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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到來的黎明》第十章 獨自上路

這是座小山,山頂並不寬闊,幾步便走到邊沿。「這邊很陡,好像很難下!」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已經累的做不出其他反應。

肖琳回到我邊,兩手在我的上輕輕一,我就到難以忍的劇痛,「啊」的一聲,疼得差點蹦起來。

「忍著點,我給你按。」肖琳說道:「我這可不是喜歡你,你可別胡思想,弄好你的我們才能逃走。」

我努力點點頭,咬牙關任由肖琳擺布。山頂,躺在的草地之上,仰麗的銀河,邊還有一個絕代佳人伺候,此此景只會在詩里出現。只是下面不斷的傳來令人骨悚然的嘶吼聲敗人興緻。從這裡往下看,模模糊糊的勉強能看到喪的影子,它們還在不停的往上爬,已經爬了一多半了,連一片讓我想起世界盃決賽的看臺。

躺了一個小時,四周已經漆黑一團,喪的吼聲一聲比一聲,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害怕,不走恐怕是不行了,站起來背起肖琳向山那邊走去。走了另一側眼前竟是個六七十度的斜坡,大吃一驚:這邊怎麼這麼陡啊!黑夜裡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廓,山勢急轉直下,越發森恐怖。

事到臨頭只能著頭皮下了。肖琳說了句:「小心點。」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看著腳下抓住樹榦扳住山石;腳下蹬踏手上用力,手腳並用,一步一步向下捱。這山勢實在太過陡峭,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全力,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神。如此以來,走的十分緩慢。

剛走不遠腳下踩住的石頭忽然鬆,兩人一起滾了下去。我滾了幾下,在一棵樹上重重一撞,子驟然停下,疼得險些暈了過去,過了好長時間才緩過勁來。肖琳已經不知去向,忙大聲喊道:「肖琳,肖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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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上面傳來喪的吼,看來它們已經來到了山頂。我心裡焦急,不敢再喊,又看不見,正彷徨無計,忽聽不遠傳來幾聲,忙黑向那邊爬過去。到了近前一看,肖琳抱住一塊巖石,如果不是這樣從山上直接摔下去指不定會出現什麼後果,忙把拉上來問道:「你怎麼樣?」

肖琳還沒有回答就聽見上面樹枝折斷的聲,一個黑影從上面急衝下來。是一個喪!它掠過我們邊,向山下摔去。「怦怦」作響,應該是沿途撞上了樹木和突出的巖石。聲音越來越小,看樣子是越滾越遠。

肖琳驚道:「它們追上來了!」

話音未落,更多的喪從上面急衝下來,妄圖來到我們邊,只是它們收腳不住,向山下摔去。這裡人往下走都極有可能摔下去,喪自然更容易摔下去。眼見摔下來的喪太多,隨時可能砸到我們上,我和肖琳連忙躲進山壁一棵斜出來的樹后。

這裡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兩人只能著山壁靠在那裡,肖琳掏出一個打火機打著,借著火我看見肖琳臉上手上都是跡,我自己的況也差不多。肖琳將火機舉高,向周圍一照,見不遠有一塊巨大的巖石向外突出,巖石下面好像是個不錯的藏之地。

我和肖琳抱在一起,著山壁向巖石下面挪。喪聞到了我們上的腥味,不停向我們這邊衝過來,但一踏斜坡就收腳不住,以不同的姿勢向山下滾落,好在沒有砸到我們。好不容易到了巨巖之下,肖琳一照,況比看起來好一點,這裡還算平整,幾米見方足夠兩個人容

肖琳說道:「這下面不知道有多深多陡,那些摔下去的喪不知能不能再上來,你做個火把扔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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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了一聲,找了個枯樹枝折幾段綁在一起,點著以後正想往下扔。又多問了一句:「這樣扔下去會不會引發火災啊?我可不想被自己燒死!」

肖琳說道:「現在是盛夏,沒事的,扔!」

我將火把扔了下去,只見那火球沿著山壁往下滾,越滾越遠,很長時間才消失不見。天哪,這也太陡了,剛才要不是被斜坡出來的樹擋住只怕已經摔泥了。肖琳說道:「太好了,這些喪滾落下去不死也得重傷。」我也放下心來,躺在地上再次開始休息,剛才被樹撞得很疼,一也不想再

