽?就算要搶,你真以為能搶得過我?”
上輩子放棄了這個機會,並推薦章雁占了自己的名額,因為章雁相中了帥氣又家境優越的編劇部部長,但後來稿的每一部劇本,都是讓代寫的。
同樣的坑,當然不能踏進去兩次,畢竟也熱寫作,文采斐然,想去編劇部輕而易舉。
喜歡的事要毫不猶豫去做,能讓自己發的地方,就要勇敢站上去。
配得上的績和讚譽,章雁不一定能配得上,何必傻到把環強加在章雁頭上?
“我搶不過你?明明是你暗地裏耍手段!”章雁一把奪過手裏的書,重重摔在地上還踩了一腳,隨即指著的鼻子罵,“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心機百出的小婊.子!平時裝弱白蓮花,其實騙起男人來一套又一套!”
尹華珞推開章雁的手,神波瀾不驚:“過獎了姐,比起你壞得表裏如一,我還需要多磨練磨練。”
“你說什麽鬼話!”
“那張照片是誰傳給我班主任的,你心裏最清楚,不用我多問了吧?”尹華珞微笑道,“你有暗地給我使絆子的工夫,不如去多學點東西,免得像個圖案豔俗的繡花枕頭,招人笑話。”
所做之事被當麵揭穿,章雁倒也不覺得難為,反而理直氣壯:“怎麽,那張照片難道不是事實嗎?你敢和齊南楓走得近,就該料到會有這麽一天!”
“哦?哪一天啊?”
“你會為生公敵知道嗎?想整治你的人多得很,我讓你和齊南楓保持距離,恰恰是在幫你。”
“那還真是刺激呢。”尹華珞認真嚴肅地回答,“多謝提醒,我以後會好好為生公敵的日子。”
“……”
“時間也不早了,姐你是打算在我屋待到淩晨嗎?或者你實在無聊,想看看我今天和編劇部部長的聊天記錄?”
章雁氣得臉鐵青,嫉妒心使幾發瘋,可僅剩的理智令將這種緒了下去。
驀然想到了另外的報複手段。
“尹華珞,你遲早要後悔。”
轉摔門出屋,徑直走去了臺。
手機屏幕亮了很久,章雁盯著那個號碼猶豫半晌,最後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出去:
幫我做件事,我就做你朋友,隨你要求。
第13章不要害怕
這天放學後,尹華珞準備去學校以東那家書店,挑兩本期末複習需要的教輔資料。
下了晚自習已經是七點多了,天完全暗下來,路人們行匆匆,都趕著回家。
自打重生以後,時常覺得自己的第六變得敏銳了許多,所以出校門還沒幾百米,就意識到了不太對勁。
獨自走在街道上,從口袋裏取出手機,打開了鏡子功能,借以反後的況。
然後,就看見了正通過十字路口的趙先林,以及他後那群鼻孔朝天的囂張弟兄們。
泗水附中和西城中學離得並不近,照常理而言,趙先林他們一般不會路過這邊,他們隻可能是特意來了一趟。
先前喬月曦說過,自上次打了場群架之後,挨揍的趙先林似乎死了心,已經很久不來西城中學.擾自己了。
那麽他這次突然出現在這裏……
尹華珞背脊驀然湧起一寒意,鏡子裏的趙先林,視線分明是鎖定了。
他是專門來跟蹤的,這麽晚了,他想幹什麽?
總之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眼看著對方在過了十字路口之後腳步逐漸加快,下意識環顧四周,想找一相對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這裏沒有什麽適合躲藏的建築,而書店所在的那條商業街,距離這裏說也還有兩裏地梓。
毋庸置疑,本走不到那裏,就得被他們抓走。
尹華珞用力攥了手機,在這樣的時刻,腦海中浮現出的,是上輩子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自己同樣被人追趕,而慌撥出去的求救號碼,是齊南楓的。
彼時在電話接通前,並不知道自己打給了誰,可是此時此刻,卻很清醒地再次撥通了齊南楓的號碼。
有時候連自己也不解,為什麽會有如此自信,覺得無論何時,齊南楓都能在需要的時刻,為那救命稻草。
果然,鈴聲隻響了一下,那邊就傳來了齊南楓低沉愉悅的聲音。
“這可是你第一次主打給我。”
迫於趙先林一行人越追越近,尹華珞不得已開始奔跑,輕著開口:“齊南楓,你在哪呢?”
“和尤昱他們喝酒呢,怎麽了?”察覺到語氣有異,他登時警惕起來,“你那出事了?”
“我……我遇著趙先林了……”尹華珞試圖簡練而委婉地敘述這件事,“他帶著一群人在尾隨我,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順便過來……”
“你的地址。”
“啊?”可能是跑得腦缺氧,一時間沒太聽懂。
齊南楓提高音量喝道:“告訴我你的地址!”
