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漪氣不打一出來!明明在說正事!這個人在跟說什麼?!
一氣之下說道:「不啊,你見過哪個公主養面首隻養一個的?我準備多找些,一起帶回家養!」
裴揚看著鍾漪惱怒的樣子,心中更加喜悅,看來公主真的沒有那方面的心思。
「好,臣明白了,若是臣以後見到什麼公主喜歡的,都給您送來。」
鍾漪看著眼前嬉皮笑臉的男人,跳起來踢了他座下的凳子,氣沖沖地說:「誰要你送!你眼太差!你送的我都不喜歡!」
到底是誰眼差?裴揚笑著微微搖頭。
「那公主喜歡什麼樣,告訴臣,臣按著找就是了。」
「你!我在跟你說正事!」鍾漪氣地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怎麼跟裴揚說話這麼費勁?說一句,他能嗆三句,而且總也說不過他!
「好好好,說正事......」
裴揚聽了公主的話,明白事的棘手。這事早一日解決,父兄在邊關就早一日安全。不然不知那天戰事突起,後方卻出了問題,那便是將那幾萬將士生生推向了閻王爺。
「臣在兄長離京前已經告知他軍中有變故,他若有消息會通知臣。至於兵部,我們可以等宣文斌任職后,再著手去查。那個賬本公主給臣去辦吧。證據在公主手中的越多,對公主越不利。」
這番話,鍾漪聽著,還算人話。要芝菡將賬本拿出給裴揚。
「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訴你了,其中利害你自己知曉。如果沒有別的事,裴大人就請回吧。」
裴揚雖不舍,但也確實不能待太久,他怕家裡那邊會懷疑這隔壁的人。
於是他沒有推辭,拿著賬本離開了。
看著裴揚離開的背影,鍾漪心裡沒甚好氣。
越想越氣,每當覺得裴揚有那麼一點點的優點時,現實都能給當頭一棒。
現實告訴,這人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討厭。想,等解決完這個事,他們就兩不相欠了。
再也不要和裴揚打道了!
是夜,裴揚莫名被到了祖母房裡。他覺得事有些不對勁。
「你今日做什麼去了?」裴老太太看見他也沒有兜圈子,就直接將心中的疑問了。
「孫兒下朝回來,去買了些東西就回家了啊。」
裴老太太重重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惱怒道:「你當你祖母,是老了,聾了,瞎了。什麼都敢瞞我?自小你跟著我最長,我是最疼你的,別人說我偏心你,我也不怕。可你如今大了,卻來糊弄我,真是寒心。」
指裴揚主代,可這小子還是一口否認,「我,孫兒真的不知道怎麼了。您點點我,行不行。」
裴揚眨著眼睛,一臉的無辜,還有些委屈在臉上。好似祖母真的冤枉了他。
「隔壁的宅子,你買下了是不是!」
聽到這個話,裴揚意識到了,果然有人等不及了,這麼快就來告狀。他不急不慌,只是繼續裝傻說:「啊?沒有啊,隔壁空了好久,怎麼賣出去了?要不要我備些禮,去瞧瞧。」
這小子素來頭,自己養大的孩子,裴老太太怎能不知曉。早些年還好,自從他中舉,這孩子就開始主意更多了些。連這個祖母都看不了。
「行行行,你如今大了,還學會跟我演戲裝糊塗,真是白養你了。我想你四歲沒了娘,又怕你被那薛氏欺負,將你留在邊照看。你如今跟我離心離德,快走吧,別在這煩我。」
裴老太太倒不是嚇唬他,一聲令下,真的婆子往外趕他。
一邊被趕著出門,裴揚一邊回過頭求饒著,「不是,您這話說的,孫兒還活不活。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得了個空,他就轍回來,跪在祖母跟前,舉起三手指向天沖著。「我發誓不,隔壁的宅子,真的不是我買的,您若不信,我現在就發。若我騙您,我就......」
他知祖母是這家裡待他最好的人,自然不捨得他發毒誓,「行了。你若出個好歹,我也就去找你祖父好了。」
拿了祖母,裴揚也有些過意不去,如今比祖母高出半個子的年郎,依偎在祖母膝前,還如時一般。
「您可別,這一大家子人,都靠著您呢。」他抬起頭看向祖母,想將這好事之人確定,「祖母,這些編排我的話,可都是裴拯跟您講的?他素來跟我做對,您怎麼能信他?」
裴老太太只是看向門外,沒有看他,「我有眼睛耳朵,不用別人傳話。」
