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陛下要給風華賜婚,老太君極其抗拒,但因著賜婚對象是七王爺,便猶豫了。
近十年來,欠七王爺的恩無以回報這件事,就像大山一樣在的口。無長,只有西北兵權和孫,哪樣都無法拱手相讓。
賜婚算是幫老太君做出了決斷,但也心底存著一希,想著回京后謀劃謀劃,看看能否夠用別的方式報七王爺的恩,取消這賜婚。
只是後來顧錚又傷了,風華提出利用賜婚回京找出幕後之人,老太君才作罷。
「什麼!真的是他!」
雖然此前便有些猜測,但得到證實后,風華還是驚得大,雙目瞪得老圓。
老太君輕拍風華的手,繼續說:「這件事我本也想著在你出嫁之前告訴你,既然你問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當年陛下帶著眾皇子南巡,七王爺的就是那時為了救你而傷的。當時,他叮囑我莫聲張,只與陛下道是自己貪玩林,到熊瞎子而被傷。他本就是個不重視的皇子,因而也沒掀起大波瀾。」
風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您.....您當時怎麼不告訴我呢?」
老太君瞇起眼睛回憶了片刻,「當時,距離四十年的卸甲計劃還餘五年,我不節外生枝,更不想與皇族中人扯上關係,便也誰都沒說。沒想到,如今你卻被賜婚給他,或許欠的終究要還,你就當......緣分吧。」
風華只覺得眼前一黑,「緣啊!我真的欠著他一條命,以後嫁過去不得夾著尾做人了?」
「七王爺讓你安分一些也沒錯,你這子是得改改,樹大招風,何況你是要暗中打探消息,如此咋咋呼呼,如何做得好事?」老太君假意責備。
「祖母,您不知道。那個七王爺比夫子還可怕,什麼不能給他丟人,不要多管閑事,是非並不重要......」風華一陣鬼哭狼嚎。
「你要借別人的份,又不想守別人的規矩,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老太君若觀火,一針見地指出風華的問題。
「您......」風華苦著臉撒,「您這是胳膊肘往外拐!」
「什麼話!」老太君假裝瞪了一眼自家孫,「祖母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風華嘆了一口氣,「本來借這七王妃份就欠了七王爺的,沒想到還有一條命的恩,以後還如何開口要自由之呢?」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祖母也老了,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想法,你們小輩的事就自己解決吧。」老太君向來果敢,既然打定主意讓風華去闖,就全然放手。
興許是這救命的恩起了作用,這幾日,風華果然安分了不,就每天帶著梅影上街吃喝玩樂。
說是閑逛,實為觀察,這京城已經被風華得七七八八了,也看中了幾個店鋪為日後的觀測點以及消息收集地。
大婚前五日,皇后宣風華到儀殿試嫁。
老太君聽聞是到儀殿,便著人為風華好好梳妝。
「奇怪,為何不是去尚局,而是到儀殿?」風華問祖母。
祖母輕孫的頭髮,答道:「七王爺時養在皇後宮中,皇後娘娘大抵想在大婚之前見一見你。」
風華與皇後有些相似,們都是武將家族最疼的小兒,都是敢敢恨的子,還偏偏都用鞭,上回宴會風華舞鞭之事想來早也傳皇后耳中。
老太君心中已有計較,皇后這是對風華起了相惜之心,方想見見風華。
也有預,就憑著這些相似,皇后定會護著風華。
收拾妥帖后,風華乘馬車到了宮門口,引路姑姑已在宮門等候。
再次置於這恢弘的紅磚牆琉璃瓦之中,風華不由地多了幾分謹慎,規規矩矩地跟著姑姑到了儀殿。
讓風華有些驚奇是,這皇后的殿宇與貴妃宮中的奢華完全不一樣。
儀殿雖宏大,卻十分空闊,倒有幾分邊塞的蕭肅之。
引路姑姑將風華帶到後院,對著一位正在鋤土的婦人行禮,「皇後娘娘,顧家小姐帶到了。」
那婦人淡然起,手中還拿著個小鋤頭,沖著風華淡淡一笑:「你來了。」
眼前的婦人兩鬢斑白,未施黛,眼角的皺紋眼可見,頭上未佩戴任何朱釵,著簡便的素,鞋上沾了不泥。
這樣的打扮與妝容緻、華服披的貴妃相比簡直天差地別,甚至比引路姑姑還素上幾分。
風華目瞪口呆,本不敢相信,這竟是堂堂一國之後,而且還在鋤地!
直到引路姑姑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才回神過來給皇後行禮。
風華終於明白,為何那日祖母從宮中回去后說皇后沒有相爭之心了。
「風華見宮本很驚訝?」皇后溫和地問道。
風華也不打馬虎眼,直接回道:「臣確實沒想到皇後娘娘竟如此樸素,還親自種花,一時驚訝。」
「養花種菜,是我這個老人家打發時間的樂趣罷了。」皇后自嘲地放下鋤頭,后又問:「聽聞你擅鞭?」
見皇后未用尊稱,風華也輕鬆了不,「時祖母樣樣都要我練,不過我還是最喜歡用鞭,平日帶著也方便。」
「倒是與我時的想法不謀而合。」皇后瞭然。
驚呼起來:「原來皇後娘娘也擅鞭!」
怪不得自己在貴妃宴上舞鞭,眾人神各異,貴妃更是臉難看,竟是不小心踩了別人的痛。
「都是時的事了。林姑姑,將我備的禮拿上來。」
頃刻,林姑姑捧來了一個正正方方的錦盒。皇后打開盒子,拿出了一條通銀的鞭遞給風華,「試試稱不稱手。」
風華毫不矯地接了過來,一上手便覺得銀鞭十分輕巧,宛如沒有重量,隨後又試了幾招,驚訝地發現銀鞭雖輕,卻勢如長龍,威力十足,便起了興,便跑到院子開闊的地方耍了起來。
林姑姑不慨道:「顧家小姐這眉宇間的英氣,倒讓我想起了皇後娘娘年輕時的樣子。」
許是皇后亦有同,看著上下翻飛、行雲流水的風華,眼竟有些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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