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靈秀不依不饒,風華煩不勝煩,決定破罐子破摔,大言不慚地回道:「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
風華的話音剛落,底下一片竊竊私語。
「看吧,我就說武將蠻,琴棋書畫皆不通。」
「這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真是丟死人了。」
「如此無才無德之人,居然要嫁皇家?」
......
陳靈秀出了得意的神,鄙夷地看著顧風華。
哪是真的想要顧風華展示,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看不順眼之人在眾人面前愧、丟臉而已。
「皇上駕到!」
這時,皇帝的到來打斷了這些難聽的議論。
眾人起跪拜,皇帝示意貴妃設宴,無需多禮。
一旁的貴妃笑得燦爛無比,說著一些漂亮的場面話,什麼陛下日理萬機還空來參加臣妾的宴會,真是蓬蓽生輝。
「適才你們熱鬧的,怎麼朕一來就都不出聲了?可是朕掃興了?」皇帝興緻不錯,雖自帶上位者的威嚴,聲音卻十分溫和。
「陛下,適才眾人想讓顧家小姐展示展示才藝,可顧小姐害,推說自己什麼都不會。」貴妃好心地解釋。
「鎮西軍的顧家?」皇帝掃向眾人,尋找顧風華的影。
「請陛下恕罪,臣確實不擅長琴音書畫。」顧風華聞言起,不卑不地拱手回答。
皇帝看著下面那個傲然拔的年輕子,不在意地說:「將門世家向來不諳此道。」
「無礙,宴席無非就圖個熱鬧,顧家小姐就展示你的一技之長即可。」貴妃溫溫地勸道。
顧風華側著腦袋思量了一會,靈一現,脆生生地說:「原來是一技之長,多謝貴妃娘娘提醒。臣自習武,最擅長用鞭,我就展示一套鞭法吧!」
話音剛落,底下眾人神各異,年長一些的人們臉難看,年輕的姑娘們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誰人不知皇帝重文抑武,居然在皇家宴上舞刀弄槍,顧家這位莫不是瘋了!
與此同時,貴妃原本笑盈盈的臉立馬垮了下來,皇帝也怔了怔,隨即說準了,便正襟危坐了起來。
顧風華右手一揚,鞭從袖中甩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殿中央,抱拳向皇帝和貴妃行禮。
「啪!」只見凌空一甩,鞭發出了凌厲的聲響,震得眾人心頭一。
接著,靈活地轉著手腕,鞭猶如水蛇一般蜿蜒而出,左右橫掃,忽緩忽急,迴轉如意。
的步伐輕盈矯健,白的影淡然地在鞭的劈、掃、、刺中翻騰旋轉、自如穿梭,婉若游龍。
曼妙的人,凌厲的鞭,原本似乎毫無關係的兩樣,卻在上形了完的契合,剛並濟,令人嘆為觀止。
然而端坐在上的貴妃卻無心欣賞,坐立不安,頻頻瞥向皇帝。
只見皇帝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下的顧風華,一開始臉微慍,很快眼神又和了起來,甚至恍惚神。
顧風華這幾十招的功夫,對貴妃而言,簡直分秒難捱。
終於,收鞭而立,朗聲道:「臣獻醜了。」
皇帝這才回過神來,恢復了威嚴的樣子,「不錯。」隨後又與貴妃說,「朕想起還有公務未理,就不陪妃了。」
貴妃怨恨地盯了一眼顧風華,也沒有挽留皇帝,屈膝道:「臣妾恭送陛下。」
只有一些宮中的老人和年長的家眷才知其中,皇後娘娘年輕的時候也擅鞭,與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就是因鞭結緣。
是以,顧風華這一套鞭法下來,簡直是打了貴妃的臉,還了皇帝的心。
然而當事人卻不著頭腦:真是奇怪,難道我把陛下嚇跑了?
皇帝走了后,貴妃讓眾繼續展示,但自己也沒了觀看的心思,而是在盤算:「這瘋丫頭到底是誰派來的?皇后都躲了二十年了,難道這會兒又生了別的心思?」
宴會過半,人們三三兩兩地走起來,推杯換盞。
風華不喜應酬,便出了大廳,踱步到湖邊,隨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波粼粼的湖面。
引路宮叮囑過,湖的東面是皇后所居的儀殿進宮,讓眾人切莫越界,打擾了皇後娘娘的清凈。
此時,東面星火稀疏,西面的貴妃宴卻燈火輝煌,形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風華忍不住在心裡慨:貴妃盛寵不衰,果然名不虛傳。
忽然,一陣小喧鬧傳來。
「那是純主子的貓,快幫忙捉一下。」
風華看見一隻白貓跑過,後面還有兩個小宮氣吁吁地跟著跑。
不一會兒,白貓又跑了回來,但宮們卻沒在後面跟著。
風華跳下石頭,「小白貓,你可真厲害,居然把宮姐姐們都甩掉了。」
興許是這一跳把小白貓嚇著了,它竟往湖邊跑了去。
「唉,那邊危險!」
風華趕跟了上去,終於小白貓要掉落湖中的千鈞一髮之際捉住了這個小傢伙。
可就在捉住小白貓的這一刻,覺到一雙手在背後用力地推了一把。
原本就還未站穩,這一下子風華徹底失去平衡,連人帶貓一起栽到了湖裡。
「噗通!」
湖面水花四起,層層漣漪擴散又消失,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好了,回去差吧。」
「可純主子的貓也掉進湖裡了。」
「這有什麼,貴妃才是後宮之主,咱們幫陳大小姐辦事,就是幫貴妃辦事。」
兩個宮小聲說了幾句,就匆匆地離開了湖邊。
片刻之後,湖面漣漪微微泛起,直往東面的暗去。
不一會兒,靠近石林的湖面上忽地飛上來一隻白貓,落在了草地上。
這正是和風華一起落水的白貓,只見它甩甩上的水,一溜煙兒地跑掉了。
接著,湖裡還出了一隻手住湖邊的蘆葦,一個漉漉的人爬了上來,「呸呸呸」地吐了一些水和泥。
這個渾的狼狽人兒正是被推下水的顧風華!
風華被推水時,想起了傾歌此前說的有人會使絆子,便順勢潛在水裡憋氣,果然聽到了害的人是陳靈秀。
隨後又多遊了一會,到東面暗的石林上岸。
「京城之人真是損!」風華一邊狠狠地說道,一邊低頭擰自己上的噠噠的裳。
這時,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響,嚇得一個激靈,「誰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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