不停的摔落,呯啪作響,就像下餃子,但不見有能夠到這裡來的,我們漸漸放心。肖琳說道:「現在下山太危險了,我看這裡還算安全,今晚我們不如就在這裡過夜吧!等明天天亮了再找路下山。」

在這裡過夜?這裡離山頂不是很遠,似乎並不安全。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如果萬一有喪進來怎麼辦?也不用多,只需有一個我們就死定了。

肖琳似乎明白我的擔心,說:「我們流守夜,前半夜我盯著。後半夜你來換。」

我想跟肖琳客氣一下,可實在累得難,又想被我背了一路,並不十分疲勞便點頭同意。雖然上疼痛,地上又且高窪不平,但還是很快進夢鄉。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首先聽到的是上面傳來的喪集的嘶吼聲。我緩緩的坐起來,腰上陡然傳來一陣劇痛,我「啊」的大一聲,昨天腰被撞的時候可沒這麼痛,今天是怎麼了?看見肖琳就躺在邊,正在睡。真是奇怪,不是說好流守夜的嗎?後半夜怎麼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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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捂著腰一手去推:「哎,快起來,天亮了!」連推幾下肖琳沒有反應,我見乾裂兩頰如火,頓不妙,一的額頭,果然滾燙滾燙的,正在發燒。我又推了幾下,肖琳勉強有了一點反應,喃喃的說道:「水,水。」我連忙拿過水壺扶起小心的將水喂的口中。

肖琳喝過水,又開始說胡話:「媽媽,媽媽,你在哪兒?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心裡一怔:難道肖琳的媽媽拋棄了?我媽生病住院時,我曾經在床邊陪護了兩年,久病醫,對醫學多有些了解。看來肖琳病的很重,心中焦急,必須趕找葯醫治,否則不堪設想,可在這荒山野嶺的去哪裡找葯啊?我悄悄從巨石後面探出頭向山頂去,只能看見邊緣的喪,中間多看不見,但聽聲音應該非常多。再向下一看,被驚出一冷汗:陡峭的山壁一直綿延到山腳,中間甚至有幾懸崖,就算是我自己一人都無法下去,如果昨天晚上背著肖琳急於冒險下山肯定會被摔死。

看來還得經過山頂然後從昨天上山的路下去。肖琳正在發高燒,可沒有時間耽誤。山頂現在被喪佔據,必須先除掉它們。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它們摔下山崖的景,於是我站起來大喊道:「哎,我在這裡。」

們立刻怪著直衝下來,我連忙再次躲巨石之後。大量的喪從巨石上面或者兩側打著滾的摔下去,一群一群一片一片,就像瀑布一般摔下山崖。過了一會兒,喪逐漸減,我探出頭又喊了一嗓子,它們馬上又多了起來。

整整一上午,我一直在引從山頂摔下。開始還想數一數喪的數量,後來發現多的本數不清,便只得作罷。這些喪可真是蠢,明明前面的已經摔得碎後面的還是跟著往下跳。引的間歇,我便觀察肖琳,始終昏迷不醒,看樣子況好像越來越糟,本來只是發燒,後來上傷口漸漸腫起,已經出現了染的跡象。我心中焦急,可也無可奈何。快到中午時分,喪跳崖的行為才漸漸停止。我探出腦袋大喊大了一陣,這才敢向山頂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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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爬的山頂,這裡果然已經沒有幾個喪了,大部分的喪都摔同一斷崖。我找好角度向斷崖下張:只見那裡全是,層層疊疊無法計數;偶爾有幾個還沒摔死的喪還在彈,遠遠去好像一條條蛆。活該,誰讓你們昨天追著我們不放的。

山坡上田野里喪度都已經很小,而且都是些走的很慢沒跟上大隊的,所以對我們幾乎不構威脅,現在可以背上肖琳離開了。可我們該去哪兒呢?站在山頂極目遠眺,很快看見一村莊,大概百十棟房屋,不遠也不近,到那裡去找葯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又回到巨巖之下,想背起肖琳,可是稍稍一用力就疼得險些背過氣去。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現在別說是肖琳,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兒我都背不。又試了幾次,知道自己目前的確能力有限,無可奈何的停下。

