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皺眉,說道:「泰寧帝的宮妃,要麼殉葬,要麼出家為尼,宮裏面已經沒有泰寧帝的人。我可以肯定,宮裏面一個都沒有。」
宓卻搖頭說道:「安然,你只想到了泰寧帝的宮妃,卻忘記了泰寧帝的生母,忘記了太宗皇帝。泰寧帝以子份繼位,太宗皇帝肯定不放心。
無論是前朝後宮,太宗皇帝都會給泰寧帝留下可用的人。這些人未必就全部暴出來。
而且你別忘了,泰寧帝的生母可不是個簡單的人。那個人臨死之前肯定也會算計一把。
永和帝在的時候,後宮管束太嚴,那些留在後宮還活著的人,沒有尋到機會,只能蟄伏起來。
如今換做元康帝坐在皇位上,那就不一定了。仇恨已經積累了三十幾年,們先殺了元康帝最心的兒子:八皇子。如今又殺了元康帝最寵的人:惠妃。下一個說不定就是元康帝。」
宋安然著宓,問道:「你就這麼肯定,是那些還活著的人做的?」
宓笑著說道:「能夠在後宮人不知鬼不覺連殺皇子嬪妃,此人一定對後宮極為悉。
什麼樣的人對後宮悉?什麼樣的人能夠避開所有人的耳目悄無聲息殺死一個皇子一個嬪妃?
安然,你仔細想一想,這種事宮外的人做不了,年歲太輕的人也做不了。
只有在後宮的那些老妖怪們才辦得到。我的猜測,就算不是全對,至也有五的把握。剩下的五就需要證據去驗證。」
宋安然深想一番,不得不承認宓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無論是殺死八皇子的毒藥,還是殺死惠妃的毒藥,都非常稀,一般人本弄不到這種毒藥。
如果兇手真的是太宗皇帝留給泰寧帝的人,那麼所有問題都有了答案。
太宗在位三十幾年,數次親征。其中有一次遠赴苗疆,幾乎將整個苗疆屠殺乾淨。從那以後,苗疆才老實下來。
那些跟隨在太宗皇帝邊的人,極有可能趁著屠殺苗疆的機會,從苗人手裏面搞到了許多見又獨特的毒藥。
如果這些人有傳人,或者他們本都還活著的話,那麼後宮的事就有了解釋。
宋安然問宓,「你會拆穿此事嗎?」
宓搖頭,「我當然不會拆穿此事。但是我也不會坐視不管,任由這幫人在後宮攪風攪雨。要麼為我所用,要麼連拔起。」
宋安然揚眉一笑,「為你所用?莫非你打算弒帝?」
宓笑了起來,「安然,那些人為我所用,不一定非要弒帝,也可以控制皇帝。只要掌握了那些人,我相信應該有機會做到。」
宋安然對宓的計劃不太樂觀。宋安然說道:「就怕你還沒將人找出來,宮裏又發生了變故。畢竟後宮可不是你的地盤,不能任由你來去。而且衛也不是吃素的。」
宓無所謂的說道:「事在人為。我不強求。我唯獨擔心的是,這幫人瘋狂起來,在後宮大肆殺戮。到時候局勢一發不可收拾,說不定我們都會被牽連。」
宋安然說道:「你的擔心有道理。不過我認為你的擔心不太可能會發生。那些人蟄伏了幾十年,擁有著別人難以企及的耐心。
如果我是們,我會耐心的觀察我的獵,然後不聲的一個接著一個,結束獵的命。
期間,我肯定會十分這個過程,能從其中得到難以言喻的快。這種不常有,所以更應該珍惜。
決不能用簡單暴的手段,一次殺所有人。要是所有人都死了,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大郎,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們行事手段,我們可以理解為們是為了不暴自己才會如此。但這何嘗不是為了獵殺的快。
們躲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獵被玩弄於鼓掌中,那種掌控別人生命的快,比世上任何仇恨更有致命的吸引力。
大郎,說到底,那些人蟄伏了三十幾年,又後宮,從子上已經不是正常人,們就是一群變態。一群致力於收割命,掌控命的變態。
