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旖珊握著劍柄的手不覺又了,聲音無意識地帶了點意,喝道:「到底是誰?給本宮滾出來!」
話音未落,忽然間那道白影再次從面前掃過,這一回竟是清晰地看到了那半張臉。是的,的確是半張臉,是半張被野撕扯得只剩下半張的臉。
可即便只是半張,竟依然能看得出對方在著笑,那撕裂的半邊紅勾勒出一個獰笑,角微張,對著說道:「白旖珊,我好疼,你來……陪我!」
白旖珊瞪大了眸子看著,整個子都在止不住抖,驚聲尖道:「不、不可能!你你……你到底是什麼……」
話剛說到此,那道白影忽然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白旖珊登時如瘋了一般,猛地轉尋去,明明能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圍繞在自己周圍,卻什麼都看不到。那種覺幾乎令人窒息!
白溪!不可能的!已經被太皇太后的烈焰獅啃得渣骨都不剩了,不可能還活著!所以也就是說,剛才看到的那個是……
一想到某種可能,白旖珊上寒都豎起來了,登時「啊」地一聲,聲嘶力竭地著就跳下了馬車。
那一刻,此生都沒有這般狼狽過,頭也不敢回地一路飛奔回了左相府。
一陣風再次掠過,戰舞幽幽地飄落在窄巷牆頭之上,捋了捋髮,將那半張麵皮扯了下來,嗤聲道:「跑得還快,都來不及下手呢!」
才說完,就覺不遠牆角,一個黑影出現,千玨塵冷著嗓音道:「你怎麼無聊的?」
戰舞挑了挑眉梢,哼道:「無聊嗎?並不覺得,欺負我兒,我本來是得殺了的!」
夜中,看不清千玨塵的神,但直覺他臉肯定不怎麼好看。
不過等了片刻,才聽他淡然說道:「沒必要!」
沒必要嗎?十分有必要好吧?不是欺負了珞珞,還害得自己被野分食生吞,這種碎骨之痛,恐怕這世間沒人會懂。
所以,白旖珊是肯定要殺的,只不過,不會讓這麼痛快地就死去!今日,只不過先讓回憶回憶罷了。
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困,要不是千玨塵攔著,甚至還想去宮裏「遊走」一圈。不過最後,還是被人很沒面子地拎了回去。
而翌日一早,戰舞迷迷糊糊中就聽見外邊糟糟的有人說話,不耐煩地正要喊人,忽然聽到了戰珞珞的聲音,傲著說道:「我來找我娘親啊,對啊,東方爹爹說,就住在你們這裏!」
一個雕玉琢的小娃,嘟著一張可的小臉說來找娘親,任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
杏雨更是耐著子問道:「你娘親什麼呀?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哦!」
雲香比腦筋轉得快些,急忙將拉到了一邊,眼角眉梢都帶著謹慎,低聲道:「剛剛說『東方爹爹』,你可聽到了?那外邊的傳言,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杏雨忽然間也想到什麼,頓時慌張起來,「可千歲進宮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你說一個娃娃是怎麼進來院的呀?這……」
兩個人正低聲竊語,戰珞珞忽然扯著嗓子興地了聲:「娘親!」
院兒里所有人抬眼瞧去,就見戰舞隨意地披了件外套站在了門口,打了個哈欠,看著那小娃,道:「怎麼?你東方爹爹不要你了,所以想起自己還有個娘親了?」
戰珞珞撥開擋著的丫鬟們,小跑著到了近前,一扯擺,仰著臉說道:「才不是,東方爹爹出去了,珞珞一個人沒意思,就來找娘親了!」
呵,倒誠實!戰舞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誇還是該揍!
一彎腰將戰珞珞抱了起來,輕輕在屁上拍了一下,道:「現在知道找娘親了,昨天你是怎麼說的?」
戰珞珞毫不怕,笑著道:「娘親可真傻!你難道看不出來,珞珞昨天是故意的嗎?」
「當然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才更生氣啊!」故意氣,現在居然還敢說!
小丫頭聞言,眼睛一亮,忽然湊上前問道:「那娘親是不是該給珞珞一個大大的獎勵啊?」
「獎勵?」戰舞才說完,小丫頭隔著探出小腦袋往屋裏瞧了半天,忽然失道:「小弟弟呢?昨天珞珞都給你們製造機會了,難道娘親跟兇叔叔還沒有給珞珞生出小弟弟來嗎?」
「咳!」戰舞一口老差點沒噗出來!
已經什麼話都不想說了,急忙抱著戰珞珞回了屋,順便將房門一關,誰也不讓進。
外邊丫鬟聽著母倆談話,已然個個石化,不知所措。
屋裏,戰舞將放到椅子上,黑著臉教訓道:「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小弟弟?誰說要給你生了?」
戰珞珞一撅,道:「東方爹爹說的啊,說只要我乖乖聽話,你跟兇叔叔就給我生小弟弟!」
又是東方略!戰舞恨得牙都了。
這男人、簡直當誅!
洗漱完之後,讓人送了早膳進來。戰珞珞看了眼,卻道:「娘親就吃這些嗎?這兩日,珞珞在東方爹爹那裏,都是他親自給我做飯,娘親你太差勁了!」
戰舞一口糕點直接噎住,連喝了兩口水才把它咽下去,此時方知,什麼「人比人,氣死人」,然而即便再可氣,也不可能指著千玨塵親自給做飯吃。
這想法剛冒出來,戰舞又愣住了,呸!誰要他給自己做飯了?
一旁,看著母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的杏雨雲香對視一眼,壯了膽子問道:「王妃,這個……真的是你的兒?」
戰舞笑著道:「對啊,難道你們千歲殿下沒有跟你們說,娶了個帶著崽的寡婦嗎?」
兩個丫鬟角齊,這話……怎麼能這麼隨便地就說出口?
可聽這話的意思,他們千歲看來是知曉這小娃的,既然他們千歲什麼都知道,還執意將王妃娶了回來,那必然是深義重了,因此,他們對待母二人,勢必要更加用心伺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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