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買他心底默念阿彌陀佛，激「如來」降臨。

江笑笑卻下意識地踉蹌後退了好大一步，打量了盛許久，鬆了口氣，「你沒事兒吧。」

幾個人在門口擋著路了。

盛嘆了嘆，拉著江笑笑的手腕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要幹嘛？」盛問。

坐在對面局促不安地江笑笑下意識地併攏雙腳，食指網上了，「找裴瑞熙，還有大嫂。」

「然後呢？」

「……」江笑笑咬著瓣思酌了許久，「原本，我打算找到證據替江笑笑寬大理作為污點證人將犯人繩之於法。」

盛眼神一瞇，示意繼續。

「結果，暫時沒找著。」微微抬頭看了眼，繼續道，「然後發現江笑笑幫裴瑞熙介紹工作的事兒。」

「給裴瑞熙介紹工作？」顯然盛也驚到了。

這和臭名昭著的江大律師人設不符，天方夜譚。

江笑笑把手機了出來，「我也覺得矛盾的，所以就想暫時不去管曾經做過什麼，只想真真切切地去了解，剖析，這樣我才能知道作為代替的我到底能做什麼可以補救的事，同時說不準也能找出被殺害的線索。」

見盛盯著屏幕上的字，一不沒有反應。

眼珠子左右轉了轉，喏喏小聲問道，「一邊害人一邊幫人，難道你不好奇自己的前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

聞言，盛一怔，慢慢抬起頭來對上渾不自在的江笑笑。

難怪從一開始就扭扭的。

他如扇的睫微微地了，又半闔上低下頭去，裏淡淡地應了句，「你知道了。」

「嗯。從許買他裏詐出來的。」

說這句話時，許買他已經溜之大吉了，早就被盛警告過，最終還是防不勝防。

害怕被打擊報復，所以選擇走為上策。

其實，盛早就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一切不過都在意料之中。

可對於江笑笑而言，胡猜測是一回事兒，知道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想到自己的未來和盛的曾經有那麼一段不可描述的關係時，心的包袱實在有點重，都不敢正眼瞧他了。

大寫的尷尬。

「行吧，我陪你上去。」盛起遞迴手機，臉上淡漠的看不出任何緒。

似乎一瞬之間回到了六月二十八號，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頓時，江笑笑的心裏有些發憷。

嘉億公司的前臺，盛亮出警證，工作人員立馬通知了王啟。

王啟一亮相，果真就是之前的老胖子，他有些心虛地朝江笑笑瞟了幾眼。

盛也不拐彎抹角，直接發問。

得到的結果證實，裴瑞熙確實是去年九月份的時候由江笑笑引薦進嘉億的。

當初江笑笑囑咐過王啟不要向裴瑞熙提及自己，現如今得知真相的裴瑞熙，剛剛已經提出辭職了。

「辭職？」

裴瑞熙骨子裏的傲氣和氣讓江笑笑震驚。

同時王啟表言語中對裴瑞熙辭職的舉也到惋惜。

所以，發給江笑笑的信息也並非全都是場面話。

這一點，盛自然也看得出來。

他不詢問，「裴瑞熙做事怎麼樣？」

「特別吃苦，也肯干。」王啟毫不吝舍地誇讚，「是江律師介紹的，想著學歷差點只要不惹事兒也沒什麼。可沒想著這姑娘太掙氣了，安排的每一件事兒都給你完得妥妥帖帖，待人接也好，跟同事相也好真挑不出錯來，還自學考證兒，確實不錯！」

說著，王啟朝江笑笑看了一眼，「所以之前我是真心想謝江律師介紹了這麼個好員工給我。」

盛挑了挑眉梢，繼續問，「那江笑笑介紹裴瑞熙的時候，說過些什麼嗎？」

聞言，江笑笑也地盯著對方，迫切地等待著。

可，現下的狀況卻讓王啟心裏打起鼓來。

盛卻微微地勾一笑，「這和喬信集團的案子沒什麼關係，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江笑笑真實的為人。」

說完，他側首朝狀況之外一臉蠢萌的江笑笑掃了一眼。

「哦，這樣啊。」王啟著胖胖的手掌，表依然很張。

他到底還是想不明白，明明當事人就坐在跟前，為什麼非得讓他說。

可是，盛的證件是真的，向來本分的王啟也只能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大概是去年九月的樣子，江律師突然打電話給我，非常直接地推薦了裴瑞熙。於是，我就趕給人事部吩咐了這個事兒，但是……」

他看了眼江笑笑，「但是，你說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兒，還說聘用裴瑞熙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無關。」

呃。

江笑笑的心看不慣這種求人幫忙還高高在上的覺，想著十五年後自己的做派，著實不招人喜歡。

然而，盛卻糊塗了，不問道，「你對江笑笑言聽計從，是因為易還是……有什麼把柄在手裏？」

聞言，王啟嚇得站起來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盛招了招手，讓他坐下，不要過於張。

「我就是隨意問問，沒別的意思。」

胖胖的王啟並沒有因為盛寬的話而放鬆心，反而臉上的皺紋更加的明顯。

他半彎著矮矮的子，極其誠懇地告訴盛，「警察同志實話跟你說吧，我之前很想和喬信集團合作，恰好有個朋友認識江律師所以想搭上這條線給我這個小公司找個長期穩定的大業務。」

說著，又看了看江笑笑，眼神頗為複雜，「可能我這個公司實在上不了枱面夠不上圍的要求……」

不過正因為沒做喬信的生意，這些天來王啟才能睡得踏實。

禍兮福兮，因此王啟對江笑笑的態度才有些彆扭。

然而，這一番話進到盛的耳朵里轉了一圈后卻生出了其他的疑問。

「王總，我想請教一下，您認為嘉億公司是否有資格承接喬信集團的業務呢？」

王啟擺擺手，認為喬信都這樣了沒必要再去討論這個問題。

可是，盛並不罷休。

王啟只能正，假意咳了咳，「實不相瞞，嘉億雖然不大，但在江城外包裝行業里也是能得上名字的。我們公司重誠信重質量，大環境下利潤相比其他公司確實不高發展也沒人家快，可但凡和我們公司合作過的客戶都會簽下長期合同，這點就是我們嘉億最大的自信。」

「那為什麼不鳥你？」

江笑笑快，一不小心把主語給換了。

王啟雖是一愣，但人敦厚倒也沒多想，只是苦笑。

盛卻著下反問，「您沒表達過誠意？」

這上揚的語調，強調著「誠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