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與明世因商量好以後,便一同朝著湖心飛了過去,剛靠近一定範圍,赤帝便微微嘆息道:“本帝一生向而立,似火榮耀,偏偏生了一個喜好冰寒的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您都替自己回答了。”明世因附和了一句。
“……”
赤帝有求於人只得閉口不言。
來到了冰錐旁邊。
明世因在冰面上敲了敲,喚道:“帝桑?”
沒有迴應。
裡面像是沒有任何東西似的,溫度、氣息、心跳一樣也沒有。
明世因回頭看了一眼赤帝問道:“在裡面?”
赤帝點了下頭。
明世因又問道:“世人都說帝桑乃是十大神之一,這是真的嗎?”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漂亮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有格,有人的味道,怎麼就是神了。
他和師父初見帝桑時的覺一樣,一點也看不出神的元素。
赤帝低聲道:“那都是欺瞞世人的謊言罷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畏懼。留在這裡,比留在天上安全。”
“你大可留在邊,爲什麼要讓一個人在這裡呢?”明世因一想到帝桑不過是個孩子,需要父母的關,卻在最需要家人的時候,將其留在未知之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孤獨生活了數萬年之久。
換做任何人,都會瘋掉。
“你沒有到本帝這個位置,若真像你想的那麼容易,本帝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混賬之事。能保全的命,已經很不容易了。比起上章而言,本帝的法子,難道不更好嗎?”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真會找目標對比。”明世因無語。
明世因繼續敲打冰層,依舊沒有人迴應。
過了一會兒,明世因低聲傳音道:“你在這裡別。”
明世因嗖的一聲飛上天際,來到了冰錐的最上方,大聲喊道:“天塌啦!快跑啊!天塌拉!”
說著,明世因朝著冰層拍出數百道掌印,砰砰砰作響,像極了石砸來的場景,看得赤帝一臉無語,這種事,他還真就做不出來,他跌份了。
“哪塌了!?哪塌了?”
帝桑倩麗的影慌慌張張出現在明世因的旁邊,左顧右盼。
明世因笑道:“丫頭你好啊。”
帝桑微微蹙眉,打量著明世因,說道:“你騙我?!”
“我沒騙你,天是真的會塌,只不過不是現在。”
“廢話,我也知道好不好。”帝桑說道。
“所以你將湖水凝結冰錐,想要捅破天?這怎麼可能,丫頭,大淵獻天啓都撐不住,你這冰錐,被碾末信不信?”明世因說道。
這話一出。
帝桑支支吾吾道:“誰,誰說的,我覺得行就行。”
“別騙自己了,這東西要是能擋住,太虛中那麼多至尊,還會得到你在這裡表演?”明世因說道。
“……”
帝桑低下了頭。
明世因沒想到的緒轉變這麼快,於心不忍道:“也不是故意嚇你,是想告訴你,這裡不能繼續呆了。”
“你誰啊,你管得了我?”帝桑擡頭道。
“嘿。”明世因說道,“好心當驢肝肺,我師父好歹跟你有過幾面之緣。”
“你師父?”帝桑沒什麼印象。
“就是當初在鳴天啓與貫一族大祭司激戰的強者。”明世因笑道。
“他啊!”
帝桑自然還記得陸州。
這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人,更何況對陸州的印象很深刻。
帝桑出了笑容說道:“他怎麼沒來?是不是忽然覺得外面的世界好討厭,打算來這裡定居,做個鄰居?”
“……”
明世因無語搖頭。
這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家師其實也惦記著你的,只是他老人家實在太忙了。這段時間天啓之柱接連崩塌,加上鳴就是第四柱子了。所以,我來提醒提醒你。”明世因說道。
“我不走,我待在這裡就好的。”帝桑先是有些擔憂地說著,然後忽然眼睛睜開,出小酒窩笑道,“要不你留下給我當鄰居吧,好不好?!”
“……”
這變化也太峰迴路轉了。
長期孤獨癥所致的吧。
明世因說道:“我還有事要去辦,天塌了,未知之地得死多人,多兇?我肩負著拯救未知之地所有生靈的重大任務!”
帝桑咯咯笑了起來,指著明世因說道:“你真有趣,要不就你留下吧!真的,我很好相呢!”
“呃……”
這丫頭油鹽不進,聽不進去話啊。
也許是巧合,鳴天啓的方向,在這時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咔嚓——
像是閃電似的裂開的聲音,響徹宇。
上達天庭,下至大地,蔓延八方。
帝桑一個激靈,看了過去,道:“天真的要塌了!我得躲起來!”
“你等等!”
明世因虛影一閃,施展規則之力,封住了口道,“你看那是誰?”
他指了指下方的赤帝。
赤帝清了清嗓子,理了下冠,緩緩飛了上來。
帝桑看到赤帝的時候,表大變,眉頭鎖,怒聲道:“滾開!”
