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皇後示意邊的大宮一眼,見把扶起來,才說道,“可見你是個重視規矩的,從今以後,要好好伺候皇上,早日誕下子嗣,皇上對你也是喜歡的呢。”
蘇靜翕心中苦笑,一番話,不知道又給拉了多仇恨,投在上的目如果可以殺人估計早就死了不下百次。
“婢妾謹遵娘娘教誨。”
“來人,就把本宮那支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銀簪送給蘇妹妹吧,妹妹不要嫌棄才是,”皇後笑著說。
蘇靜翕卻從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笑意,連道不敢,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
對於其他人的酸話,蘇靜翕四兩撥千斤,全都淡淡轉過。
不須臾,門外傳來太監的聲音,“舒貴妃娘娘到。”
黛青寬袖袍上,下罩湘煙紗散花,腰間用金煙羅係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腰帶,拔叢髻上斜著一支披霞蓮蓬簪,顯得雍容大氣,簡單卻不失優雅。
傾城之貌,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即使已過雙十年華,風姿依舊綽約,毫不減當年,不愧被寵了這麽多年。
眾人皆行禮,起,複又坐下。
“本宮還道妹妹今日子又不好了,不來與眾位妹妹說話了呢,”皇後毫沒有為難的意思,行禮後直接起。
蘇靜翕反觀皇後,雍容的牡丹髻,頭上好幾支大紅式樣簪,玫瑰紫牡丹花紋錦,不僅不豔俗,反而讓人看著就到一華貴之氣。
隻是相比於舒貴妃而言,到底是落了下乘。至於京城第一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都道是芙蓉不及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蘇靜翕覺得這兩句詩都不足以用來形容。
果然,個個都是人啊。
察覺到在打量,微微回以一笑,蘇靜翕也跟著笑笑。
“不知道麗良媛和蘇常在在笑什麽呢,說出來,也讓眾位姐妹笑笑,”賢妃一臉好奇,喝了一口茶說道。
又微微轉頭看向皇後,像是不把們兩個的回答放在心上,“皇後娘娘這裏的茶水就是好,瞧著可比臣妾那裏的好多了。”
“瞧你,就惦記本宮這裏的茶了,皇上前幾日才讓人送來的雨前龍井,你喜歡待會就包點回去,本宮還能了妹妹的不是?”
蘇靜翕不選看們倆“作秀”,隻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茶杯,喝了一口,確實不錯。
“蘇妹妹今兒怎麽不說話了?也隻專注自己麵前的茶水了?”湘婕妤輕笑了一聲說道。
蘇靜翕默默歎了一口氣,“婢妾也隻是覺得皇後娘娘這裏的茶好喝,一時才專注於自己的茶水了。”
“你們這一個個的,全都惦記上了本宮的茶了,罷了罷了,待會讓人給你送點過去,蘇妹妹子累,就不必謝恩了。”
蘇靜翕應是,短短幾句話,孰親孰疏,立見分曉,最後還不忘給再拉一下仇恨。
極其傷腦的請安就這樣過去了,蘇靜翕跟在眾人的後步出坤寧宮。
“蘇妹妹要是閑來無事,有空可以去姐姐的長春宮坐坐,”賢妃坐在轎攆上,對一旁的蘇靜翕說道。
們二人的宮殿都在一個方向,蘇靜翕福了福,“謝娘娘厚,還娘娘不要嫌棄婢妾擾了娘娘的清靜。”
“恩,本宮回了,”賢妃揮了揮手,太監拂塵,轎攆移。
“婢妾恭送娘娘。”
好不容易回了醉雲塢,就見蘇順閑正站在門口等。
“蘇小主,你可算回來了。”
蘇靜翕笑了笑,“勞煩蘇公公久等。”
“不敢不敢,”蘇順閑連連擺手,“皇上聖旨,小主跪下接旨吧。”
“奉天承運,皇上昭曰:常在蘇氏,聰慧敏捷,甚得朕心,特晉為從六品人。”
“賞玉如意一柄,珍珠一盒,寶藍點翠珠釵兩支,單羅紗兩匹……”
“還蘇公公不要客氣,”蘇靜翕親自給他塞了一個荷包。
蘇順閑也不推辭,就著收下,“蘇小主早些歇息,奴才還要回去回去複旨呢。”
蘇靜翕示意了一下聽瑤,“蘇公公慢走。”
聽瑤把蘇順閑送出了宮門外,才轉回了醉雲塢。
蘇順閑才走,就陸陸續續的有宮人送來其他宮的賀禮。
“把皇上賞的擺出來,其他的都登記庫吧。”
每位妃嬪第一次侍寢過後,幾乎都會晉封一級,並賜下許多賞賜。
隻是,蘇靜翕撇了撇,昨晚那麽賣力,竟然也不過一級而已。
莫非自己哪裏做錯了?還是某人本來就這麽小氣?
