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京都有一條貫穿棋盤街和東皇城的衚衕,這裡就是整個夏朝人人都為之忌憚的東廠總部。
而位高權重的慕容淵就在這裡做事。
他正穿一紅悠悠走過長廊,若是沈星鸞此刻見到這張臉,肯定又要破口大罵了。
慕容淵邊跟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侍衛,也就六的樣子,那是他的侍衛——容顯!
容顯雖年紀不大,資歷也不深,可卻是慕容淵一手提拔上來的,是他的心腹之一。
等來到接待客人的庭院時,慕容淵還沒來得及推門而,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哀嚎聲。
院中正坐著一個青年,正是宮毅。
只是,他現在的樣子十分狼狽,好像不久前剛被人暴打了一頓。
宮毅正坐在椅上,口中還在怒吼著:
「真是一幫廢,你們錦衛不是很厲害嗎?這都治了好幾天了也沒用,都是幹什麼吃的?」
其中一個醫者模樣的老者正在旁邊伺候著,從他那兩隻紅腫的眼睛上拆下一圈圈繃帶換藥。
「宮大人,外傷倒還好說,但你眼睛上中的毒的確罕見,恐怕還得養一陣子。」
「到底還要多久我才能行?」
「估計還得等上半個月。」
宮毅的面不寒而慄,「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半個月都走不了路?」
那老者毫不畏懼他上的氣場,淡定道:
「如果不信我的醫可以去別,而且我剛才說的半個月是治好你的下半,至於眼睛上的毒,可能還要更長時間。」
宮毅正要發火,「吱呀」一聲,院門被人推開。
慕容淵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角還帶著一耐人回味的笑意。
一看到他,宮毅火更大了,「慕容淵,是不是你找人襲了我?」
「宮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
慕容淵話雖這樣說,但角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不對,一定是你,那天我在宮裡剛和你面,結果出屋子時就被人打了,你還敢說不是你派人的手?」宮毅氣憤不已。
慕容淵負手走了進來,懶懶道:「就算我想對你出手,也不會這麼小打小鬧,直接閹了豈不是一勞永逸?」
他面上雖帶著笑,可眼神冷無比,看得宮毅一個哆嗦,覺下一涼。
慕容淵的確沒有必要騙他。
幾天前,宮老爺子急著要理一件事,便吩咐宮毅宮給慕容淵遞個話。
可在宮門口時被耿沖睿攔下,耽誤了些時間,但好在沒誤事。
之後,宮毅將老爺子的話代清楚,慕容淵便從後門離開了。
他則留下空幽會了一個小人。
可等宮毅出來時便遭到了一通莫名的毒打,約間只瞥見對方穿著綠的小太監服,所以才懷疑是慕容淵搗的鬼。.
到這樣的飛來橫禍,宮毅非常不痛快。
「幾天前老爺子代你的事辦了嗎?」他冷冷質問道。
「放心,彈劾的摺子我已經扣下了。」慕容淵道。
「只有摺子!那名單呢?」
「恐怕是找不到了。」
宮毅一皺眉,別有深意地看向慕容淵,,你不會是在誆我吧?」
慕容淵原本帶著三分譏笑的臉上,突然一斂,然後看著宮毅一字一頓道:
「宮大人慎言,我現在慕容淵!」
滿朝文武皆知東廠的督公慕容淵和宮家關係匪淺,可沒人能猜到,這慕容淵本就是宮家的孩子。
很可惜的是,他不是從嫡母肚子里爬出來的,而是份低微的小妾所生。
宮家老爺子早看出這一任的皇帝昏Yin無度,便趁機從自己的幾個兒子中選出一位,改名換姓送去了宮中做太監。
這個人選,自然就落在了份最低微子頭上。
在那個孩子還不知道凈對他意味著什麼的時候,直接閹了送去宮中。
宮老爺子為了防止他人生疑,這才給那孩子改名慕容淵。
這些年間,也正是靠著宮家暗中的財力支持,慕容淵才能一步一步獲得皇帝的賞識,坐上了東廠督公之位。
年初夏朝和匈奴開戰,之所以幾名大將都被擊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所有的軍備資全都是質量堪憂的殘次品。
而負責監造軍備的,正是他們宮家的人。
有人查出了其中緣由,便擬了摺子準備彈劾宮家。
這事被宮老爺子知道了,這才派宮毅通知慕容淵將摺子扣下,而他們所說的名單正是聯名彈劾的將士署名冊。
換句話說,那名單上的將士全都是宮家必須除掉的敵人。
宮家可不在乎邊境戰士的死活,就算是打仗敗了,大不了讓朝廷賠一筆銀子,再嫁過去一個公主就好。
「放心,反正摺子不會被遞到陛下面前。」
慕容淵說罷,也懶得再和他廢話,便想要起離開。
後的宮毅卻是惻惻地笑了笑,道:「看早已今非昔比,現在是堂堂的東廠督公九千歲,咱們整個宮家都要靠著你這棵大樹呢!」
話雖這麼說,但他卻一點都不羨慕對方。
「督公大人,我知道你為了咱們宮家做出了很大犧牲,雖然現在你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但人這種東西該還是要的,你連耿家送去的人都笑納了,何必拒絕我送去的呢?」
慕容淵深吸著一口氣,將心中的火氣了,盡量讓自己忽略掉對方語氣里的嘲諷。
再次回頭時,依舊恢復了剛剛那個冷漠又驕傲的慕容淵。
「你最好不要再敢什麼歪心思,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扔下這句話后,慕容淵直接轉離開。
宮毅在後冷冷盯著他,喃喃道:「我,你敢嗎?你的母親和妹可都在宮家呢!」
宮老爺子當初既然選中了慕容淵進宮,自然是要留下他的把柄。
而慕容淵的弱點自然就是他的母親和妹妹。
只有這樣,宮家才不會擔心慕容淵一朝得勢不聽掌控。
前幾天宮毅聽探子回報,說慕容淵被人下了「聲」在外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才回去。
好像就是耿家的那個人做的。
也不知道這慕容淵到底在打什麼算盤,耿家的拉攏之意十分明顯,莫非他想要背叛宮家?
不過宮毅還真有幾分好奇,一個被凈了的男人中了「聲」後會怎樣呢?
呵呵,真是想想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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