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寶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言難盡地瞧著他們,蘇皖一張臉紅地幾乎滴。
小家夥見娘親害了,才嘖了一聲移開視線,還不忘嘲諷爹爹一句,“原來爹爹私下都是這麽哄娘親,還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別說我,綿綿和月兒都可以分得清東南西北。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也好意思糊弄娘親。”
楚宴抬腳就朝他屁上踢了一腳。
蘇寶捂著小屁跑到了蘇皖後,喊著娘親救命。
蘇皖一張臉愈發燒得厲害,狠狠瞪了楚宴一眼,“你踢他幹什麽?自個當著孩子的麵胡說八道,還不許他笑話一下?”
見護得厲害,楚宴不爽地扯了扯的臉,“你就可勁兒偏心吧,有了老二,看你更疼誰。”
他扯得並不疼,那句可勁兒偏心卻讓蘇皖有些心虛,怕蘇寶多想,才回了一句,“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都心疼。”
蘇寶清楚爹爹這是吃味了,故意探出個小腦袋挑釁道:“妹妹出生後,是最小的寶寶,不僅我疼妹妹,我也要讓娘親更疼妹妹。”
分明是笑話楚宴一個大人日日跟他爭寵。
楚宴嘖了一聲,又覺得手了。
在自己家怎麽鬧都,如今卻是在永寧侯府,怕他們父子倆再折騰下去會讓丫鬟婆子看笑話,蘇皖連忙拉住了楚宴的手,“好了,小寶還小,王爺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好說歹說,父子倆才不再針鋒相對,蘇皖如今無比期盼寶寶趕出生,出生後,以他們倆對寶寶的重視,注意力肯定都被寶寶轉移走了,到時肯定能點爭執。
回到府後,蘇皖又想起了趙冉桐的話,本想將哥哥喊來問一下顧茗筱的事,可是又怕引起他的懷疑,想到他每個月會過來一次,算起來用不了幾日了。就沒特意喊他過來。
期待一件事時,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盼星星盼月亮似的過了幾日,蘇皖總算把蘇翼盼來了。
他是和蘇妍一同過來的,恰逢休沐,用了早飯兩人便過來了。
蘇寶清楚姨母和舅舅會在舅舅休沐這一日過來,便也央求了蘇皖這一日也讓他休息。
考慮到他年齡尚小,不必日日苦學,蘇皖便允了,所以蘇寶一早便等著舅舅和姨母的到來了。
舅舅每次過來都會給他帶街邊的小玩意,還喜歡抱著他扔高高,蘇寶最喜歡他了,他自然不清楚蘇皖也在盼著舅舅的到來。
還特意讓趙冉桐將顧茗筱以往做的詩送來一本,是以蘇翼跟蘇妍進來時,恰到的就是在認真看詩的模樣,連他們走到跟前了,還瞧得極為神。
蘇寶則一早撲到了蘇翼懷裏,見姨母吃味了,才又趕過去抱了抱姨母,他當然也喜歡姨母,隻不過更喜歡跟舅舅一起玩而已,連蘇翼耍劍時,他都能瞧個半天。
蘇皖這才放下手中的詩集。
蘇妍笑盈盈湊了過來,俏皮地衝蘇皖眨了個眼,就開始演戲了,“姐姐在看什麽?這般神。”
蘇皖笑道:“一些詩詞,我覺得做的極好,才有些迷。”
蘇妍拿起便讀了一首,這首詩寫了敵軍侵時,百姓的流離失所,將士們的英勇作戰,將沙場點兵和將士拋頭顱灑熱的氣勢刻畫的淋漓盡致。
蘇妍讀完腔中滿是震撼。
蘇翼自得名師教導,雖舞刀弄槍,詩詞造詣卻不差,聽到這一首詩時,果然被吸引了目,讚道:“好詩,妹妹寫的還是王爺寫的?”
