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神神地湊近風華解釋:「如意樓的裝款式都是從皇宮傳出來的,跟娘娘們的打扮,不僅好看是獨一份的,更有尊貴的好兆頭。聽聞有時千金小姐們為了拿到第一件新款,還掐架呢!」
「真是奇怪,千金小姐們都沒事做嗎,為何要為裳掐架呢?」風華不解。
梅影汗,原來自家小姐並沒有開竅,只好解釋道:「小姐,為悅己者容呀!」
看著梅影強忍著翻白眼的樣子,風華訕訕一笑,趕轉移話題,「梅影,你不過比我早來京城一兩個月,怎麼知道那麼多?」
風華打小有兩個侍,一個梅影,一個竹影,與風華年紀相仿,一同長大,一同舞刀弄槍。不同的是,梅影沒啥練武天分,竹影倒是練就了一好輕功。
兩個月前,風華決定接賜婚,老太君就先派梅影和竹影先到京城悉悉,以便往後能提點提點風華。風華回京前,又將竹影派到西北辦事,留下梅影在京接應。
聽到小姐的誇讚,梅影直腰板,自豪道:「那是自然,在江南時,小姐您想知道什麼事,不都是派我出去打聽的嘛?」
風華頷首,這話不假,梅影就是個包打聽,就連父親之事的事,也是梅影率先無意聽到,然後才把過去聽的。
「對對,那你肯定知道京中最興什麼款式的裳,快速挑幾件,我想上三樓看看首飾。」
梅影樂呵呵地應著,心中暗喜:小姐居然主提出看首飾,看來我的話多多有些生效,真是上天保佑。
實際上,到了三樓,風華也並未看首飾,還是讓梅影看著挑,自己走到了憑欄。
走了半圈,風華暗暗好,果然是個好地方,除了那些更高的酒樓擋住了部分視野,幾乎可以俯瞰小半個京城了!
又頭往上看了一下,上方是斜斜的歇山頂,這個頂的高度足以在搭個暗閣,在那兒視野應該就毫無遮攔了。
風華沿著憑欄踱了半圈,發現另外半圈卻被封了起來,回到屋,假裝不在意地問店小二:「這兒真是好風景,只是為何另外一邊卻過不去?」
店小二回道:「這位公子,您是外地來的吧?另外那邊是皇宮和朝臣府邸聚集之地,京城所有高樓只要向著那側都會被封起來。」
「小哥真是好眼力,我們剛京,恕我孤陋寡聞了。」風華拱手謝道,又回到憑欄來回踱步,細細打量這城。
忽然,聽到雅間里一些子在聊閑話,而這閑話的主角似乎還是自己。
「你們聽說了嗎?顧家回京了。」
「這算哪門子新鮮事,昨兒個聖旨都送到顧府了,誰人不知。」
「什麼聖旨?」
「這你都不知道?賜婚聖旨,陛下把顧府小姐指給了七王爺。」
「七王爺腳不便,顧家是個落魄戶,也算般配吧。」
「什麼!顧家如何能配得上七王爺?雖然七王爺不良於行,好歹是皇子,還長得那麼好看!」
「七王爺真的謫仙一樣的人兒,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無權無勢,患殘疾,如何有出頭之日。」
「清閑王爺也沒什麼不好。」
「那你可願意嫁?」
......
京城的人們真的很閑,一樁不關們的事能嘮這麼久,還嘮出不同的陣營。有人說自己與七王爺配,有人說不配,到底配不配也沒說清楚,風華都聽糊塗了。
不過倒是聽明白了一點,七王爺長得好看。
「聽聞顧家那位舞棒,不喜紅裝,不胭脂水。」
「哪有正經小姐不喜歡胭脂水的?想必是無貌之人,打扮起來也不好看唄。」
「武將出的小姐能好到哪兒去,屆時莫要嚇到七王爺才好。」
「聽聞武將家的小姐不通詩書,不懂音韻,真是魯野蠻。」
「如此無鹽無才之居然加皇家,往後還不了打道,真真惹人煩啊。」
......
聽著聽著,風華想象出了一個蠻壯俗、鼻偃齒、手握棒的武大娘,但又覺得不對勁。
咦,們怎麼開始攻擊起我了?還說得言之鑿鑿,彷彿認識我一樣!而且我有那麼嚇人嗎?
風華有些不痛快。
於是,叩了叩窗,溫和地提醒:「各位小姐可曾聽說過隔牆有耳?」
霎時,屋一陣寂靜。
隨後一陣雜的腳步聲響起,幾個著鮮、容貌秀麗的年輕姑娘趕了過來,質問:「哪裡來的登徒子?居然聽姑娘家閑聊!」
風華依著欄桿,微微一笑:「在下只是在此欣賞風景,好心提醒各位小姐而已。」
眾小姐見眼前人的樣貌英俊,氣度不凡,大吃一驚,紛紛收斂起囂張的臉,小心翼翼地試探:「多謝公子提醒,敢問公子在此多久了?」
敢說還怕別人聽?
風華輕描淡寫地回答:「也沒多久,大概就聽了你們說殘疾王爺配落魄小姐,顧家小姐貌丑無鹽吧。」
眾小姐知道自己說的話都被聽了去,臉紅一陣白一陣,開始惱怒地矢口否認。
「休要口噴人。」
「牆下聽,非君子所為。」
「公子生得好,品行卻如此不堪。」
呵,好一個倒打一耙!
風華也不多反駁,反而風口一轉,問們:「你們見過顧風華嗎?」
眾面面相覷,答道:「沒有。」
「嘖嘖嘖,既然如此,背後非議別人可不好。各位小姐長得好看,穿著富貴,品行可得跟上呀!」
「可惡,你什麼份?居然教訓我們!」為首的千金震怒,一手拍在憑欄,卻忘了手裡還握著個玉釵。
頓時,玉釵碎裂,碎片割傷了的手掌,鮮滲出。
「啊!」傷的子尖起來
「靈秀姐姐,你的手怎麼了?」
眾小姐花容失,紛紛圍到傷子邊。
自作,不可活。
風華趁帶著梅影下樓。
樓下的喧鬧恰好被暗閣中的男子盡收眼底。
他示意下屬取來送貨簿,發現那男子的侍買的全是裝,送貨的地址是顧府。
顧家只有顧錚一子,何時又多了個年輕男人?
忽地,他瞇起了狹長雙眼,吩咐道:「剛才那人與昨夜之事一起查。」
顧家的況原已掌握得十分清楚了,此時決不能節外生枝,壞了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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