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星鸞一不小心說出心裏話、罵作老妖婆的鸝妃臉都綠了,但畢竟是沈星鸞的長輩,礙於份也不好說些太難聽的。
不過當聽到沈元夢的提議后,立刻呼出一口濁氣,到底是自己兒聰明!
宮中每位娘娘的賞賜都會經過銀作局之手,留下編號。
一來是怕有歹人在件上手腳,殘害後宮。二來如果有手腳不幹凈的太監宮被抓,順著編號便可知道是哪位娘娘失的。
沈星鸞剛開始也是心中一慌,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好,我們一起去!」
話已經說到這了,氣勢不能慫!
不過沈星鸞也不是傻子,稍加思索后挑釁道:
「鸝妃娘娘不會以為每月剋扣了華鸞宮的月銀,我們就連個小小的首飾都戴不起吧?」
鸝妃面怨毒,「你母妃是什麼出你心裏也清楚,能為陛下生一個兒已經算是福氣了,難道還真配在本宮面前擺什麼一宮主位的譜嗎?」
沈星鸞立刻一皺眉。
怎麼回事兒?難道這個月恢復正常的月銀和無關?
華鸞宮的月銀向來是比正常用度一半,都是鸝妃在暗中打。
但這個月突然領了足月的,說明事絕非偶然,定是有人授意。
按照鸝妃的個,若真是做的,剛才聽到自己那番話不應該是這種表現。
那會是誰?
沈星鸞心思轉得飛快,前幾天宮裏的小太監曾告訴過,那日鸝妃來挑釁時的確是被中途趕來的慕容淵擋了回去。
在自己認識的人中,就只剩他有這個能力了!
沈星鸞有些激,因為這件事自己從沒要求過。
與此同時,也直了腰桿,這回再吹牛可就有底氣了。
「母妃,咱們就去銀作局辛苦一趟,既然有人這麼厚臉皮,看出醜的會是誰?」
「沈星鸞,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那步搖上珠子是今年新進貢的斛珠,整個宮裏也顆,絕不是你兩句話就能糊弄的,等一下到銀作局出糗的只能是你!」
沈元夢說罷便帶著鸝妃先一步朝著銀作局方向走去,沈星鸞母就在後方一言不發地跟著。
婉人此時心忐忑,剛才雙方鋒,都來不及一句。
即便能也不能說個「不」字,否則豈不是拆了自己兒的臺?但那步搖的確不是陛下的賞賜,又怎會登記在冊!
沈星鸞看出了母妃的擔憂,輕輕拍了拍的手背,示意放輕鬆。
七公主沈元夢率先走在前方,眼中還帶著不屑,可不信華鸞宮能有這麼好的賞賜。
但鸝妃卻不一樣,還真有一點擔心,畢竟前一陣陛下主去了華鸞宮,而且又有慕容淵在旁暗示,莫非是陛下最近突然轉,開始念舊了?
但這步搖的確不是尋常賞賜,特別是上面的斛珠,就連最寵的妃那邊都只留了十顆。
剛走到一半,沈星鸞突然嚷著肚子疼要去茅房,特意提高了嗓門,果然引得前面那兩母的注意。
「現在知道害怕了!肚子疼?呵呵,怕不是要尿遁吧?」
沈元夢也隨之停下了腳步,看樣子是非要等到沈星鸞回來不可。
留在原地的婉人面十分難看。
沈星鸞神不變,只對婉人道:「母妃,您先在這裏等一會兒,賞賞風景,兒很快就回來。」
婉人狐疑地點點頭。
將眾人丟在半路后,沈星鸞立刻跑另一條小道,快速向著銀作局而去。
經常假扮小太監出,對一些只有下人們才知道的犄角旮旯很悉。
等來到銀作局后,立刻要求見對方的管事。
沈星鸞這個九公主雖然不得寵,但畢竟份擺在那,真的召喚時,對方也不能推,否則就是無視天家威嚴。
銀作局的管事是一個年歲左右的老太監,姓崔,他形有些佝僂,這可不是因為上了年紀,而是常年低著頭和人說話的緣故。
再加上一雙黃豆粒兒般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沈星鸞,十分明,站在一旁小心陪著笑臉:
「公主殿下,不知您今日前來,有何貴幹啊?」
沈星鸞剛才跑得氣吁吁,現在可沒工夫和他在這裏打太極,直言道:
「等一下我會和鸝妃、七公主過來查詢今年斛珠的賞賜記錄,特別是有一支鎏金穿珠步搖,希公公到時能幫我這個小忙。」
崔公公在宮中呆了多年,立刻明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十分為難道:
「不是奴才不知好歹,你也知道,我們銀作局有自己的一套規矩,每次進貢的東西要送給哪位娘娘都是陛下吩咐的,豈敢擅自更改記錄啊!」..
沈星鸞狠狠瞪了他一眼,居然敢拿皇帝來。
可不在乎什麼公主的禮儀,上前一把薅住崔公公的領子拽到近前。
「你不要不識抬舉!本公主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不妨告訴你,這件事可是得了慕容淵的首肯,若是得罪了他,我想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聽到沈星鸞敢直呼慕容淵的大名,崔公公嚇得一脖子,臉也白了白,這可與剛才面對沈星鸞時那種裝模作樣的恭敬完全不同。
「公主此言當真?」
崔公公也低了聲音,這件事他可得好好確認一下。
見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沈星鸞反而不做這個解釋,只是留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冷笑,然後起飄然離去。
留下崔公公一個人在原地細細琢磨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銀作局管事,哪敢得罪督公大人?
不過,他也不會輕易相信沈星鸞。
…
慕容淵原本正領著妃宮中的侍衛代事,突然,容顯從一旁走了過來,低聲在他耳旁說了句什麼。
慕容淵挑眉,然後莞爾一笑,「那小東西還學會狐假虎威了!去告訴來人,的確是我的意思。」
容顯領命正要退下去。
「等等,回來!」
容顯立刻一溜小跑又回來了,但見慕容淵多囑咐了幾句,這才命他去向銀作局的人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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