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著氣,汗如雨下。
反觀宓的輕鬆,曹公公不服老都不行。
曹公公面沉地盯著宓,「後生可畏啊!世子的功力又進了。」
宓客氣地說道:「還要多謝曹公公當年的指教。」
曹公公冷哼一聲,「咱家可不敢當。不知世子為國公夫人查看墳地的事進展如何了?」
宓一臉平靜地說道:「多謝曹公公關心。墳地已經看好,是一塊風水寶地。」
「哦?咱家可以問問是在什麼位置嗎?改日咱家也去看一看。」曹公公不聲地問道。
宓面無表地說道:「就在家祖墳旁邊,曹公公一到那裡就能看到新挖開的墳地。」
曹公公怪氣地的說道:「世子孝心可嘉啊。」
「這是為人子該做的。」
宓冷靜應對曹公公的盤問。反觀曹公公卻因為比拼掌力失敗,漸漸暴躁起來。
曹公公冷麵問道:「最近行宮發生了很多事,據衛說,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的人屈指可數。世子替咱家想一想,你覺著京城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做到?」
宓面無表地說道:「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曹公公和衛不應該只盯著京城,應該放眼全天下。我相信有志者事竟。在衛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或許在某些人看來,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曹公公似笑非笑地看著宓,「那請問世子,某些人指的是哪些人?世子為朝廷命,理應為朝廷效力。」
宓一本正經地說道:「曹公公說的對,我為朝廷命自然要為朝廷效力。我這裡有一份名單,曹公公可以照著名單去抓人。相信一抓一個準,保證能夠查出真相。」
曹公公狐疑地盯著宓。宓手頭上竟然有名單,怎麼可能。
只見宓從懷裡拿出一份名單,給曹公公。
宓認真地說道:「曹公公收好了。這可是我積累數年,才弄來的名單。」
曹公公暗自冷哼一聲,從宓手裡拿過名單掃了眼。曹公公還真的在名單上看到了幾個悉的名字。
宓對曹公公說道:「我如此有誠意,曹公公滿意嗎?」
曹公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世子果然是忠臣,咱家會如實稟報陛下。相信陛下對世子的表現也會非常滿意。」
「那就多謝曹公公。」
宓眉眼上挑,雙眸飽含深意地看著曹公公。
曹公公收起名單,招呼手下的人,厲聲說道:「我們走。」
曹公公帶著侍,護衛,急匆匆地離開了國公府。
出了國公府,曹公公騎上馬。邊小侍問道:「公公,我們就這麼離開?這豈不是太便宜了晉國公府。」
曹公公回頭看了眼晉國公府,眼神顯得森。
曹公公厲聲說道:「今日國公府逃過一劫,不代表國公府能夠逃過下一次。我們走!」
曹公公帶著手下的人,朝行宮疾馳而去。
國公府,老太太和國公爺正在詢問宓,想知道宓究竟是怎麼趕回來的。
宓打了個哈哈,並沒有說實話。
老太太見宓不願意說,輕嘆一聲,「老老了,外面的事幫不了什麼忙。外面的事,你們願意說,老就聽著。你們要是不願意說,老也不會追問。只是你們要記住,你們都是國公府的一份子,任何時候都要以國公府的利益為先。如果誰敢損害國公府的利益,飛飛同正就是教訓。」
「老太太放心吧,孫兒自然是以國公府的利益為先。」宓表嚴肅地說道。
老太太揮揮手,「老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宓帶著宋安然,離開了上房。
國公爺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眼小兩口。
國公爺對宓說道:「我也不問你為什麼能知道曹公公上門的事。你只要記住,凡事都要做到圓滿,千萬別留下把柄被人抓住。」
「父親放心,兒子不會留下任何痕跡0,更不會讓人抓到把柄。」宓擲地有聲地說道。
國公爺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們去忙吧。」
「恭送父親。」
宓同宋安然一起目送國公爺離去。然後小兩口回了遙閣。
剛進書房,宋安然猛地轉,死死地抓住宓的袖。還拿起宓的手掌仔細檢查。
宋安然關心地問道:「你和曹公公比拼掌力,沒有傷吧?」
「放心,我沒事。有事的是曹公公。」宓輕描淡寫地說道。
宋安然鬆了一口氣,「今天這個況,我沒想到曹公公突然出手。幸好你及時趕了回來,要是讓小四應付,肯定會被曹公公揭穿,說不定小四的命都要代在曹公公的手裡。」
宋安然現在還覺有點后怕。
宋安然握了宓的手,有很多問題想問宓。
比如宋安然就想知道,宓為什麼會知道曹公公的行蹤,並且能夠及時趕回國公府。
宓在宋安然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悄聲告訴宋安然:「我接到宮裡面的消息,得知曹公公離開了行宮。擔心曹公公是沖著我們國公府來的,就急忙趕了回來。幸好剛剛趕上。」
宮裡面的消息,不用說,肯定是劉小七給宓送消息。
宋安然心想,這次的事,真的多虧了劉小七。若非有劉小七暗中送消息,國公府不會聯想到沂州寶藏,宓更不可能及時趕回來。
宋安然抱著宓的腰,輕聲說道:「等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當面對他說一聲謝謝。」
宓拍拍宋安然的肩背,對宋安然說道:「將來一定有機會當面對他說一聲謝謝。」
宋安然仰著頭,看著宓,問道:「你還走嗎?」
宓搖搖頭,說道:「我今天不走。以防曹公公殺一個回馬槍。」
頓了頓,宓問宋安然:「藏寶圖做好了嗎?」
宋安然搖頭:「還需要幾天時間。需要將料和墨水做舊。」
宓輕聲問道:「有多大的把握?」
宋安然輕聲說道:「有八的把握。除非有人親眼看到這張藏寶圖誕生的過程,否則全天下應該沒人會懷疑這張藏寶圖的真實。」
