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腎開始流轉之后楚冬那殘破的意識就在不斷恢復,雖然缺失的部分沒有補全,但余下的部分卻一直在強化,可能正是這種強化讓他到了這個境界,他開始對于各種信息更加敏,似乎從這個階段開始他對于信息的獲取方式發生了某些變化,更為直接。
正常況下人獲取信息總要通過介,再經過眼睛、耳朵轉變為電信號,再讓大腦來理,最終才是理解,因為流程太多,所以信息失真也是常有的事,而現在他對于信息的理躍過了很多個步驟。
獲取、理解。
顯然這是更為高效直接的,只是還有些不太穩定。
楚冬把那枚結晶重新重新放回了神像心口,囑咐道:“這東西不是我的,這些神像被用來組了某種法陣,你修復的時候主要目的是讓法陣重新運轉,而不是恢復這些神像。”
老泥匠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他本來還打算楚冬只是讓他來修復神像,所以太才想把不屬于神像的東西取出來,如果是為了讓陣法重新運轉,那他的修復思路就得轉變。
畢竟活的時間足夠久,所以老泥匠各方面都有一定涉獵,該如何復原不需要楚冬來手,智腦破壞的程度也并不大,收集材料完善工,這些在平時比較麻煩的工作有智腦的幫助本不值一提,老泥匠每次都是跪地,而后著手修復,復原程度近乎完。
修復神像也讓他的出現了各種問題,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代價,只是這些代價在楚冬這都有些不夠看,簡簡單單便可修復,這讓老泥匠沒有了任何后顧之憂,楚冬甚至還給他弄了一塊屏幕,專門監視匠神宮,來讓他安心。
前后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老泥匠吃住都在十三層,從未提出過休息,可能也是為了報答楚冬,他也看出了楚冬的急切。
這些天楚冬一直在讓智腦監視整個世界,他在尋找事鋪,因為按照事鋪的規則誠悅沒有完心愿,它就得一直等待為誠悅服務,按理來說它會出現在楚冬的附近,或者這個世界的某一,可智腦并沒有找到。
是時間不夠?還是有什麼規則他沒掌握?
另外關于對絕高塔里穢界開戰這件事,楚冬也沒放棄,他依然在用現實的各種資源反哺絕高塔,那些殘破的世界之所以不適合生存,其本原因還是沒有資源,而各種資源在現實中并不缺,理論上來說,他可以靠自己養活那三千多個世界殘留下來的散人。
空氣、食、建筑材料、生存資,很多不那麼值錢的東西在絕高塔里卻極其珍貴。
因為雜質被清除,所以楚冬對于開戰的比之前減弱了不,甚至有些抗拒,被那些人擺布了太久,所以但凡有一丁點是被設計的可能,楚冬就會很抗拒,顯然這一點很容易被人利用,可他控制不住。
為此他放慢了節奏,不放棄也不焦急,慢慢積蓄力量,盡可能收集殘骸武與散人界卡。
在聽說老泥匠將所有神像修復完畢之后,楚冬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既然智腦通知他,就說明十三層已經可以正常運行了。
楚冬過來的時候便看到老泥匠已經站在地獄門口等待他了,看模樣多有些憔悴,楚冬熱絡的走了上去,注氣為其恢復。
他高興的說道:“這些天辛苦了,沒行到你效率這麼快,你有其他要求嗎?如果能做到,我都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老泥匠搖了搖頭,還主推開了楚冬的手。
“氣珍貴,不必浪費在我上了,疲累可以恢復,至于要求,您賜予我的已經夠多了。我留在這,主要是想告訴你這下邊有一尊神像沒有到制,它是自由的,而且還醒著,你要多加小心。”
楚冬下意識的往腳下看了一眼,智腦這些天早就把鉆頭打到了第十八層,甚至在老泥匠來之前便清理完了所有巖漿,一直并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老泥匠畢竟專業對口。
“那東西很強嗎?值得你特意警告我?”
楚冬在匠神宮展現出來的力量是恐怖的,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驚嘆,完全找不到什麼東西能與他一戰,老泥匠卻專門提醒他,只能說明老泥匠覺得楚冬不行。
老泥匠委婉的說道:“神這種東西是有些不講道理的,并不是單純的用力量來衡量,您的確是強大,但無論多強的人,都有可能里翻船不是嗎?
那東西散出的氣息便讓我不寒而栗,絕對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東西。
好了,該說的我已說完,若是沒什麼事,還請送我回去吧。”
楚冬用手指于虛空中輕輕一點便打開了一道傳送門,“多謝提醒,請吧。”
送走老泥匠后便重啟了地獄十三層,早已恢復的意識再次踏足于池地獄,場景沒有任何變化,這次甚至連池中的怪都消失了,主要還是因為楚冬的意識已經沒有雜質。
再次來到鎮守者,青山依然在,只是多了幾分荒涼破敗,而且現在這座山并不是楚冬的雜質,它現在是地獄的一部分。
重新踏上這座山,楚冬第一個見到的東西還是那個詭異的神龕,也就是發圣樹死亡預知的地方,這次神龕碎了,神像消失,它面前的地方似乎還經歷了某些戰斗,有噴濺的痕跡。
“怪事,十三層破損后,這個世界應該會消失了才對,就算存在也該是靜止狀態,之前你給我的記錄神龕也是在的,那這些還有戰斗是怎麼回事?”
