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天就要亮著,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也不能再耽誤,葉長安和步文蘇匆匆忙忙的將骸放回去,棺木也放回去,想要整理完全看不出來的樣子是不可能的,隻能盡量弄的平整。
其實隻要不被抓個正著就行,哪怕是被人發現他過墓地也沒有什麽,自己家人的墓,這些年風吹雨打早有破損,略微修葺一下也是正常,不但不可疑,反而更見心意。
雖然一夜未睡,但今天的發現卻實在是驚人,幾人回到住也睡不著,關了房門聚在屋子裏,頗有些神神的。
寫著符咒的紙放在中間,還有桃木枝,三人圍一團坐著,簡直就像是法.會現場一般。
“如今看來,這事越來越不簡單了。”步文蘇也不知為何道:“我突然有些害怕,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麽,這真相,是知道的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個不好說,有時候真相確實和我們想的不一樣,知道也是一種殘忍。”景若曦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不過二公子,你可以自己選擇。要是覺得這事太蹊蹺,我們就不接著往下查了。”
景若曦早不是哪個嫉惡如仇的子,死者已矣,盤錯覺的關係中,找出兇手又如何,這種陳年舊案,兇手很有可能也早已死了。
步文蘇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還是要查,查出來,無論結果如何我至明明白白。若是不知真相,我心裏背著的,永遠也不放不下。”
他是那個背著複仇的恩長大的孩子,一直以來,對真相的沉甸甸的在他心裏,若不能解開謎團,死不瞑目。
“那我們就查。”景若曦道:“回來的路上我想了一路,我覺得如今的方向倒是明白了許多。”
“桃枝和符咒。”葉長安明白的意思:“這兩樣都不是無塵穀裏原本的東西,是從外麵帶進來的。而無塵穀每隔一段時間會派人出去,這個人的份不是,隻要找到外出采購的人問話,這東西無論是他們自己帶回來的,還是人委托帶回來的,總要有個解釋。”
“是,還有帶著夾層的棺木。”步文蘇道:“無塵穀中的人也有生死,也有木匠,棺木都是自己做的,不會從外麵采買。念錦的棺木為什麽要做這個夾層,也一定會原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了一會兒,景若曦卻沒再開口,不由的都停了下來。
景若曦盯著布滿字的布:“棺木是五十年前造的,估計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符咒也是當年的,怕是也難尋蹤跡。隻有桃木才這麽點大,時間不會太久,估著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應該是好問的。二爺,你們每次出去采購的人,是同一個一直幹到幹不位置,還是每一次都換一個?”
“是這樣的。”步文蘇解釋:“每次出去采購的都是兩個人,一個師傅帶一個徒弟。師傅退下後,徒弟就了師傅,再挑一個徒弟,周而複始。因為采購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又不是隻買一件兩件東西,兩個人已經很辛苦了,若是每次都換人,連地方都要找半天。”
景若曦也是曾經在單位裏工作過的,自然知道采購雖然是個差,但也確實瑣碎。更別提這個年代通運輸各種不方便,更是麻煩。
“那就好辦了,去找采購的人問問就好了。”景若曦道:“為什麽要帶桃樹回來,他總不能說因為出去一趟上了桃子,所以才帶了棵樹回來吧。”
為了杜絕外麵的種進來,事實上采購的人外出,是不允許帶新鮮的水果回來的,哪怕是桃子西瓜也不行,免得桃核瓜子會落在山穀中,生長繁。
天已經蒙蒙亮了,步文蘇聽著外麵鳥雀婉轉鳴,看著景若曦有些歉意:“不知不覺忙了一個晚上,我們會武功的倒是無妨,葉夫人一定累了。”
景若曦確實有些困頓,但好人都做了,也就道:“不礙事,剛才你們挖土的時候,我打了會兒盹。”
步文蘇淡淡笑了笑:“雖然我確實著急,但幾十年都過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現在還早,葉夫人洗漱換服,然後休息一下,吃個早飯,然後我們再去。”
別的不說,這一服也確實要換一下。不然的話,一會兒丫鬟送早飯進來,怎麽解釋一灰土還有草屑樹葉,說兩人晚上睡不著,在花園裏打滾來著?
步文蘇是悄悄來喊人的,又悄悄的溜了出去,他也要回去換一服。因為程念錦墓裏有不水,他和葉長安的服不僅僅是髒,還都了,還是那種混合著泥水的,不換一人看見了確實不好解釋。
好在他們這宮殿條件不錯,溫泉浴池也不用換誰來準備,跳進去洗就行。一前一後的洗澡換了服,未免人看見,將漉漉的服也都丟進去泡了泡,跑去了泥點和樹葉,這才拎上來扔在一旁。
景若曦這一晚上確實也累了,舒展著躺在床上,歎息道:“我這輩子一定是投錯胎了,本來應該投胎做一隻貓的,要不然的話,怎麽總是熬夜呢。人是應該白天工作,晚上休息的啊。”
“可憐的,誰你足智多謀呢,能者多勞啊。”葉長安景若曦的頭,自己也翻上了床,拉下床幔:“對了,這兩天步文蘇一直在邊轉悠,也忘了問你,你看了步文禮之後,可有什麽覺。”
“有。”景若曦一下來了神,側了個對著葉長安:“本來出來我就要跟你說的,結果步文蘇一直跟著,後來晚上太累我就忘了。”
“那你是發現什麽了?”葉長安本來一夜未睡也無所謂,一聽這話更是困意全無:“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覺步文禮有些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葉長安至今想著還覺得怪異,但是確實不知如何形容,隻覺得這怪異人很不舒服,景若曦既然是仵作,對人的構造那麽了解,說不定能看出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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