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酒家包間里,顧風華心大好,點了一大桌子菜,眉飛舞地和梅影描述了方才在如意樓懟人的經過。
見梅影愁眉苦臉的,風華蹙眉詢問:「我表現得不好嗎?」
「好是好,可們這樣編排小姐,也太可恥了!要是小姐今兒穿的是裝,再亮明份,讓們死才好!」
「這你就不懂了吧。」風華挑了一下眉,得意地說,「子最怕的不是在子面前失了面子,而是怕在男子前面沒了形象,特別是英俊的男子。」
「原來如此!高,實在高,小姐真乃中諸葛也!」梅影搗蒜一般點頭。
風華心裡痛快了,開始大吃特吃,並招呼梅影:「味道真不錯,別愣著,開吃呀。」
梅影面難,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開口道:「小姐,人家說你丑,你怎麼還吃得下?」
風華頓了頓筷子,想了一下:「聽到的時候確實不痛快,們又沒見過我,怎麼盡在那瞎說呢?不過,梅影,我丑嗎?」
謝天謝地,小姐終於抓住重點了!
「當然不醜!不對,不是不醜,是很好看!你忘記江南那些被你迷得七葷八素的姑娘了。」
「我當然曉得我做男子打扮的時候很俊,男子講究的是氣度,這方面我拿得還是不錯的。我問的是做子時。」
梅影有些無語,懷疑自家小姐的審是不是有問題。
「小姐,這樣說吧。你與夏小姐站在一起,也是不輸的。」
夏傾歌是與自己在江南一起長大的手帕之,在江南時是江南第一人,回京城后又了京城第一人,梅影或許是主子眼裡出西施?
風華撇了一眼梅影,夾了一個燒鵝到碗里,寬道:「你護主心切,我能理解,也很。」
梅影氣得直想摔筷子。
「適才我已讓如意樓的店小二將裳和首飾送回顧府,等有宴會之時,我幫您打扮,您再評評好不好看!」
「!」看著梅影憋紅的臉,風華趕答應。
風華今兒逛了京城的不地方,但最興趣的還是如意樓。
原本就一眼就看中了那樓的地理位置,後面發生了「聽」事件,又發現裳首飾經營簡直就是收集小道消息的絕佳行當。
於是,生出了一個念頭,如果能買下如意樓就好了!
回到顧府,見梅影在對賬,風華探頭看了看數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一天的花費比自個在江南幾個月的花費還多。
看來買下如意樓這想法十分荒謬,這吃吃喝喝買買都有些心疼,哪裡有銀子買京城第一鋪?
風華不慨道:「這京城的價真高!」
「小姐,您不缺錢。是夫人陪嫁的江南第一藥材行當就夠您揮霍的,何況還有茶坊、綢鋪以及各商鋪。」
風華的外祖是江南商賈巨富唐家,這樣的門楣本是配不上世代將門顧家的,顧家就是納唐家做妾都會被口水淹沒了去。
幸好顧家有著婚自由的規矩,顧家二老又是不懼流言蜚語的家長,因而才全了顧將軍與唐家獨的投意合。
當年二老還打趣道:「待卸下重任,咱們還得靠外家養活,我兒真是好眼。」
無端聽到母親,風華恍惚片刻,喃喃道:「阿娘雖不在了,卻也時時庇佑著我。」
梅影見風華掉魂的樣子,恨不得自己兩掌,真是多說錯多。
過了一會,風華回神過來,想起一件事,「對了,我在西市看到了阿娘陪嫁的安和堂,相比起東市的兩家大藥鋪,實在有點寒磣,怎麼說咱們也是江南第一的藥行,在京城怎地就凰變野了?」
京城最繁榮的莫過於東西兩市,但這兩的繁榮是不一樣的。
東市的店鋪都很大,皆是亭臺樓閣,道路十分寬敞,馬車來來往往。
而西市則市井煙火氣濃郁,小吃攤、小店面比比皆是,街道上行人更多。
風華也看出來了,這也是貴族世家與平頭老百姓的分界線。
「是啊,我見咱們藥鋪排隊的人也不呢,但我聽管家說,咱們京城的藥鋪免費給窮人看病,沒有進項,都靠江南那邊彌補虧空。」梅影回道。
風華轉了轉眼珠子,又說:「那咱們可以去東市開個藥鋪賺錢啊,那兒都是達貴人,一擲千金。」
「小姐,你也太聰明了!要不我喊管家過來給您說說況?」
「行!」
適才聽到藥材鋪,風華那荒謬的念頭又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了:倘若安和堂能壯大為京城第一藥行,日進斗金,那不就有機會買下如意樓?
不消一會,管家孫伯便到了,「小姐,您想知道些什麼?老奴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孫伯,我想打聽一下咱們家藥鋪的況。」
小姐居然問起了產業,孫伯心激,差點當場老淚縱橫。
顧家人都是武將,皆不管事,京城的產業一向都是孫伯一家打理的,雖未出過差錯,但營收平平。畢竟大部分家臣祖上都是跟著顧家打仗的人,對生意一事實在沒有過多的想法。
現在好了,小姐居然也對產業興趣,想來定然傳了夫人家的經商天賦。
想到這裡,孫伯神抖擻地跟風華詳細地介紹了一番藥鋪的況。
原來,東市的店鋪十之八九都有著世家貴族、甚至是皇家的背景,雖說安和堂是江南第一大藥材行當,但強龍不地頭蛇,再加上顧家也從未在京城生意上爭強好勝,因而並未做大。
將藥鋪開在西市為免費窮人看病,是當初風華母親的主意,說是藥鋪賺不了京城的錢,卻可以博些名聲。
如今經過二十多年的辛苦經營,京城不百姓皆誇安和堂仁心。
只是由於年年虧損,安和堂缺妙手,只能治治百姓的小病。若是生了大病,大傢伙還是砸鍋賣鐵去求東市的藥鋪,因而安和堂的也沒有什麼響亮的名頭。
風華有些喪氣,轉念又問道:「若我嫁王府,了七王妃,我們安和堂也算是有皇家背景了吧?」
「是這麼說。」孫伯不明所以,點頭回答。
「如此,往後咱們就在東市再開一家安和堂,將江南第一做京城第一!」風華興緻地提議。
孫伯心裡嘀咕:小姐果然還是顧家人,實在耿直。要知道,做生意最講究門門道道、彎彎繞繞,顧家人最不喜這種事。不過,沒關係,人總會長大的,現在得多鼓勵鼓勵。
想罷,孫伯讚許地附和:「小姐果然好氣魄!」
其實,除了賺錢,風華心裡藏著一個大私心。
在鎮西軍時,觀察到軍中的藥材非常缺,江南安和堂每年都會補給一部分,但如果遇到戰事,這點補給無濟於事。
如果能好生經營,讓安和堂在京城這片地也能賺錢,鎮西軍將更有保障,哥哥在軍中也能點心,好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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