「好好好,您耳聰目明,還能再陪我六十年呢。」
老太太知道裴揚慣會哄,可這親生的兒子和大孫子偏都不在前,這些年可不多虧了他陪著這老婆子。十六歲嫁進裴家,夫妻和睦幾十年,偏就是生了個混賬兒子,非要娶不三不四的人進門,氣得髮妻早亡,父子離心。若不是老侯爺臨走前囑咐再多顧看顧看兒孫,早就跟著去了。也不這氣,這心。
「陪你六十年做什麼,看你打,看你哥哥和你嫂子鬧,看你爹帶進家的那個人把家裡弄得飛狗跳?」
裴揚聽這意思,確定了定是裴拯母子做的。「他們近日又做什麼了?惹您不高興,我去解決。您別氣。」
「用得著你解決嗎?男人在外面把自己的事做好,這後院的事,我和你嫂子會理的。」裴老太太不放心,又加了句,「對了,你可莫要學你爹,更莫要學旁人,養那外室。」
裴揚聽見這個差點噴出來,想來裴拯那點道行,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他真的是該好好教教這個弟弟,什麼是規矩了。
裴揚這邊理著家務事,將黑賬給了手下。而鍾漪那邊也沒閑著,這幾日又梳理了一遍王鵬貪污的事,突然想到了一個。從公主府收拾東西到這宅子的時候,看到了一方櫃坊的憑信,因那是王鵬的東西,嫌噁心,就丟在了公主府。
如今想來,是大意了。那麼多銀兩,他都藏到了哪裡?公主府里自是沒有,那定是在櫃坊中存著。而這櫃坊必是他極信任的,想來其中必有淵源。
而又回憶起,上一世便是熱來,查了下府中的賬目,發現多了兩箱銀子,加起來上萬兩。可那萬兩白銀在發現后,就消失不見了,接著就離奇死了。
鍾漪心想,還是道行太淺了些,殺了人就怕得睡不安穩,急急忙忙出府也了方寸。就應該把公主府里裡外外查個徹再走。
這次回去,不願意別人知曉,只和芝菡兩人,從側門回了府中。
這一進府,鍾漪聞到了一惡臭,心中一驚,覺得況不妙。
拉著芝菡沿著小路走,那憑信是在原本的臥房發現的,而後就隨手丟到了花盆裡。這公主府門路,想要來去自如也不是難事。
們走到通院的石子路上,遠遠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一不是應該是死了,周圍的已經凝固,許是死了有一陣子。但是如今天氣熱,沒有腐壞,應該還沒有死太久。
兩個孩嚇得雙目瞪圓,鍾漪手捂住了芝菡的才沒大喊出來。
而芝菡是真的怕,竟咬了鍾漪一口。心中懊悔,可鍾漪卻沒在意。那憑信怕是被人搶先一步拿走了?這王鵬背後的人,真的出手了,看來的公主府定有他們要的東西。不管是不是那憑信,都得去尋一尋,萬不能落賊人手裡,讓他們搶了先機。
鍾漪還想往前走,可芝菡怎麼也不同意了。這府中已經出了事,就應該出去報人來查,公主金枝玉葉,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
「這府里的人,怕是都死了,這麼久了,府里應該是安全的。你別怕。」
鍾漪寬著芝菡,領著向前。芝菡還是拒絕道:「公主,快回去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奴婢擔待不起。」
幾番勸阻無用,鍾漪就是要去看一眼,看了才能安心。哪怕憑信沒了,也算知道了這東西有用。若是此時跑了,了府的人來,事鬧大,更加難以取證。
們一路走去,又接二連三地看見了,那些留在府中的雜役。鍾漪吸了口氣,安穩自己的緒。是害了他們,回去查查籍冊,要重金補給他們的家人。
終於到了臥房,鍾漪推開門,這些人死了有些日子,屋中無人打掃,已經落了灰。
沒有耽擱掃視著四周,想著隨手丟的那個花盆是哪個。終得想起,跑上前去,刨著花盆裡的土,萬幸的是,那憑信還在。
可他們為什麼殺了人,卻不找東西?
鍾漪手中握憑信,驚慌失措地回頭。
門口已然站了幾個黑蒙面人,而芝菡已經嚇得抖,直愣愣地站著。
想錯了,這些人本不知道東西在哪,是來等尋的。
事到如今,逃也逃不掉了,雖殺過兩個人,但都是手無縛之力的子,這下面對的是殺手,也無計可施。
正在焦灼時,忽然窗欞邊掠過了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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