聲音裂,圓形湖中的湖水砰的一聲濺漫天,形冰刺,向二人襲擊,砰砰……砰砰砰。
明世因和赤帝的護罡氣輕易擋住了冰刺。
明世因說道:“你別這麼著急啊!他就是來看看你,他一句話都不會說。”
“要你管?!”帝桑變得有些不可理喻。
“反正你回不去了。”明世因說道。
“我偏要回去。”
帝桑輕喚了一聲,的坐騎白鶴從遠掠來。
朝著明世因進攻了過去。
明世因又怎麼能下狠手,只能不斷閃躲。
好在他修爲湛,對付這白鶴還算遊刃有餘。
“你聽我說,我是來幫你的!赤帝這混球幹了這種事,我可以替你懲罰他!”明世因大聲道。
帝桑向後閃爍,落在了冰錐之上。
赤帝則是又驚又怒地看著明世因,這癟犢子在說什麼呢?
明世因繼續道:“我知道你很討厭赤帝,那乾脆殺了他就是了。”
帝桑沒理他,覺得這種事太過可笑。
轉朝著冰錐的另外一側走去,白鶴飛了過去。
明世因繼續大聲道:“看好了!我現在就殺了赤帝!”
手中印飛出。
赤帝不閃不避,竟在這時主撤銷了護罡氣。
砰!
罡印命中其,氣翻涌無比,奇經八脈之中的元氣逆流,鮮卡在嚨裡,想要衝出來。
這癟犢子下這麼狠的手?!
明世因亦是一臉尷尬,您老演戲歸演戲,把罡氣撤銷了,怪誰?
赤帝向後飛了百米之遠,停了下來,帝桑依舊沒有回頭。
明世因看了下自己的手掌,說道:“赤帝,你也看到了,人家本不在乎。”
赤帝低嗓音,重重嘆息。
因果報應,誰也怨不得。
就在這時,鳴天啓的方向傳來威嚴的聲音:“赤帝,乖乖領死,洗清罪孽!”
這聲音渾厚無比,力量充足。
引得帝桑轉過來,循聲去,看到了鳴天啓的方向閃電般掠來一道虛影。
明世因擡頭,遠端木生和四大金剛皆是一驚。
赤帝仰天際。
那虛影懸浮在天空,掌心朝下,一道遮天蔽日的金掌印緩緩降落。
單這一掌印,明世因認了出來,道:“師父?”
金掌印上附著了渾厚的天道之力,幾乎將下方空間鎖定,想要靠瞬移,靜止之類的規則之力轉移,幾乎不可能。
若是明世因手,赤帝可能不會防。
但這突如其來的掌印,令其本能托起雙掌。
轟!!
兩力量相撞!
至尊級,乃至大帝級別的撞,產生的衝擊波,立刻將明世因擊飛。
帝桑虛影一閃,躲在冰錐之後。
奈何衝擊波打在了冰錐上,將冰錐震得咯吱作響,裂開細微的隙。
帝桑心生驚訝。
只一招,就有如此的力量,對方到底是誰?
四大金剛覺可能是敵人,立刻掠了過去。
待視線恢復清楚,赤帝看清了對方的模樣,眉頭一皺,道:“是你?”
“拜見師父。”
明世因和端木生同時見禮。
陸州說道:“你們不好好在太虛領悟大道,跑到這裡作甚?”
“師父,赤帝陛下有事,我們也不好忘恩負義啊。”明世因笑著道。
陸州看向赤帝。
赤帝說道:“本帝來接桑回去,耽誤了些時日。不過話說回來,明世因和端木生乃是本帝苦心培養,你雖然是他們的師父,但恐怕不替他們做主。”
陸州不以爲然地道:“你錯了。這天底下,唯有老夫能替他們做主。”
“天道崩塌,本帝需要帶他們回太虛,穩固天啓,你若執意帶走他們,後果不堪設想。”赤帝說道。
“天塌了,與老夫何干?其次,天啓坍塌已是必然。”陸州說道。
赤帝鎖眉道:“本帝不這麼認爲,上蒼鑄造十大天啓,必有緣由。”
“靈威仰已經離開雲中域,白帝也回失落之島了,就差你還在執迷不悟。”陸州聲音低沉道。
“靈威仰跑了?”赤帝輕哼一聲語帶錯愕。
這時,帝桑從冰錐後飛了出來,出笑容道:“原來是你啊。”
陸州看向帝桑,稍稍打量了一下。
百年來容未變,青春常駐。
看個頭與長相,與小鳶兒相差無幾。
歲月無痕,帝桑還是那個帝桑。
“你如此痛恨赤帝,老夫替你殺了他,如何?”陸州說道。
帝桑驚了一下發出一個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