【暫不知曉、十三層已經嘗試運行過三次】
【每次嘗試運行時間不足十秒、并且前兩次運行皆以失敗告終】
【本可嘗試讀取之上的信息、盡可能掌握這些力量】
“嗯,我試試。”
楚冬把手指放到了地上的那灘跡上仔細,果然一些殘碎的記憶片段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畫面里他自己一個人站在神龕之前,迷茫而又無助,然后他突然注意到了神龕里早就準備好的一束供香,將其拿起點燃。
接著一道黑影竄出,直接取走了楚冬的頭顱,鮮噴灑一地。
而此時正在讀取信息的楚冬也發生了變化,他的脖頸便出現一圈鮮,甚至是齒痕,雖然這些傷勢很快便痊愈了,但那真實的與痛楚是實打實存在的。
這次的信息讀取不是信息,甚至還把傷勢給復刻了一部分過來。
楚冬把看到的記憶說給了圣樹,因為這跟他所看到的死亡預知很像,可他明明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圣樹帶著些許不確定的口吻說道:“死亡預知大部分都是會發生的,想躲過它一般都會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當初見你之時為了活下來我毫不猶豫的舍棄了。
我本以為你了那麼重的傷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大,沒想到該發生還是發生了。”
楚冬反問道:“你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我明明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
圣樹突然低沉的問道:“ 你真的完好無損嗎?”
楚冬一下怔在了原地,對啊,他真的完好無損嗎?意識被直接炸去了百分之三十,將近三分之一的比例算不得小,如果不完整的他能作為一個單獨而的個而存在,那麼缺失的那三分之一是不是也有可能“活”過來了呢?
除此之外楚冬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來解釋自己看到的東西,他這種直接從之上獲取信息的方式很難作假,這就像是直接窺答案一樣,全部為真,它一定發生過,只是因為掐頭去尾的關系,很容易誤導人。
接著楚冬又喊出了誠悅,現在的誠悅虛弱了不,和腳下這座山生生切斷聯系,他的損失可比楚冬大的多,現在的只能存在,而沒有力量,好在因為的變弱,倒是不會那麼快的消失了。
誠悅看到周圍的環境驚訝道:“竟然又回來了。”
楚冬指著腳下那破損的神龕問道:“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這座山本來屬于誠悅,是意識力量的現化,除了事鋪之外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該屬于,但誠悅看到那個神龕之后也出了困的表。
“完全沒有印象,它跟我沒關系。”
楚冬又問了下山路邊上的香,畢竟當初那些人想見到山鬼可是燃了香的,這次誠悅倒是沒有否認,只是說大部分時候對外界知比較差,但在被人上香的時候知會敏銳的多。
只有被上香才能蘇醒,這已經有些像是神了。
之前楚冬看到神龕里有準備好的供香,還有山路上的香,他本能的以為那是一回事,誰想完全不搭邊,那神龕從開始就是有問題的。
神龕被毀,神像卻消失了,看破碎的痕跡倒是有些像是神像破龕逃了,是逃還是離開?
“等等!你分給我的那段記憶,那神龕里還有神像嗎?”
【已確認、存在】
“材質呢?”
智腦將他數據里關于神龕的照片給調了出來,楚冬不斷放大,細細觀察,那神龕里的神像果然沙化,神像表面坑坑洼洼,一副隨時會垮塌的模樣,跟老泥匠了這麼多天,他對神像的了解也多了不,比如神一旦徹底離開或者放棄某一尊像,它就會出現明顯的變化。
老泥匠之前警告他的,說的難道是他面前的這座神龕嗎?
楚冬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類似土地爺的存在,沒有多強,可仔細想想,自己的死亡預知就是發生在它面前,這并不是什麼單純的巧合。
在確定周圍沒有東西可以窺探之后,楚冬便繼續沿著上路向上,被事鋪炸出的大坑依然在,焦土到都是。
半山腰上的事鋪已然消失,只是地上多了一排全新的腳印,屬于他但不是他,只有通往事鋪之,卻沒有離開的痕跡。
自己被斬去的那三分之一去過事鋪,然后跟事鋪一起消失了?
可他明明在神龕前被咬掉了頭,雖說只是意識,但還是本能的遵循著人類的各種弱點,沒有頭基本宣告了死刑,難不尸自己走進了事鋪。
再次登臨山頂,這里早已變了模樣,村子到都是戰斗過的痕跡,誠悅所豢養的那些負心漢早已死,尸就丟在大街上,滿皆是劍傷,還有酒味。
有人用劍和他們激斗,將他們全部斬殺,最后又在每尸前灑上了一些酒水。
楚冬自言自語道:“看來在我離開這里后發生了不的事啊。”
“是呢,好酒浪費了。”
楚冬抬頭一看,在自己面前不遠的墻頭上正坐著一個男人,他和自己長的一樣,一寬松的黃袍子,口微微敞開,出白的皮,懷里抱著酒葫蘆,背上掛著一柄劍,倒是有幾分浪俠客的覺,他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確實的那部分。
楚冬驚訝道:“你沒離開?”
他坐在墻頭高舉酒葫蘆往里灌了兩口酒,清澈的酒水在在空中拉線,濺起點點酒花,“那當然是離開了,只不過又回來了。
你該知道我是誰吧?不是我說啊,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能分給我的好記憶卻連一個月都湊不到,也太寒酸了吧?”
楚冬沒有關心他那無意義的吐槽,只是平靜的問道:“你回來,是想做什麼?”
“誒呀誒呀,還真是無趣呢。至于我想干什麼,那還用說嗎,自然殺掉你,補全我,要知道你可是把事鋪的老板給徹底惹惱了,如果不是他,我可早就死了。”
喝完最后一口酒,他把酒葫蘆穩穩的放在墻頭上,一躍而下。
楚冬之前便稍微猜到了一些,自己的另一部分意識被藏在神龕的黑影斬了頭,最后又因為某種莫名的力量踏了事鋪,一些他不知道的易出現了,他之所以想盡快回到十三層,就是擔心這種事,夜長夢多。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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