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堂郎中聞聲嚇了一跳,急匆匆地過來,又是診脈又是翻眼皮,裡還自言自語地嘀咕。
「這,這怎麼心跳這麼弱?怎麼可能呢?」
花寫意哭哭唧唧,理直氣壯地質問:「好好的一個人,吃了你們鬼醫堂的葯就立即不行了,這讓我回去跟我家相爺可怎麼代啊?
不行,輕舟啊,我在這裡守著二公子,你快點回去相府報信,還有,趕請葯老跑一趟吧,否則咱家公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掀了他的鬼醫堂是小,咱倆吃罪不起啊。」
陸二總算是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唯獨非要挑自己下手了,原來就是想要借相府的權勢,倚強凌弱。
真卑鄙。
郎中一時間檢查不出病因,一聽說病人乃是相府公子,急得嗓子都變音了。
周圍候診的百姓更是嘰嘰喳喳地議論,知道鬼醫堂這次攤上大事了。
夥計也立即飛奔前去請來了掌柜。
掌柜一聽是陸二,心裡就犯了嘀咕。前些時日,陸二可沒往鬼醫堂跑,追問堂主下落,今日這事兒,鐵定有貓膩。
他開人群,也是一頭的汗,沖著花寫意一拱手:「這位小哥,您府上這位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舊疾?還如實告知,我們也好對癥下藥醫治。」
花寫意一得紅腫的眼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是想要推卸責任。告訴你們,我家公子平日里好的很,天天街上縱馬,圍場狩獵。
今日也不過是偶不適,你們郎中診斷不出病因就胡用藥,快被你們治死了。我們已經報,必須要一個說法。」
花寫意牙尖利,一盆污水就潑在了掌柜上。
鬼醫堂里圍觀之人越來越多。
陸二彈不得,索也不掙扎了,老老實實地躺著,看花寫意怎麼唱這齣戲。..
掌柜是個明白人,將花寫意請到一邊,低了聲音:「早就聽說陸二公子大半月以前就在懸賞尋找我們堂主的行蹤,也親自前來打聽過兩次。可我們屬實不知道我們堂主下落。二公子今日即便是砸了我們鬼醫堂,我們也無可奈何。還請高抬貴手。」
花寫意涼涼地道:「掌柜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家公子拿自己的小命跟你瓷兒不?據我所知,你們這救心丹僅適合氣滯瘀之癥,可我家公子就診之時,乃是心慌心悸,服用你們的葯,不是正好適得其反嗎?」
「不敢,不敢!」掌柜忙不迭地說好話:「老夫愚鈍,有什麼話,小哥還請明言。」
花寫意哼了哼:「我們不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無賴,只想醫治好我家公子即可。方子是現的,不過這藥引,怕是難尋。」
掌柜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我鬼醫堂收羅天下奇葯,需要什麼藥引,只管開口。」
還是跟聰明人打道比較省口舌。
花寫意嘿嘿一笑:「掌柜也不用害怕,我們又不會獅子大開口,就是想向你們討要一顆孔雀膽。」
掌柜一愣:「實不相瞞,我家堂主手裡的確有孔雀膽,這不是什麼。這乃是當初老人家救了大名鼎鼎的敦煌居士之後所得饋贈。
正所謂,君子財,取之有道,你們若是想要孔雀膽,好說好商量,我家堂主雖說脾氣有點怪,但是救死扶傷一點也不含糊。」
這一席話但凡是個臉皮薄的,都不了。
不過花寫意的臉皮與眾不同啊。
哼了哼:「都說店大欺客,果不其然,我家公子都快不行了,你們推卸責任也就罷了,竟然還倒打一耙。咱們公堂之上說理去!是非自有公斷。」
「今日事出有因,相信這位小哥自己心知肚明。我鬼醫堂也正不怕影子斜,自有金牌訟師與你們對簿公堂,想一手遮天是不可能的。」
還有專職律師?這鬼醫堂法律意識竟然這麼超前!
花寫意對於這位神的堂主是越來越好奇了。真會是這隻昏迷的傻孢子嗎?
爭執的功夫,輕舟帶著衙役趕了過來。
不消說,相護自古就是定理。害者乃是堂堂相府公子,一群衙役自是不餘力,將手裡的鐵鏈子抖得「嘩嘩」響,上前就要將掌柜和郎中捉拿進衙門,暫且封了鬼醫堂。
花寫意瞇著眼睛,也有點愧。
這事兒可大可小,掌柜的卻不願息事寧人,為了著他們兩天出孔雀膽,下一步,只能繼續委屈陸二詐死,用掌柜的命相要挾了。
自家堂主就算再神通廣大,神龍見首不見尾,為了大事化小,也不得不忍痛割吧?此乃下下之策,可也是無奈之舉。
老人家若是知道,這背後捅刀子,敗壞鬼醫堂名聲的人乃是自家的十九輩傳人,估計會氣得炸。
掌柜的明白自己吃了悶虧,進了衙門鐵定沒個好,要吃皮之苦,可又敢怒不敢言。
一個夥計湊到近前,附在掌柜耳子底下悄悄地說了一句話。
掌柜的面有詫異之,扭臉向著門外張。
花寫意眼尖地看到,有一個黑的影一閃,就出了鬼醫堂的門。臨走之前,還回頭朝著自己的方向深深地瞅了一眼。
對方用面紗遮著自己的半張臉,驚鴻一瞥,花寫意看不清此人的容貌,只是覺得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掌柜似乎有點將信將疑,低聲問了夥計一句:「你確定?」
夥計點頭:「手裡拿著諦聽印,我看得清清楚楚,肯定沒錯。就是這麼吩咐我的。」
諦聽印?花寫意頓時支棱起來了耳朵。
諦聽印乃是鬼醫堂歷代堂主份的象徵。適才那人該不會就是大名鼎鼎的堂主吧?
轉想要去追,被掌柜攔住了。
掌柜如釋重負,清清嚨,對著花寫意道:「我們吃司是小,貴府公子的病事大。既然你們有辦法醫治,我們鬼醫堂自然應當不餘力,幫公子提供藥材。
只是這孔雀膽如今並不在店鋪之中,還請容我們些許時間,我們一定將孔雀膽雙手奉上。」
適才掌柜還理直氣壯,要與相府,打這場司,怎麼一轉眼,就服了?
難不,他們堂主退讓低頭了?
花寫意真想追出去,見識見識這人的廬山真面目。只可惜門口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轉眼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當然是見好就收:「假如我家公子能安然無恙,我們也不是那得理不饒人的人。就是看他如今的況,不知能撐得住多久。」
掌柜忍氣吞聲,知道今兒這刺頭兒就是花寫意:「我們自然會竭盡所能,以最快的速度取來孔雀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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