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醫生的搶救之後,張繼娟很快醒了過來。不過發病的原因,卻暫時沒有找到。
陸檸心知肚明,應該就是那個幾乎查不出來的瘤在作怪。好在這並不是立刻就會發作的病,還有時間給這些醫生來做檢查。希這家醫院的水平像秦攸所說的那樣高,能夠查出真正的病因來。
陸檸聽完了病,就立刻去了病房看張繼娟。蘇醒之後,的況很快穩定下來,觀察了一下就轉普通病房了。
張繼娟並不喜歡醫院,見到陸檸立刻道,“小檸,媽沒事,就是太累了。現在醒了就好了,咱們回家吧。”
“不行。”陸檸走過去按住的手,“醫生說還要再觀察一下,暫時不能出院。”
“人都好好的,還觀察什麽?”張繼娟嘀咕了一句,但也沒有再強求。因為看到了兒煞白的臉。這孩子恐怕被嚇壞了。
秦攸也上前一步道,“伯母,還是聽醫生的吧。如果真的沒事,過幾天自然就能出院了。這樣陸檸也能放心。”
張繼娟和陸檸同時轉過頭看著他。
陸檸驚訝的是秦攸竟然一下子說了那麽多的話,跟自己印象中的沉默寡言差距甚大。至於張繼娟,盯著秦攸問,“這位是?”
“這是店裏的客人。”陸檸搶在秦攸之前回答道,“正好見了,秦先生好心送我們來醫院的。”
張繼娟點點頭,但卻一直沒停止對秦攸的觀察。哪有那麽巧的事?那時候可是大半夜,難道還會有客人上門?看這位秦先生一表人才的樣子,莫非……
饒是秦攸的養氣功夫好,也被張繼娟看得萬分不自在,上前一步道,“伯母好,我跟陸檸是朋友。我秦攸,您我小秦就可以了。”
陸檸轉頭看了他一眼。
張繼娟笑著說,“麻煩小秦了。我們陸檸的朋友不多,倒難得你們能說到一塊兒去。要是有什麽不懂事的地方,你多擔待。或者告訴我,我來教訓。”
秦攸卻毫不猶豫的道,“陸檸很好。”
張繼娟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是維護自己的兒,畢竟秦攸看上去就不像是普通人,怕兒吃虧。那番話總結起來意思就是:我兒就算有什麽不好,那也隻能是我這個當媽的來教訓。卻沒想到秦攸的態度比還要幹脆。
就多看了秦攸一眼。是過來人,兒年紀漸長,在這方麵當然也要格外在意。
眼看這兩人就要相談甚歡,陸檸連忙道,“媽,你再睡一會兒吧。醫生說你現在一休息為主。”
秦攸很識趣的告辭,就把人送出去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了,結果第二天早上有人送了早餐過來,說是一位姓秦的先生定的,中午也一樣。如果秦攸是自己跑來送飯的話,陸檸難免要說他一聲惺惺作態,可他自己沒出現,隻是定了餐,而且全都是適合病人的食,就說不出什麽來了。
給錢這事陸檸沒想過,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的話,覺倒更像是對秦攸的侮辱。琢磨著,回頭送他一盆珍貴的盆栽吧。這樣也不算自己占便宜了。
張繼娟住院之後,陸檸有些忙碌。城外的花卉基地不能放著不管,起碼每天要去澆水,看看苗木的況,否則就是死一株也是損失。店鋪是不能開了,但越是要花錢的時候,就越是不能放下生意不管,那些打電話來定花木的,陸檸還是要去送。
幸好醫院裏有護士照料著,張繼娟的況也還算穩定,在確定病因之前都隻有常規治療,有護士照顧就夠了,這才能夠騰出手來忙生意。
隻是在張繼娟做檢查的時候,必須趕回來陪著。一方麵是怕張繼娟會產生什麽想法,另一方麵,也實在是對醫院不放心。——上輩子沒有檢查出來的病因,這輩子究竟能不能弄清楚?
在長達一周的檢查之後,醫院方麵通知,因為張繼娟的況特殊,所以醫院方麵邀請了國知名的心管專家,組織了一次會診,讓也去聽一下醫生們的病判斷。
陸檸一聽就知道應該是秦攸在背後出手了,否則張繼娟的病就是再特殊,也是沒有這樣的麵子請來那麽多醫生的。
所以在會診的時候見到秦攸,也毫不驚訝。
而會診結果出來之後,陸檸對秦攸的覺就瞬間變了謝。因為目前專家組有兩個意見:一部分人認為是冠狀脈的問題,需要做搭橋手,另外有兩位專家則覺得有可能是心髒腫瘤,兩方麵爭執不下。
竟然真的檢查出來了!