們是變態,但是們又和瘋子不同。們比瘋子冷靜,而且不缺乏耐心。所以這群人應該不會突然發瘋,在後宮大肆殺戮。」
宓聽完宋安然的分析,目發亮的盯著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幹什麼這麼看著我?難不你今天才發現我的貌?」
宓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宓對宋安然說道:「安然,我發現你有為變態的可能,甚至比那些變態更厲害。你看,你都沒接過們,只憑推測,就分析出這麼多道理。」
「胡說八道!」宋安然沖宓翻了個白眼。
宋安然不可能告訴宓,在後世很有多關於心理學方面的書籍。有很多專家學者,對各種變態犯罪者進行了木三分的分析。
宋安然今日說出這番話,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宋安然對宓說道:「想要猜那些人的心思,並不是多難的事。只需要以己度人,易地而。大郎,你以後不準胡說八道。你要是再說,我揍你。」
宓哈哈大笑起來,「好吧,我不說。不過你的話,功說服了我。我現在也認為那些人應該不會來,更不會大肆殺戮。」
宋安然挑眉一笑,「那現在你還要執著的找出那些人嗎?」
「當然!就算不和對方接,至也要知道那些人的份。」宓的想法很簡單,他不允許在京城範圍,有這樣一恐怖的勢力遊走在他的視線外。
就算不能親手掌控這勢力,宓也要知道這勢力的靜。
宋安然對宓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循著線索查下去。我相信,衛忽略的線索肯定能查出點什麼。」
宓親親宋安然的角,說道:「你放心,此事我有主張。」
調查藏在宮裏面的勢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畢竟後宮不是宓的地盤。
不過宓並不氣餒,只要讓他找到蛛馬跡,剝繭,他一定能夠查出藏在幕後的真兇。
調查還沒有結果,元康帝又開始折騰起朝臣。
元康九年的新年,大家註定過不安穩。
霍大夫被召進皇宮,已經在皇宮裏住了半個月。
元康帝的頭痛癥到底是什麼況,現在除了元康帝本人和霍大夫以外,沒有人清楚。就連伺候在元康帝邊的劉小七,鄧公公之類的人也只知道元康帝發病的時候很嚇人。
霍大夫不僅要負責給元康帝治病,還要負責同元康帝談心。
霍大夫告訴元康帝,頭痛癥很多時候和人的心有關係。心明的時候,頭痛癥一般不會發作。就算髮作,痛也在忍的範圍。
當心鬱的時候,頭痛癥就會趁虛而。這個時候一旦發作,正常人很難忍,痛到最後,會有拿頭撞牆的衝。
霍大夫說這麼多,就是想讓元康帝靜養一段時間。只有靜養,才能真正減輕頭痛癥的癥狀。
元康帝在大殿上走,雙手張開,對霍大夫說道:「霍大夫,你仔細看看,這個皇宮,這個京城,還有整個天下,都需要朕。朕能離開嗎?朕能夠靜養嗎?」
霍大夫心裏頭不以為然,以前沒有元康帝的時候,老百姓還不是一樣生活。至於後宮,沒有元康帝,後宮的人還能多活幾天。
霍大夫在心裏頭吐槽元康帝,面上還是極為恭敬的。
霍大夫認真的說道:「陛下的病,如果不靜養,只會越來越嚴重。現在草民還能用藥控制病。過幾年,只怕藥對陛下的頭痛癥已經沒有效果。到時候,草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控制陛下的病。」
元康帝死死地盯著霍大夫,怒道:「那就扎針。」
霍大夫面無表地說道:「一次兩次扎針沒問題。長期扎針,恐對陛下的龍有妨礙。」
元康帝呵呵冷笑兩聲,「霍大夫,你是大夫,這個問題該由你來心。朕只需要看療效。」
