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寮舍外,無嗔截住了要回禪房的無覺和無意,黝黑的面龐看不出喜怒,唯有一雙眼瞳如同鷹隼般盯住無覺。
「無覺師弟,聊聊如何?」他發出邀請。
雖是詢問,但看無嗔這架勢,無覺今日是不聊也得聊。
而這一幕,在無覺的禱告之下,清晰呈現到太虛幻境之中。
此時此刻,在太虛幻境,白霧涌變化,出現了武僧寮舍之外的場景,連堵路的無嗔也清晰無比地演化出來,各種細節分毫畢至。
那麼問題來了,無嗔為什麼要找無覺?
沈羿心中思索的同時,向著無覺傳達一個念頭,「回答他:無嗔師兄有請,師弟豈敢不應?」
【是,無妄師弟。】
另一邊的無覺目微凝,眉心有他人不可見的符籙閃現,他豎掌在前,口宣佛號,道:「無嗔師兄有請,師弟豈敢不應?」
這一刻的無覺,給人一種靜水流深,不可估的覺,魁梧的形竟是現出了一種迫。
「看來,貧僧沒找錯人。」
無嗔見狀,說了一聲,便揮袖帶路,看他前進的方向,竟是往後山的路。
『後山······』
沈羿已是心有所。
太虛幻境之演化的場景慢慢變化,無覺和無意隨著無嗔一路前行,經過一安靜的建築,沿途也可見巡夜僧人已是開始了巡邏,但對於無嗔三人卻是視而不見,一點都沒有阻攔的意思。
他們三人漸漸走出了寺院,來到了後山的山腳。
無嗔突然在前方停住了腳步,也不回頭,看著月下的後山,意味莫名地道:「師弟,此可是覺得悉?」
「自然是悉的,」無覺平靜回道,「寺院後山,豈會不?」
「當真只是如此嗎?」
無嗔背對著無覺和無意,二人無法看到他面上的神,但他們能夠到越來越繃的氣氛。
今夜,無嗔是來者不善啊。
一無形的意突然出現,無嗔上突然多出了一肅殺的氣息,他袖中像是藏著一條毒蛇,令後方的無覺和無意,乃至在太虛幻境中觀察的沈羿都察覺到一不安。
修羅七殺刀的刀意!
無嗔果然是修鍊了這門邪刀,並且已經登堂室,能夠用邪刀的刀意,讓無覺和無意,還有觀察的沈羿都有種如鋒芒在背的危機。
無覺十有八九是暴了。
不過沈羿培養無覺,本就沒想過讓他一直藏。無覺的真正作用,是作為明面上的靶子,引開一些人的關注。
「回答他。」沈羿眼珠一轉,傳念吩咐無覺。
另一邊的無覺面無表,像是一個傀儡,平靜說道:「自然只是如此。師弟我既不會深夜在後山練刀,也不會在後山追殺本寺僧人,後山對於師弟來說,只是後山而已。」
他就像一個沒有的工人,原原本本傳達沈羿的話語,但也就是這種姿態,讓無覺更顯莫測。
錚!
好似有刀鳴響起,無嗔袖中的毒蛇似是已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染,他的聲音也變得森冷至極,「果然是你。」
「今日武僧院中突然多出了數個開脈功的弟子,貧僧就覺得有些異常。在悄然跟蹤之後,竟是發現了他們在暗中演練某種刀式,貧僧暗中跟了他們整整半天,終於從他們口中聽到了師弟的名字。」
說到之類,無嗔冷笑了兩聲,
那刀意更為森寒,背後的無覺和無意只覺上似有一條無形的毒蛇在遊走,渾孔倒豎。
「師弟好本事啊,竟是將這一刀修改開脈法,貧僧不得不佩服師弟的能力。同時,也不得不讚歎師弟的大膽。」
「所以你找我,是想要這開脈法是嗎?」無覺出聲打斷道。
到了現在,無覺,亦或者說無覺背後的沈羿,也想明白了無嗔的打算。
以修羅七殺刀逆行氣,打開經脈,這實際上並非這邪刀的本來用途。此刀一出,必要見,不是敵人之便是己方之。當初若非沈羿修正了無覺的瘋狂,那他只會不斷揮刀,直至氣枯竭而死。
這逆行氣的法門,乃是沈羿修正瘋狂之後,從無覺的意念中刀意,進而總結而出的。
這是機緣巧合的產,也是一種難以傳授的法門。那些因此而打通經脈的僧人,實際上是直接接收了沈羿在太虛幻境中傳出的刀意,進而通曉了這種能力。
若真要他們說出,那他們其實也是知其所以而不知其所然,完全說不出什麼有用的。
所以無嗔跟蹤了半天,也只能看出他們在演練和修羅七殺刀有些肖似的刀式,卻不知逆行氣的本。
所以······他找上了無覺。
只因這逆行氣的法門,無嗔同樣眼饞。
沈羿能看到這法門有多大作用,無嗔同樣也能。這可是收攏人心,培植人手的珍寶啊。
哪怕使用這法門會導致氣虧損,也不能掩蓋它的作用。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乖乖出法門?」無覺淡淡道。
「師弟,貧僧可沒想過和你商量。」
袖中的殺機越發酷烈,那毒蛇已是隨時準備噬咬無覺的生命。
但無嗔越是如此,沈羿就越能篤定他不敢妄。
畢竟在這關鍵時刻,任何一人的死亡,都可能引來靈龍鐵剎和其餘門派的注意。無嗔,他也就只能出言威脅。
於是,在沈羿的指示下,無覺直接上前一步,全然不去管那隨時可取自命的邪刀,道:「我也沒想過和你商量。」
「現在,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想要在無遮大會上對誰下手。否則今夜就會有人死在邪刀之下,並在死前吐與伱有關的信息。」
威脅突然變反威脅,這一下,就連無嗔都是措手不及。
難道不該是他無嗔以命來威脅無覺,他道出逆行氣的確切法門,甚至以此來威脅控制他的嗎?
怎麼就了無覺來威脅他無嗔了?
難道他不怕死?
事實證明,無覺就是不怕死。
甚至於,他還再度向前一步,欺近了無嗔,就在他背後說道:「你既然看到了那刀式,就該知道我所言非虛,今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讓無意,亦或者其餘幾人手殺人乃至自殺。無論是哪種結果,你都將暴。
無嗔師兄,你也不想自己在關鍵時刻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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