之所以帶上了楚宴,是因為他覺得這詩風格豪邁,縱橫恣肆,不像妹妹的風格。
蘇皖笑道:“自然不是王爺寫的,他才懶得筆,這是顧令寒的妹妹顧茗筱寫的,我瞧著寫的極好,就拿來研究了一下。”
蘇妍眨了眨眼,讚賞道:“果然是茗妹妹寫的,被我猜對了,如今京城的才,也就能寫出這般才斐然的詩詞來,換我頂多歌頌一下山啊水啊,遠不及的眼界。”
蘇翼神微,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詫異,“竟是?”
記憶中的恬靜異常,竟能寫出這種豪邁中著蒼涼的詩詞?說是上過戰場的男兒寫的他信,白發蒼蒼的老嫗寫的他也信,可是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
逗他呢吧?
蘇翼有些不敢相信,信手將蘇皖手中的詩集拿了去,隨意翻了翻。
上麵一共有二十多首,不僅有描寫戰爭的,還有歌頌大好河山的,甚至有心不暢時,要乘風破浪的。
最後一首刻畫了子即將定親的茫然和對未來的悵然,最後一句卻又道出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期盼。
每一首都清麗豪邁,既十分細膩,還不失豪邁,著詩之人竟是子。
能寫出這些詩,必然才華橫溢,說不得讀書破萬卷,偏偏心又如此開闊,這對一個來說,自然極為難得,當年妹妹所做的詩,也極有這個意境的。
更難得的是的字寫的也極好,一筆一畫不僅工整秀麗,還力紙背,極有風骨。
蘇翼眼眸微,眼中也浮起一讚賞,“顧令寒便極為出,他的妹妹竟然也如此厲害,當真是後生可畏。”
說罷,便將詩集又還給了蘇皖。
見哥哥難得誇了一個人,蘇皖臉上便浮現出一抹笑意,“茗妹妹自然是極好的,可不僅詩詞做的好,還彈得一手好琴,下棋也極為不錯,能將一樣做好都極為不易,卻當得起琴棋書畫樣樣通,我似這個年齡時,都未必比出。”
見蘇皖對評價如此高,蘇翼更加詫異了,蘇皖的才學他自然清楚,小時候父親就總誇讀書有天賦,若是為男兒,必然能有一番作為,顧茗筱竟如此厲害?
蘇妍也適時誇道:“茗妹妹厲害的可不僅是才學,人也好好啊,上次還親自給我做了桂花糕,嗚嗚真好吃,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味道,姐姐,你說等我生辰時,我將邀請到咱們府裏,讓再給我做點,會不會失禮?”
見又惦記起了吃的,蘇翼不由有些好笑,手敲了一下的腦袋,“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惦記吃的。”
蘇妍皺了皺鼻子,躲開了些,“我又沒惦記你的廚藝。”
蘇皖笑道:“你生辰時,讓一個人去做糕點,自然不像話,冉桐也吃做的糕點,你若喜歡,我改日讓冉桐幫著討要點,平日裏時不時會給冉桐和綿綿做一些。”
蘇妍嗯嗯點頭,還不忘誇獎道:“茗妹妹真是什麽都好,人生得,還極有才華,更難得是不顯山不水的,從未生過炫耀的心思,我要是像一樣有才華,肯定不得天下人知道,倒好,每年桃花會上都刻意藏拙。”
蘇皖笑道:“這般心確實難得,也不知日後會嫁給誰。”
蘇翼腦海中卻莫名閃現出,初次見麵時,怔怔著他的神,他神有一分不自在,原本他對顧茗筱印象並不好,覺得以貌取人,如此淺,可是瞧了做的詩,他又覺得,不是那種子。
如今見兩個妹妹都對讚不絕口,再想起初見時,怔然後,臉頰微微發燙的模樣,他心中卻湧起一怪異的覺。
難道是他太有魅力,令一見鍾了?
蘇翼連忙甩了甩腦袋,將這個念頭揮掉了,畢竟第二次見麵時,跟在趙冉桐邊,自始至終都低垂著眼眸,再守禮不過,並未出異樣的緒。
蘇翼想著可能是頭一次瞧錯了,才不再多想,然而不知為何,回憶起怔怔的模樣時,他總覺得有些眼,似乎在哪兒見過。
蘇翼不是心細之人,一下沒回憶起來,就懶得多想了,抱起蘇寶就去院中玩去了。
他走後,蘇妍笑道:“我剛剛誇得那番話再真心實意不過,應該沒出馬腳吧?”