霍大夫微蹙眉頭。元康帝這番話分明是在威脅他。要是幾年後,藥對元康帝的病真的失去了效果,屆時霍大夫要麼想出別的辦法替代藥的療效,要麼就等著被元康帝咔嚓砍頭。
霍大夫心裏頭不滿,奈何權勢人,霍大夫只能就範。
霍大夫對元康帝說道:「陛下的意思,草民明白了。草民這就下去鑽研,希能夠儘早找出更適合陛下的辦法。」
元康帝滿意的笑了,像霍大夫這些人,就是要用死亡去威脅他們。只有如此,他們才會就範,才會老實的為他辦事。
元康帝沖霍大夫揮揮手,說道:「霍大夫有任何需要,同下面的人說一聲,他們會全力滿足霍大夫的任何需求。不過霍大夫千萬別讓朕失。誰讓朕失,朕就讓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
霍大夫眉頭了一下,躬說道:「草民遵旨!」
霍大夫躬離開大殿。
鄧公公親自伺候元康帝吃藥。
吃了葯,元康帝的頭痛癥有所緩解。可是那種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的頭痛癥,始終沒有消失,始終在折磨著元康帝的神智。
元康帝皺著眉頭,閉目養神。
突然,一個宮不小心發出點響聲,在寂靜的大殿,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想忽略都不行。
鄧公公皺眉,揮手趕讓宮退出去。
這個時候,元康帝猛地睜開了眼睛。沒有任何錶,沒有任何預兆,出牆上的劍就朝宮砍去。
宮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半邊腦袋已經被利劍砍去,和頭顱先後落在地上,地面很快就被鮮給染紅。
鄧公公看到這一幕,即便類似的事已經見過很多次,可是鄧公公心頭還是哆嗦了一下。唯有表沒有變,始終鎮定如山。
鄧公公面無表的吩咐小侍,趕將宮的理掉,同時將地面清理乾淨。
七八個侍趴在地上清理地面上跡,很快地面就被清理乾淨,再也找不到鮮的痕跡,就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劉小七站在大殿門外,得知又有一個宮不幸喪生,劉小七背著人微蹙了一下眉頭。轉眼又恢復了正常。
劉小七沒急著進去同鄧公公班。
這個時候,元康帝的緒正於最危險的邊緣,任何一點風吹草,都有可能讓元康帝暴起殺人。
劉小七決定再過一個時辰,再進去接替鄧公公。
至於鄧公公在裏面伺候元康帝,會不會有危險,劉小七一點都不關心。
劉小七甚至希鄧公公能夠出點事,最好能被元康帝一刀宰了。
這幾年,鄧公公可沒給劉小七找麻煩。要不是因為劉小七手上有足夠的銀錢,能夠花錢消災,劉小七墳頭上的草估計都已經有一人高了。
劉小七離開大殿門口,只留小侍留意大殿的靜。
大殿,鄧公公有些張的將一杯溫度適中的茶放在元康帝的手邊。
「陛下喝口茶吧。」
元康帝回頭,盯著鄧公公。
鄧公公心頭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
元康帝問道:「朝臣們都已經離開了?」
鄧公公連忙說道:「啟稟陛下,朝中諸位大人都已經離開。」
元康帝突然笑了起來,「今年過年,宮裏面真冷清。」
這話鄧公公不敢接,只能低著頭做鵪鶉。
元康帝掃了眼桌面上的奏章,然後對鄧公公說道:「隨朕前往坤寧宮。許久沒見皇后,朕甚是想念。」
「奴才遵旨。」
鄧公公趕命人到坤寧宮報信,讓坤寧宮做好接駕的準備。
坤寧宮,接到元康帝要來的消息,從上到下都跟著張起來。
心腹宮請示寧皇后,「皇後娘娘,奴婢們該怎麼做?」
寧皇后哼了一聲,「當然是照著規矩做。」
寧皇后心很複雜,元康帝已經半年時間沒有踏進坤寧宮一步。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