宓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
宓在宋安然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宓對宋安然說道:「我不問你的過程,因為需要保持神。但是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一定很辛苦。安然,謝謝你。」
宋安然一臉傲地看著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
宓說道:「隨便你差遣,可以嗎?」
宋安然勾著宓的領,輕聲說道:「這還不夠。除了隨便我差遣外,還得在這個條件上面加上一個時間。」
「那你覺著多長時間合適?」
宋安然咬想了想,說道:「一年!」
宓搖頭。宋安然瞪眼,連一年都做不到,真是混蛋。
宓鄭重的對宋安然說道:「一年哪裡夠,至也要一輩子。」
宋安然哦了一聲,接著忍不住角翹了起來。這個混蛋男人,果然能夠說出世界上最聽的話。
宓在家裡住了一晚,也在人前了面。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宓就啟程前往行宮。
不過這一次宓在行宮停留的時間很短,僅僅只有兩天。
之所以只停留兩天時間,是因為兩天後元康帝就要啟程回京城。今年的秋狩,總算結束了,文武大臣都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擔心元康帝會遇到危險,所以秋狩越早結束越好。
元康帝啟程回京城,宓就先一步回到國公府。
正好宋安然同小周氏合作的藏寶圖已經製作完,可以派上用場。
宓看著蒼鷹翱翔圖,有點不敢置信地問宋安然:「這就是藏寶圖?」
宋安然點頭,「當然。」
宋安然指了指畫作。
宓明白,藏寶圖就藏在畫作裡面。這樣的想法,簡直天無,太切合前朝皇室的行事作風。而且這副作為掩藏藏寶圖的畫作,是百分百的真品。從這一點,就大大增加了藏寶圖的可信。
宋安然輕聲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將藏寶圖出去?」
宓搖頭:「不著急。」
宓仔細打量蒼鷹翱翔圖,要將畫作中的一切細節牢牢的記在腦海里。
宓突然回頭看著宋安然,問道:「安然,你說我現在做國公,合適嗎?」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盯著宓。
宓不等宋安然問他,就主說道:「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我完全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父親退位讓賢。」
宋安然盯著宓,問道:「你確定?不怕院起火?不怕自陣腳?不怕元康帝有機可乘?」
宓將畫作捲起來,小心收好。然後他坐在書桌後面,鄭重的對宋安然說道:「母親過世,我必須守孝二十七個月,算起來將近兩年半的時間。
這段時間,父親可以繼續在朝堂當差,積蓄力量。而我只能賦閑在家。
如果不抓這次機會,我將錯過至三年的時間。甚至未來五年,我都未必能找到像這樣的好機會父親退位讓賢。
安然,機會不等人。既然我早就有了這個想法,為什麼不能趁此機會搏一把。就算失敗了,大不了自我發配到山裡面埋頭苦讀三年。三年後一切重頭來過。
但是如果我功了,我在府中再無掣肘,國公府會真正由我說了算。國公府未來要怎麼發展,也該由我說了算。總而言之,我不能讓父親繼續沉迷於沂州寶藏,將全家人置於危險境地。」
宋安然瞪著宓,說道:「大郎,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正在守孝。你一個有重孝的人去爭奪國公位,讓陛下下旨賜封你,你認為合適嗎?
就算陛下不介意,你覺著朝中員不會介意嗎?你別忘了,公爹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你和公爹爭奪爵位,朝中那些文臣武將,他們會用唾沫淹死你。」
宓一臉嚴肅地對宋安然說道:「這裡面的風險,我已經全盤考慮過。我認為功的機會大於失敗,而且你所謂被唾沫淹死的風險,對我來說無關痛。
我不是真正的文,自然也不會像文那樣在乎名聲。
安然,你心裡頭清楚,國公爵位比任何文職都要重要。只有當我為晉國公,我的話在朝中才有分量,我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
「你這是在走鋼,一不小心就會調萬丈深淵。」宋安然還是不同意宓行險。
宓卻說道:「憑我的本事,就算是走鋼,我也能順利的到達終點。」
宋安然眉心,問道:「你有考慮過公爹的嗎?你有考慮過二房和三房的態度嗎?你和公爹爭奪爵位,你認為公爹會坐以待斃,乖乖退位讓賢?
你嘗過權利的滋味,知道權利會讓一個人多麼瘋狂。你爭奪爵位,就是在爭奪公爹手裡面的權利。你覺著他會不會找你拚命?」
宓一本正經地說道:「父親爭不過我。我可以確定,他是我的手下敗將。」
宋安然被宓打敗了。
宋安然說道:「這麼說起來,你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爭奪爵位?」
宓毫不遲疑的點頭。
宋安然坐下來,打算心平氣和地同宓談一次。
宋安然問道:「你打算如何平息公爹的怒火?如何平息府中的震?還有老太太那裡,你打算怎麼代。」
宓擲地有聲地說道:「老太太那裡不需要代。只要我能夠坐上國公位置,老太太就會默認我的份。
至於平復府中的震,等我做了國公后,你覺著我還需要特意去平復那些人的緒嗎?誰敢反對我,就等於反對國公爺,反對國公府。
沒人會做這種蠢事。他們只會私下裡拖後,絕不敢當面質疑我的地位和份。
至於說到平復父親的怒火,為失敗者,他沒資格發怒。他應該做的事,是躲起來獨自砥傷口,然後接現實,學會適應失去權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