紫宸殿
蘇順閑站在一旁複旨,見皇上聽了後沒有什麽反應,尋思著是不是自己想差了。
退後幾步,正準備退出去,腳步才,就聽見,“什麽反應?”
“回皇上,奴才瞧著蘇小主高興的,隻是臉有些憔悴,似乎……”
“大膽,”宗政瑾把手裏的奏折扔在桌上。
蘇順閑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伏地,“奴才該死,奴才不該妄言,還請皇上恕罪。”
宗政瑾冷哼一聲,“罷了,起來吧。”
蘇順閑站起來,見他專注於麵前的奏折,默默地退了出去。
快走到殿門口,“回來。”
蘇順閑連忙小跑回來,“去給送幾筐桃子過去,告訴,不必來謝恩了,”宗政瑾頭也沒抬,直接說道。
蘇順閑愣了愣,不過也就幾秒,一聲厲喝,“還不快去。”
蘇順閑回神,行了一禮,立馬退了出來,抹了抹頭上的汗,皇上如今是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醉雲塢
蘇靜翕沒有想到蘇順閑會去而複返,連忙出來,“蘇公公,你……”
“蘇小主,皇上讓奴才給您送了一些桃子過來,讓您好生歇息,不必去謝恩了,”蘇順閑這些話說的很順溜。
蘇靜翕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蘇公公,勞煩替我謝謝皇上。”
巧笑倩兮,目盼兮,一顰一皆人心魄,蘇順閑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
雖然他不是個男人,但是麵對眼前這位如此明晃晃的笑容,也不由得愣了愣神。
後宮之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純淨的笑容了,那一雙充滿靈氣的眼睛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不敢不敢,奴才先告退了,”蘇順閑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隻要有點腦子,不要改變,相信以後一定大有潛力。
紫宸殿
“這次怎麽樣?”宗政瑾坐在桌案後,閉目養神。
蘇順閑心思轉了幾轉,“蘇小主這次瞧著比先前還要高興,眼睛都沒有離過皇上讓奴才送去的桃子呢。”
宗政瑾輕笑了一聲,“退下吧。”
果然是這樣麽?
…………
不出一個時辰,後宮裏眾人都知道了皇上不僅封了人的位份,而且還特地讓人給送了好幾筐桃子。
等到蘇靜翕知道的時候,事已經被傳,因為喜歡吃桃子,皇上特地讓人把宮裏的桃子都摘了,然後賞給了。
蘇靜翕默,桃子前幾天明明就已經被人摘了好不好。
不理會那些流言,打發了幾個位份低的常在選侍,蘇靜翕轉進了室。
重華宮
“娘娘,皇上他……”綠綺說完這些消息,心裏有些忐忑。
舒貴妃冷笑了一聲,“皇上做什麽就做什麽,這些小事以後不必和我說了。”
隻是區區一個人,才侍寢了一次,能什麽大?