蘇皖笑道:“沒有,瞧著很好。”
蘇妍笑道:“就算哥哥之前對茗妹妹印象不好,經過今日肯定也改觀了,不過我覺得哥哥之前應該不是對印象不好,畢竟隻見了那麽兩次,說到底也不悉,哥哥又這麽個脾氣,對待外人確實很淡。”
蘇皖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沒有試探什麽,畢竟他瞧著懶散,實則卻很敏銳,萬一察覺出什麽,說不得會適得其反。
還不如這樣循序漸進,左右還有半年多時間,讓他這段時間對顧茗筱有個好印象應該不難。
午飯,他們留下跟蘇皖一起用的。蘇寶玩瘋了,蘇翼要走時,他還有些舍不得,蘇翼有事要上街,便將他也扛走了。
晚上蘇翼才將蘇寶送回來,小家夥累得都有些犯困了,還抱著蘇翼的脖子舍不得撒手。
見狀楚宴道:“你帶走養得了,左右沒親,多個小孩也沒什麽。”
蘇翼笑了一聲,拍了一下蘇寶的小屁,“再不下去,真將你抱你走了。”
蘇寶這才趕撒手,他今天還沒給妹妹說話呢,自然不能被舅舅抱走。蘇寶從他懷裏下來後,蘇皖了他的小臉,“都五歲了,還讓舅舅抱,不?”
蘇寶立馬澄清,“是舅舅非要抱我。”
蘇翼好笑地搖頭,這臭小子。他也了一下蘇寶的小臉,蘇寶歪著小腦袋,笑得甜甜的,還小大人般叮囑道:“天黑了,舅舅快回去休息吧,路上慢點,下個月記得來找我玩。”
他一個小屁孩,蘇翼有什麽可跟他玩的,楚宴嗤笑了一聲。
蘇翼並未多待,又叮囑了蘇皖一聲早休息,便大步離開了,他走後,蘇皖才讓楚宴去給蘇寶洗澡。
見小家夥又衝他齜牙,楚宴懶得理他,直接將他丟到了湯池中,讓他自個洗的,蘇寶在湯池中撲騰了一下,才站起來,氣鼓鼓的指責,“爹爹一點都不疼我,還想將我給舅舅養,是不是有了妹妹,我就不重要了?”
楚宴掀開眼皮掃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重要過?快點洗。”
蘇寶被他噎得不知該說什麽,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坐下自己洗,洗完,就跑到蘇皖那兒告狀,“娘親,爹爹不給我洗澡,還說以後有了妹妹,會更加不疼我。”
楚宴挑了挑眉,掃了一眼這無中生有的臭小子。
蘇寶被他瞅得有些心虛。蘇皖好笑地了他的小臉,“真覺得爹爹不疼你?不然給你換個爹爹?”
蘇寶睜大了眼。
楚宴卻蹙了下眉,蘇皖沒看他,不不慢道:“既然不想換,就好好跟他相,你也氣點你爹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裏是怎麽挑釁他的,我向著你是覺得你還小,你總不能一直這麽孩子氣下去吧?”
瞧到蘇寶委屈的小臉,蘇皖又道:“當然了,你爹也有不對的時候,他更不該跟你計較,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等會兒我再教訓你爹爹。”
見娘親不是隻說自己,蘇寶就覺得公平了,這會兒也不委屈了,乖乖點了點頭,又了娘親的肚子,跟妹妹說了句早休息就回自個屋了。
楚宴卻抬腳走到了旁,俯住了白皙的下,“你要怎麽教訓我?嗯?”
他聲音低沉悅耳,蘇皖偏了下腦袋,“你說呢,蘇寶跟你作對,歸到底也是你這張惹的禍,天天都要逗弄他一兩句,他年齡還小,不生氣才怪,你就不能刺他兩句?”
楚宴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可以,你給我什麽好?”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沒寫到想寫的節,怕大家等先發了,明天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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