上輩子因為沒有檢查出心髒腫瘤,最後做支架手的時候才看到腫瘤,雖然隻要將腫瘤切除就可以了,但畢竟是手中臨時的變,事前沒有經過詳細的準備,甚至連手方案都沒有!
所以那一次的腫瘤雖然功了,但因為切口的位置不合適以及腫瘤位置特殊不方便切除等況,在沒有把握的況下,醫生最後選擇了不完全切除,最後還是殘留了一小部分腫瘤在裏。
原本這樣的況倒也正常,後再進行其他保守治療,就能夠將腫瘤控製住,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問題是張繼娟的預後狀況非常糟糕,甚至在短時間幾度惡化,複發甚至多發,最後醫生終於不得不作出判斷:沒有徹底切除的腫瘤,擴散了,並且是擴散到了整個心髒!
除了換心,沒有別的辦法。而且就算換心也要快,畢竟張繼娟的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手的錢陸檸還能夠想辦法,可是一顆合適的心髒,單憑自己一個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的。畢竟有太多的人排隊等著使用,沒錢沒勢沒背景,憑什麽得到呢?
就是在那樣的況下,遇到了秦攸。
之前陸檸一直在猶豫。如果最後醫院方麵得出的結論跟上輩子一樣,那自己要怎麽辦?據理力爭說不是冠狀脈的問題嗎?自己又不懂醫,誰會相信?而現在就簡單得多了。
如果醫院方麵確診是腫瘤,是否就能夠拿出更好的手方案,徹底切除腫瘤,不留一患?這樣,或許張繼娟就能康複,而不需要做什麽換心手了。
——並不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心髒病人換了一顆心,就健康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個幾十年。事實上如非萬不得已,是不會進行這個手的。醫生們寧願在原本的心髒上修修補補,畢竟原裝的總比更換的好用。
而就算是換心功,存活率也是說不準的事,一般來說,能夠在五年存活,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了。更多的,就隻能期待奇跡發生。
陸檸並不願意被的等待奇跡,抓著病例報告,雙目灼灼的盯著那兩位提出心髒腫瘤才是病因的專家,“如果確診為心髒腫瘤,有辦法徹底切除嗎?”
“陸小姐,目前我們還不能夠確診,隻是管造影顯示這部分有病變。況,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那位專家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戴著眼鏡,顯得十分睿智。
陸檸搖頭,“先不管確診的事,我隻問你,如果是腫瘤,你能全部切除,一點患都不留下嗎?”
那位專家非常謹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轉頭去看管造影的結果,“這個位置很棘手啊!”的確,如果隻是個簡單的心髒腫瘤,隨便什麽人都能摘除,也就不需要請那麽多專家了。
陸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最後,那位專家沉良久,才道,“原發的心髒腫瘤非常見,而且現在還不知道是良還是惡……我也隻有六分把握。”他說著轉頭看向另一位與自己持相同一件的同僚。那人擺擺手,“張主任你是心外權威,換了是我,可能五把握都沒有。”
六分把握。陸檸後退了一步,朝他鞠了個躬,“張主任,我母親就拜托您了。”
那位張主任嚇了一跳,連忙手把人扶起來,“陸小姐不用客氣,救死扶傷是醫生的本職工作。我一定會盡心盡力救治病人。”
秦攸上前一步扶住陸檸,“放心吧,張主任是國際上都有名的心外科專家,有他在,伯母一定會沒事的。”
從會議室出來時,陸檸問,“今天的會診,也是你安排的吧?”這一個星期,秦攸沒有來探過張繼娟,隻是每天的訂餐準時送達。陸檸原本有些不明白,現在全都知道了。
即便是以秦家的背景,想要請來十幾個心髒方麵的專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恐怕這一個星期,他都在周旋這件事了。
秦攸麵上還算鎮定,耳卻已經變了,“這不算什麽,本來我還想邀請國的一位專家過來,可惜最後未能行。否則說不定手的把握會更多幾分。”
他的表很認真,顯然是真的這麽想的,甚至以為為之努力過。即便明知道他“別有所圖”,陸檸也不能不敢。
站住腳步,轉頭看了秦攸一會兒,才問,“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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