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當心氣壞了子!」孫嬤嬤趕上前直白氏順氣,「都是上不得枱面的東西,太太用不著跟們一般見識。」
這種話白氏已經聽膩了,毫不能寬滔天的怒氣和憋屈的心理。的手掌攥拳頭,狠狠地在桌上捶了兩下。
「王卿瑤!」像一匹狼,眼底幾乎迸發出綠,恨不得立刻將王卿瑤剝皮拆骨吞進肚,一解心頭之恨。
「太太!」孫嬤嬤心疼壞了,捧著那隻捶桌的手又是呼氣又是。
「太太何苦為了那個煞星傷害自己的子?自小無父無母,跟個野種似的,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也只有做得出來!」孫嬤嬤也被王卿瑤接連送妾的行徑驚呆了,可是個姑娘家!
白氏冷笑連連:「我指使春蘭陷害,把春蘭送給大老爺做妾。我讓人在狐裘里藏針,把夏荷送給大老爺做妾。呵,可真是睚眥必報!專往我的心窩上捅刀!」
「太太,越要給你添堵,你越不能生氣。誰家爺們屋裏沒幾個解悶的玩意,便是以後做了定安王妃,難道王爺屋裏就只一個人嗎?」
白氏也不想生氣,也想擺出寬容大度的模樣,高高興興地去給夏荷擺一桌酒席過了明路,可是控制不住!
何嘗不知道,要不是王大有這個心,便是王卿瑤給他送十個八個人都沒用!
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
「嬤嬤,」把頭靠在孫嬤嬤腰間,「你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春蘭夏荷都是他侄院裏的丫鬟,他這樣做,無異於打我的臉啊!一個便罷了,兩個三個,他這是人看我的笑話啊!」
閉著眼睛,任憑淚水沾了孫嬤嬤的裳。孫嬤嬤也跟著哭起來,邊哭邊說:「太太,你還有大公子,你想想大公子!」
主僕兩個哭一團。
白氏到底是掌家太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哭了半宿之後,第二天就振作起來了。
首先不等王大開口,就主提出抬夏荷為姨娘。王大對白氏的積極主很震驚,震驚之後,愧之就涌了上來。當天夜裏居然宿在了正房裏。
其次派人去盯著外書房,再有什麼七八糟的人進去,第一時間就要通報給知道。
然後又派了人在冷香院附近盯梢,尤其要盯著秋和冬梅兩人,春蘭夏荷了大老爺的姨娘,難保剩下的兩人不心。就算不去外書房,其他地方也要嚴防死守。
最後認認真真思考起王卿瑤的婚事來。
和定安王府聯姻,好不勝枚舉,所以這門婚事不能吹。在不能吹的前提下,如何把益最大化呢?顯然王卿瑤已經超出了的掌控,甚至和於了敵對面。日後不故意使壞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難道還指給王家謀福利?
白氏把目投向了大房的另外兩個庶。
王卿瑤能解把送去的丫鬟送人,還能把自己的堂妹送人不?
白氏這廂在三姑娘王卿珍和四姑娘王卿珠之間考慮人選,那廂自己的親生兒王卿琳也有了想法。
夏荷被抬為姨娘的事迅速在王家擴散開來,所有人,不管主子還是下人,都驚呆了。
這當中,王卿琳驚呆的程度尤為深刻,甚至引發了的人生思考。
的母親白氏,娘家並不顯赫,嫁給王大沒多久就掌管了王家,上頭只有一個婆婆,沒有姑嫂妯娌糾紛。等到王大一步步至三品,自己也得了三品淑人的誥封。養育的嫡子,兒子才名在外,兒端莊貌,不管是回娘家,還是在相的圈子裏,都風無限,讓人艷羨。
然而這些只是表面。
白氏沒嫁進來之前,王大房裏就一堆侍妾通房了。嫁進來之後,做主把跟了王大最長時間的一個大丫鬟抬了柳姨娘。後來又陸續把生了兒的兩個侍妾抬了姨娘。
王卿琳時時常見到白氏愁眉不展,默默流淚。
這麼多年,一方面要維持自己寬厚賢良的人設,一方面又要制姨娘侍妾們,早已心力瘁、神分裂,脾氣也變得偏執狂躁。
偏偏王大一直諒不到白氏的苦心,這回居然變本加厲,接二連三地納了王卿瑤院裏的丫鬟。
他這是把白氏的臉面狠狠扔在地上踩踏啊!
王卿琳這個做兒的都替母親到悲哀。
這樣的男人要了幹嘛?還不如沒有!
但是人終究要嫁人……
而男人大都一個德……
如果嫁的是個短命鬼……
一下子想到了定安王蕭允。
在這個時候,的想法和王卿瑤達到了空前的統一:有錢有權死老公,這是好事啊!
王卿琳有了這個想法后,就拳掌,準備大展拳腳。
有婚約不要,定安王有婚約也不要,訂婚對象是王卿瑤更不要。
能搶男人一次,就能搶第二次!
而白氏那邊,經過一番對比觀察,也將人選定下來了,就是四姑娘王卿珠。
王卿珠的親娘華姨娘忠厚老實,教出的兒也和自己一樣老實。王卿珠容貌雖不及王卿珍出,但勝在聽話。就算日後得了定安王的寵有了二心,白氏把華姨娘在手心裏,也翻不出什麼花浪。
白氏拿定主意后,就去了華姨娘,又把王卿珠到跟前,威利了一番。
王卿珠作為庶,平日裏仰嫡母、嫡姐鼻息而活,對們有求必應,逆來順,就是為了將來談婚論嫁時,能嫁一個好人家。
誰知做低伏小多年,最後竟落到這樣的結局!
嫁給一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男人!
王卿珠面如死灰,搖搖墜,幾昏倒!
但一點辦法也沒有,多年生活在白氏的/威之下,讓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全聽母親吩咐。」王卿珠含淚應了下來。
待白氏走後,母二人又抱頭痛哭起來,直呼自己命苦。
不是每個人都有王卿瑤和王卿琳那樣的覺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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