是夜,傳來皇上宿在了舒貴妃。
蘇靜翕聽了也沒有什麽反應,麵無表的開始梳洗。
代曼有些擔憂,“小主還要放寬心,皇上不會忘了小主的。”
“恩,我知道了,我先歇息了。”
宗政瑾果然骨子裏還是把江山放在第一位,後宮裏那麽多如花似玉的妃嬪都等著他寵幸,他最在意的,依舊是前朝後宮的平衡。
第二天,早上去請安,針對的人了很多,畢竟也隻是承寵了一天而已。
回到醉雲塢,用了一點午膳,又繡了一會繡活,就坐不住了。
“主子,要不然出去走走吧?”外頭太也不大,還有涼風,應該晚間會下雨。
蘇靜翕想了想,自己自從進宮以來,似乎真的沒有出去逛過。
點頭,“好吧,代曼陪我,你留在這裏。”
聽瑤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福了福,應是。
“主子,前麵就是蓮花湖了,如今荷花都開了,”代曼指著前麵,說道。
蘇靜翕微微瞇起眼眸,看了一眼,“我們過去看看吧。”
皇家出品,小小的一個蓮花湖自然做的也是品,水清澈見底,各種魚兒水中嬉戲,湖周圍用上好的白石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荷花也不是雜無章的生長,而是整齊排列組合,賞荷,也是賞景。
“這裏沒有蓮蓬嗎?”
代曼輕笑了一聲,“主子,如今奴婢可算知道聽瑤姐姐說的話了。”
蘇靜翕眨了眨眼睛,“什麽話?”
“主子就不能看見吃的,要不然什麽東西都能想食了,恨不能都吃進肚子裏去。”
蘇靜翕有些尷尬,佯怒道,“好你個代曼,今晚罰你不許吃晚飯了。”
照微隨母改嫁入祁家,祁家一對兄妹曾很不待見她。 她因性子頑劣桀驁,捱過兄長祁令瞻不少戒尺。 新婚不久天子暴斃,她成爲衆矢之的。 祁令瞻終於肯對她好一些,擁四歲太子即位,挾之以令諸侯;扶她做太后,跪呼娘娘千秋。 他們這對兄妹,權攝廟堂內外,位極無冕之王。 春時已至,擺脫了生死困境、日子越過越舒暢的照微,想起自己蹉跎二十歲,竟還是個姑娘。 曾經的竹馬今爲定北將軍,侍奉的宦官亦清秀可人,更有新科狀元賞心悅目,個個口恭體順。 照微心中起意,宣人夤夜入宮,對席長談。 宮燈熠熠,花影搖搖,照微手提金縷鞋,輕輕推開門。 卻見室內之人端坐太師椅間,旁邊擱着一把檀木戒尺。 她那已爲太傅、日理萬機的兄長,如幼時逮她偷偷出府一樣,在這裏守株待兔。 祁令瞻緩緩起身,握着戒尺朝她走來,似笑非笑。 “娘娘該不會以爲,臣這麼多年,都是在爲他人作嫁衣裳吧?”
雲府長女玉貌清姿,嬌美動人,春宴上一曲陽春白雪豔驚四座,名動京城。及笄之年,上門求娶的踏破了門檻。 可惜雲父眼高,通通婉拒。 衆人皆好奇究竟誰才能娶到這個玉人。 後來陽州大勝,洛家軍凱旋迴京那日,一道賜婚聖旨敲開雲府大門。 貌美如花的嬌娘子竟是要配傳聞中無心無情、滿手血污的冷面戰神。 全京譁然。 “洛少將軍雖戰無不勝,可不解風情,還常年征戰不歸家,嫁過去定是要守活寡。” “聽聞少將軍生得虎背熊腰異常兇狠,啼哭小兒見了都當場變乖,雲姑娘這般柔弱只怕是……嘖嘖。” “呵,再美有何用,嫁得不還是不如我們好。” “蹉跎一年,這京城第一美人的位子怕是就要換人了。” 雲父也拍腿懊悔不已。 若知如此,他就不該捨不得,早早應了章國公家的提親,哪至於讓愛女淪落至此。 盛和七年,京城裏有人失意,有人唏噓,還有人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 直至翌年花燈節。 衆人再見那位小娘子,卻不是預料中的清瘦哀苦模樣。雖已爲人婦,卻半分美貌不減,妙姿豐腴,眉目如畫,像謫仙般美得脫俗,細看還多了些韻味。 再瞧那守在她身旁寸步不離的俊美年輕公子。 雖眉眼含霜,冷面不近人情,可處處將人護得仔細。怕她摔着,怕她碰着,又怕她無聊乏悶,惹得周旁陣陣豔羨。 衆人正問那公子是何人,只聽得美婦人低眉垂眼嬌嬌喊了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