尹華珞迅速回頭看了一眼,趙先林他們已近在咫尺:“我在……臨華路這邊,距離濱江步行街還有一千多米。”
“你別掛電話,給我五分鍾,我……”
齊南楓話還沒說完,忽聽那邊的尹華珞一聲驚,通話隨即中斷,沒了任何聲息。
趙先林帶著那群小混混去跟蹤尹華珞,目的是什麽,可想而知。
用最骯髒的方法毀掉一個孩子,實在太容易了。
酒杯被砸在地麵,摔得碎。
尤昱眼睜睜看著齊南楓起向外狂奔而去,都沒來得及問一句來龍去脈,聯想到剛才齊南楓接電話時的語氣,他似有所悟。
他從未見過齊南楓出那種慌張急切又憤怒的表,能讓齊南楓這麽失態的人,恐怕隻有尹華珞。
“昱哥。”同桌喝酒的男生好奇問道,“南哥幹嘛去了?”
“他啊,我猜大概是英雄救去了。”
“年級裏都傳咱們南哥魅力通天,泡到了一班那個洋娃娃班花,看來是真的了?”
尤昱輕飄飄瞥了對方一眼:“勸你還是別在南哥麵前說這話,容易挨揍知道嗎?”
“呃……”
“就憑南哥這認真程度,絕對不是泡妞,那追朋友。”
*
尹華珞發現,有時命運就是這麽神奇而殘忍,相似的場景總在一遍遍上演,強迫重複會上輩子所經曆過的恐慌。
這個夜晚沒有下雨,卻依然有路燈昏暗的破敗小巷,以及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
被到了死路,坐在牆角抱雙膝,做出自我保護的姿勢。
重活一次的,生死的坎都邁過了,遇事冷靜了不,沒有哭也沒有求饒,那些都毫無意義,試圖通過與趙先林對話來拖延時間。
“趙同學,我最近好像沒招惹你吧?為什麽針對我?”①①
“沒招惹?你他媽還想怎麽惹?”趙先林惡狠狠地盯著,幾乎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上次在燒烤一條街,是誰把啤酒瓶子砸老子頭上的?現在腦門還有塊疤!”
尹華珞好聲好氣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了趙同學,那天是我一時衝。”
“,你一時衝是吧?會說啊?”趙先林火氣更甚,他不耐煩掐住了纖細的脖子,“小賤人,我聽說齊南楓看上你了?行啊,果真有錢人都喜歡你這種純中帶的。”
尹華珞被掐得咳嗽連連,一時小臉漲紅:“……你先放手。”
“放手?做夢呢?”聽得趙先林回過頭去獰笑道,“哥兒幾個,這可是齊爺的心肝小寶貝,西城中學高二火箭班的班花,無數男生的夢中人!今晚我們都能搶先嚐嚐,這貞.潔烈起來是什麽滋味!”
他雙手用力,登時扯壞了尹華珞絨外套的扣子,接著校服也被他開了,出了裏麵白的薄。
尹華珞拚命掙紮起來,但再怎麽說也隻是個小姑娘,哪裏能有趙先林的力氣大?
那群男生在趙先林的慫恿下,終於一哄而上,七手八腳來撕的服。
尹華珞蜷在冰冷的地麵上,像隻髒兮兮的小貓咪,倔強守護著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覺趙先林像泄憤似的,在自己的肋骨上揍了兩拳。
腦海中嗡嗡作響,連氣都疼,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流,連哼也沒哼一聲。
弱是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還會為施暴者緒的調味劑。
涼風從敞開的領口灌進來,寒意侵襲,尹華珞閉上眼睛,唞著歎了口氣。
該來的,總是逃不過去。
直到山地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炫目車燈將整座小巷照得亮如白晝,這一幕像極了當初的雨夜。
齊南楓來了。
齊南楓甚至沒有減速,直接轟油門將最邊上三個男生撞飛了出去,他翻下車,一聲不吭扯起趙先林的頭發,將他生生拽離了尹華珞邊。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修長有力的手上青筋畢現,一拳接一拳發狠地落在趙先林的頭部和部,且出拳的速度越來越瘋狂,打得趙先林隻有閃躲的份,連反擊的機會都沒。
其餘的幾個男生見狀都有點嚇著了,畢竟齊南楓打架兇狠是出了名的,可他們又不好扔下趙先林不管,隻能著頭皮上前阻攔,結果無一例外都被齊南楓揍翻在地。
齊南楓的手上沾了趙先林的,趙先林骨頭折斷的輕響愈發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的眼睛通紅,眼神冷而狠戾,帶著要把對方打死的氣勢,誰也製止不住。
“老子說沒說過,再敢就廢了你?”
趙先林連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了,癱,逐漸沒了聲息。
有個男生徹底慫了,想要趁機溜走,結果被齊南楓發現。齊南楓一腳將他踹倒,隨手拎了塊板磚就砸了下去。
尹華珞在牆角,忽然啞著嗓子喚了聲:“齊南楓,別打了。”
再打就該出人命了,並不希他因為這群王八蛋而惹了麻煩。
這一句比任何話都管用,功讓於暴怒狀態的齊南楓,後知後覺冷靜了過來。
收斂一點,不能嚇著。
他在原地沉默了半晌,終是扔掉板磚,轉下外套裹在了上。
“別怕。”他拭去臉上的灰,又替把糟糟的長發整理好,語調低沉溫,“小傻子,沒傷著哪吧?”
尹華珞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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