無法帶上肖琳一起走,的病又耽誤不得,那就只能自己去找葯然後帶回來。我獃獃的看著肖琳,現在昏迷不醒,如果在我離開這段時間有喪上來豈不是十分危險?轉念一想:剛才跳下去的喪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卻沒有一個能夠進這個平臺,說明這裡十分安全。再說那個村莊也並不十分遠,我最多傍晚時分就能回來。

一直和肖琳一起行,我已經有些習慣總是依靠,現在要單獨行,心裡還真有點怕怕的覺。肖琳的病一刻耽誤不得,我很快下定了決心。由於上有傷,背不了多東西,我只帶了兩支手槍和一百發子彈。這點子彈遇到喪群還不夠它們塞牙的,但現在子彈已經很了,必須盡量的開槍。為了節省子彈,我又帶了一把三棱刺刀。

和水都留給肖琳,臨走時又給餵了一些。用刺刀在地上寫道:我去幫你找葯,很快就回來。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放心,絕不會丟下你。寫完之後,又一次看了看:一定快去快回,把的危險減到最低,於是鼓起力量再次向山頂爬去。

剛一開始走舊傷新傷就一起發作,再加上昨天背著肖琳走了一下午,渾上下都在酸痛,尤其是兩條,一走起來疼得要命。不過現在是下山,在很痛的況下也能走的很快。沿途的喪被我用刺刀一個一個全部幹掉————我必須最大限度的幫助肖琳減危險。從昨晚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來到山腳下就已經又飢又,心裡想著越早到達那個村莊就能越早獲得給養,於是加快腳步向那個村莊方向走去。

在山上看著那個村莊不遠,一步一步走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整整兩個小時還沒有接近那個村子,好在這一路上還算安全,並沒有遇見多

再走幾步,終於找到了窄窄的通向村裡的公路,好走多了,路兩側都是參天大樹,給人森森的。又走了一段,撿到一輛破自行車,這就更加舒服了!但只能左手握住車把,右手要始終握著手槍。

車子騎得飛快,村莊已經近在眼前,但往裡看的第一眼卻讓我一驚:有喪,好像還不!忙停下自行車藏在樹後向村裡張:數以百計的喪在村子里來來回回緩緩的逛盪,它們應該是村子里的原住居民,似乎是在悠閑的回憶過去好的時

村子里以前有人,現在就有喪,我早該想到的。這個村莊大約一百來戶,按每戶三人來計算有三百人,遠遠超過我上的子彈,絕不能驚它們,一定要避免和它們正面衝突。想到這裡我有些焦急,又沒有人可以問路,我進村后總不能挨家挨戶的搜查。

躲進村前的水當中,貓著腰悄悄的向前移,很快來到了村口。前面一條大大的橫幅橫掛在電線桿上,上面寫著:甘家莊人民歡迎您。

這個村子沒有任何秩序可言,瓦房草房平房什麼樣的都有,而且參差不齊,把路截得曲曲折折的。地形如此複雜,如果裡面有很多喪,我本無法提前發現它們。凡事先易后難,只能從最外面開始找起,當先是村委會:一個小院,裡面五六間平房。病毒剛開始發的時候,退燒藥實行定量配給,由政府統一發放,也許村委會裡還會剩下一些。我看準喪走開的一個空子一溜小跑竄了進去。但還是有幾個喪發現了我,搖搖晃晃的追過來。我連忙將村委會的院門上,把它們擋在門外。

房間就那麼幾間,我很快搜查完畢,連一粒葯都沒有找到,只找到幾個空箱子,那時藥品奇缺看來早就發完了。門口喪的吼聲又引來其他的喪,這也沒什麼,村委會的院子里有個竹梯,我把它豎起來很快來到房頂。而那幾個喪只能站在門口眼的看著。

隔壁是一家小型超市,我本來就十分飢,想到裡面肯定有許多點心飲料,就更不了了。來到超市的房頂,開始思量著怎麼進去。

超市是鎖著的,直接跳下去在打開鎖倒沒有什麼,關鍵是周圍有不,絕不能驚它們。正趴在上面急的抓耳撓腮之際忽聽有人大喊:「同志,武警同志,這邊,這邊!」

有人?!我抬頭一看:不遠一棟三層小樓,一個男子正瘋狂的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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