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過,逃跑過,可每次都會被蕭家人抓回來,揍一頓后再送進宮裡去取悅那個狗皇帝!
蕭家一個個的踩著平步青雲,還嫌棄未婚生子,把關在那個暗的小院子里,背後罵娼婦,說是***。
這麼多天,滔天的恨意早就已經侵了上每一骨,能活到現在就是為了復仇,向蕭家,也是向那個狗皇帝!
蕭惜弱的表由錯愕變得痛苦,轉瞬變得鷙。
「呵呵,一個蕭家就夠了?我要讓整個慕朝給我陪葬!」
「母妃……」
「不用多說,你若是不想,我也不勉強你。」這是蕭惜弱作為一個母親,唯一能為兒子做的事,但有自己的堅持:「你可以留在這兒,我一個人回慕朝。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要攔著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在某些方面,蕭惜弱和蕭懷瑾這對母子的脾氣是相似的。
比如認死理,比如執拗,比如不達目的不罷休。
只不過蕭懷瑾的目的是阮雲棠。
而蕭惜弱的目的則是毀滅和復仇。
蕭懷瑾也知道,母親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已經是的慈憐和寬厚了,他是知道母親這些年過什麼非人待遇的,所以此刻,他也不想再勸母親。
尊重,是他能給的唯一,也是最大的支持。
「母妃,蕭家給我。」
蕭惜弱冷冷地看向蕭懷瑾,問道:「你做好決定了?」
「是。」
蕭惜弱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人的份了。」
蕭懷瑾只是猶豫了一會兒,這片刻的猶豫是出於對母親的愧疚和想保護阮雲棠之間的矛盾,最後,他還是選擇坦白。
他知道,不管在外人看來自己的母親如何固執不講道理,但是為母親,始終是為他著想的。
他點點頭。
蕭惜弱冷笑。
「果然啊。」
這個人就是蕭懷瑾命中的一個劫難,也是他們母子之間永遠的攔路石。
罷了,自古婆媳之間就沒有能夠搞得好的。
蕭惜弱煩躁的揮揮手。
「隨你們去吧,有多遠滾多遠,別在我面前礙眼。」
蕭懷瑾朝蕭惜弱深深地鞠躬,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為娘親做的。
蕭惜弱一臉嫌惡地轉離開,可是在蕭懷瑾看不到的地方,還是紅了眼眶。
自從阮雲棠再度出現,就知道,自己的兒子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的。
有時候都有一種錯覺,雖然蕭懷瑾是從自己的肚子里出來的,但是自己好像從未擁有過他。
他生來就好像是屬於阮雲棠的,不然怎麼阮雲棠只要個面,就能讓他這般神魂顛倒,不管不顧呢。
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
這幾個月,蕭惜弱算是見識了蕭懷瑾是怎麼為阮雲棠魂不守舍的,蕭惜弱其實早就心了,不然不會把阮雲棠留下來,本來想著讓蕭懷瑾明面上娶和碩公主,拿到權勢,暗地裡和阮雲棠在一起。
蕭惜弱心裡清楚,自己的兒子大概率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只是總是懷著一點僥倖,想著哪怕只是做做樣子,拿到權力再翻臉也不遲。
如今看到蕭懷瑾的眼淚,蕭惜弱知道,自己的計劃是要泡湯了。
兒子啊,娘親又怎麼會不懂你呢。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娘親不你了。
蕭懷瑾看著蕭惜弱走出房間,心裡有濃濃的惆悵。
他起初難只是因為阮雲棠,因為把自己忘了這麼多年。
其實,蕭懷瑾早就意識到這件事,不然怎麼這麼多年,水冰月都不出現呢。
只是漫長的等待中,蕭懷瑾安了自己無數遍,每次睜開眼都心懷期盼,日落時又氣餒失,深夜中自我安療傷,如此周而復始。
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足夠堅強了。
可是阮雲棠的那一句「對不起」在他的心中打開了缺口。
幾生幾世,那麼多苦等時中積累的委屈,如同泄了洪的洪水一般噴涌。
所以蕭懷瑾才會忍不住流淚。
可如今,他以為自己排解不了的緒,在母親的三言兩語中化解了。
比起自己,命運對更不公平。
他等到了苦等的水冰月,也等到了對不起。
水冰月對他的傷害是無心的,他早就知道,他被困的這幾生幾世,對而言,不過是短短的幾年而已。更何況,他還只是一個「書中人」,換做是他,也不會為了話本子中的角念念不忘。
可是母親呢。
蕭家人這輩子都不會低頭。
老皇帝臨死都沒有說一句對不起,如今更是已經化了白骨。
他支持母親毀滅。
過去如此,現在亦然。
勸只是不想困在其中,既然拿定了主意,他也會竭盡全力支持。
想到這兒,蕭懷瑾打起神來,他將一直等在門口的朝辭了進來。
朝辭聽了半天的牆角,他沒想到王子和王妃居然這麼猝不及防地坦白了,兩個當事人都沒意識到,剛才那個場面可是聽得他這個局外人膽戰心驚,生怕母子兩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
「公子,您找我有何吩咐?」朝辭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你把你手上的資源整理一下。」
「全部嗎?」
「是,全部。」
「公子您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
蕭懷瑾的資源用富可敵國和半壁江山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百花樓的分店遍布天下,報網的價值更是不可估量,是整理,說都要大半年時間。
「整理好了,給母妃。」
「公子!」不是朝辭小氣,實在是蕭懷瑾這個決定太大膽了。「王妃那脾氣您不是不知道,肯定會……」這王妃就是個瘋子啊!把這樣能毀滅世界的利到手上,那天下不得套了。
「我知道。」蕭懷瑾不想解釋:「我心意已決。」
朝辭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時候,只見蕭懷瑾著下,猶豫了片刻,說了一句:「可是……」
朝辭心中瞬間燃起了希。
主子猶豫了!
有轉機!
主子是不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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