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雲葉城的變化好大呀!」
端坐馬車上的景清漪挑起幕簾,看向已經三十年沒有回來過的雲葉城。
「呵呵,家中的變化還要更大些。」景緻信抓手中韁繩,靠近懸掛著紅族旗的馬車,其上深紅的陵元城鄭氏印記引人注目。
「待會父親看到妹妹回來,一定很是驚喜。」
景清漪年近五十,可歲月卻彷彿沒有在上留下痕跡,依舊如同三十年前出嫁時一般秀麗。
顯然,的武道修行並不弱。
「是的,一晃已經過去這般久了……」近鄉更怯,景清漪有些惆悵,獃獃地看向窗外的風景。
此次家族大祭,景乾並未要求景氏族人返回,只是景清漪執意,這才拖家帶口一路奔波。
「清漪,都怪我。」
旁的丈夫鄭宗文握住的手掌,自責道:「怪我思慮不周,沒有早些帶你和孩子們回來。」
景清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有些嗔怒:「我要能走,早就回來看父親了,哪還需要你在這裏做好人!」
丈夫鄭宗文乃是鄭氏長房嫡子,上下裏外對他抱有期的人很多。
為妻子,景清漪既要當好賢助,還要兼顧自武道修行,確實沒有足夠的時間返家。
鄭宗文低下頭,對妻子他確實心懷愧疚。
「宗文,這次難得回來一趟。你要和父親、大哥他們好關係,對你在族也有……」
景清漪耐心勸誡,為丈夫梳理著一干雜頭緒。
馬車的聲音漸不可聞。
外城穿行過半,行駛的車隊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景緻信縱馬上前,卻發現車隊前已經聚攏了不下百人。
「回真人,鄭氏的馬隊不小心到了一位路人……」景氏的一位族人小心靠近,將事經過向景緻信這位先天真人稟報。
其實,事原本很小。
小孩子不小心衝撞車隊,險些被馬蹄踢中。
上前理論的長輩卻被鄭氏幾個侍衛趕走,所以才引來如此多的民眾聚集。
「街上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百……不對,他們不是普通百姓!」
景緻信剛察覺不對,不遠的流民中就發出一陣喊聲。
「什麼陵元鄭氏……先天真人的家族?我管他是誰!」
「差點撞死三娃子不說,竟然還打傷牛大伯他們,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些大家族,都沒一個好東西!」
「都不想給我們活路!」
「對!」
「說得好!」
景緻信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沒想到只是離開大半個月,雲葉城就已經讓他如此陌生。
各大家族組建的治安隊呢?!
「張開景氏大纛!」
呼!
金滾燙的景字,鑲嵌在純黑的九旄大纛上,迎著秋日凌冽的寒風飄揚。
「是景氏的大旗!」
「車隊中有景氏的人!」
流民們一下愣住,領頭那人一咬牙,「景氏活人無數,咱們不可造次!」
「撤!」
「撤!」
只是幾個呼吸,上百流民便四散奔逃,再也尋不到任何蹤跡。
「繼續前進!」
景緻信大手一揮,半人高的車繼續開始碾。
沿著直道在城行了半個時辰,一片宏偉的建築群展在車隊眾人面前。
景宅,到了。
「這就是現在的……景氏嗎?」景清漪挽住丈夫鄭宗文的胳膊,
看著眼前綿延的宅院,已經幾乎找不見三十年前的影子。
「岳父大人,真是立下了好大一片基業呀!」
鄭宗文很是慨,即便是鄭氏也有兩位先天真人,可家族規模卻遠沒有景氏這般龐大。
氣勢不凡!
景清漪和鄭宗文一行數十人,由景緻信這位先天真人帶領,從正門而。
隨行的侍從被其他景氏族人帶走。
「爹!」
看見站在階梯上指揮的父親,景清漪一個如燕歸巢,撲了上去。
「爹,兒想死您了!」
景乾撅著樂呵,抱住許久未見的小兒景清漪。
「清漪,沒想到你這妮子還記得老頭子,爹還以為你都忘了這個家。」景乾老懷大,故意逗著兒。
「爹!您說啥呢!」
父倆嬉鬧片刻,景清漪這才拉著丈夫、孩子前來拜見。
「爹,這是明宏!」
「這是明!」
「見過外祖父!」
已經長大人的孩子們都圍攏過來,朝著這位沒有印象的老祖宗叩拜。
「好!好!」
景乾捋著鬍鬚,直高興地大笑。
同樣的場景,在景氏各房各脈都在上演。
大多數蘊著景乾脈的子嗣,都從四地八方趕了回來。
景氏大祭的最終時刻,終於到來。
正午時分。
搭建的高臺之上,景乾著祭祀冕服,代表景氏向天地敬香。
轉過
迎接所有脈後裔叩拜。
景緻仁,景緻禮,景緻信,景緻慎,景緻謙站在隊列前,率領所有人恭敬跪下。
「皇天庇佑,景氏永昌!」
隨著眾多景氏族人跪倒,常人無法察覺的虛空之上,一縷縷淡黃的香火之力朝著景乾匯聚。
祠堂的三足戍鼎,勘勘八的青紫香火之力陡然開始增長。
一分,一分
緩慢而又堅定
玄琥郡,十數城中。
未能返回景氏的其他族人,紛紛在正午時刻,向一座銅金鑄造的小鼎敬上一炷香。
小鼎蘊藏一景乾,足以作為祭祀承載之。
「爹,兒不孝!」
霍城,徐氏。
一位消瘦的清麗子眼眶通紅,向著祭祀小鼎叩拜。
後,面容肅穆地景永康直跪下,虔誠地祭拜。
青柳城,王氏。
景清芷看著前不明所以的子孫後代,指著祭祀的小鼎,哭的撕心裂肺:
「嗚嗚,都……都給我跪下!叩頭!」
方圓上萬里,只要蘊有景乾的脈,無不在這一刻虔誠地祭祀。
景乾恍惚看見。
無數縷香火之力,從天地間瀰漫而來。
轟!
積蓄到極點的三足戍鼎,香火之力終於圓滿。
所有祭祀的景氏族人,腦海中一尊金甲神人豁然長嘯,蛻變的神驟然拔高。
一丈三的神,金燦燦。
神三重!
神祇分,終於晉級神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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