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方雖然早就料到西楚宮諸多事宜需要理，卻沒想到事務極多，正要往書房的方向去。

安頓好小桃，又同雪影互通了信息，算起來已經整整兩夜沒合過眼，正是疲憊，卻被兩聲疾呼弄醒了神。

隻見兩名穿著華麗衫的子掙了宮人朝衝過來，本能地側開子，然後兩名貴人便撞向一旁的觀賞樹，然後又哭爹喊娘地被宮人拉著。

“楚大人。”

兩名宮人向行禮，繼而便拉著兩名貴人往辛者庫的方向走去，而葉貞也不會問。

雖不知曉前因後果，但宮妃嬪都歸翡皇後管轄，此時一大群人烏泱泱在那兒站著，於於理都不適合手。

可惜樹靜而風不止，葉貞還沒開口，翡皇後邊的貴人已經哼笑了一聲。

“楚大人好大的威風，怕不是忘了這宮真正的主子是誰了？見到皇後娘娘竟然不行禮？”

避讓不過，便不用避讓。

葉貞整肅儀容，不疾不徐地走到翡皇後一行人麵前行禮，姿態不卑不，讓翡皇後氣不打一來。

瞧瞧這賤人的樣子，中人之姿，也不知道使了什麽狐手段誆的陛下夜夜寵幸，自皇家獵場回來之後便將放在書房沒出來過，反倒讓們這些正經後妃獨守空房。

越想越氣，若不給這賤人點瞧瞧，以後如何管束後宮？

翡皇後冷聲吩咐：“來人，掌。”

宮人們聞聲上前，而周圍貴人們也沒想到一向沉得住氣的翡皇後會突然手，寧思甜想要上前，卻被燕飛雪一把握住手腕，朝微微搖頭。

正當宮人要按住葉貞掌之時，後者卻冷靜開口：“臣建議娘娘還是收回命。”

翡皇後邊大宮喝道：“放肆，娘娘乃後宮之主，你不過小小，竟然命令娘娘。”

“臣不敢，隻是臣為前，獎懲皆屬陛下，掌臣的是小，打陛下的臉是大。”

陛下兩字猶如一盆涼水，瞬間將翡皇後的怒氣澆熄了，下意識地打了個寒，獵場中的遭遇又浮現在腦海，涼氣從腳底心一直竄到頭頂。

“……退下。”

“娘娘……”

邊的貴人還要攛掇，反而被翡皇後狠狠瞪了一眼，隻能不甘不願地不說話。

“倒是本宮疏忽了，方才看你步伐匆匆，想來也是為陛下辦事，如此便不耽擱了。”

翡皇後既然給了臺階，葉貞自然也不順著下了，又一行禮過後才轉離開。

沒教訓到人，反而被將了一軍，翡皇後心氣不順，也懶得和一群趨炎附勢的貴人多費口舌，回到宮大發了通脾氣，這才把剛在花園憋的氣出來了。

“娘娘您又何必生氣，陛下的子本就喜怒無常，現在寵著，玩膩了就扔了。”

翡皇後自然知道，但今天這臉丟的太大，讓如何不氣？

平複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吩咐邊的心腹宮：“隨本宮擺駕司禮監。”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陛下寵著楚新月，想必最恨的人不是，而是那個閹人吧。

*

葉貞推開書房的門，腰間一便被帶到了男人懷裏。

下一刻便在了書房的桌案上，奏章灑了一地，還倒了茶盞，上好的龍井灑在地上，顯得有些頽麗。

葉貞用狼毫筆尖抵著麵前的男人的膛，見怪不怪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完全無視了那隻正在解開腰間襟帶的手，不不慢地說。

“太後安排在各宮各的釘子臣已經擬好了名冊。”

“嗯。”

一條襟帶落下。

“國庫被出補太後母族的賬冊臣已清點妥當。”

“嗯。”

另一條襟帶落下。

“前朝同太後有關的員名冊已備齊。”

“嗯。”男人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低沉，可葉貞的臉上依舊沒什麽表。

外衫落在地，其中的搖曳也若若現。

抵著男人膛的筆已經刺破了明黃的龍袍，有暈出，男人意猶未盡的聲音才在葉貞的耳邊響起，低沉而又邪氣。

“月兒還真是不解風。”

男人說完已經放開了懷中的玉溫香，也毫不在乎口的傷，著葉貞的下，丹眼下是看不的幽深：“朕很好奇，怎樣才能讓你。”

他是不信這世上真有斷絕之人，隻是這幾天的玩樂下來，這個人還真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反倒更加激起他的征服。

倒不是喜歡，隻是想看看這寡淡的臉上若是染上的豔，會是怎樣的景。

若是他做到了，便是這世間獨一份。

葉貞將自己的襟帶重新係好，還未將散的鬢發挽起，門外便響起了監的聲音。

“陛下，奴才為您帶了新調製的人香。”

“進來。”

督公一進門，餘便瞧見散在地的奏章，和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茶盞，空氣中還飄散著綺羅香的味道，還有這人散的頭發和還未整理妥當的服飾。

竟敢，竟敢陛下……

微微垂首的督公眼中閃過殺意，卻是一閃而逝，恭順地呈上香爐至蕭夜白麵前，用玉扇小心扇著：“陛下萬安。”

蕭夜白微瞇著眼，點頭：“不錯，月兒也過來試試。”

月兒？不過短短幾日，陛下竟如此信任這人？

督公心中殺意更甚，麵上卻毫不顯，隻小心地為蕭夜白散著香。

葉貞取了小扇輕扇了扇，不由生出幾分疑。

這香似曾相識，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聞過。

“怎麽了？月兒，這香不好聞？”

“回陛下，香味極佳，讓人陶醉，所以臣一時失態了。”

蕭夜白輕笑：“既然喜歡，這香便賜你，日日熏著，以後朕循著香味便能找到你。”

督公手中的玉扇微微一頓，繼而開口：“奴才再為陛下製新香。”

“不必，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朕聞著督公上的香便足矣。”

“陛下……”

葉貞瞥了督公與蕭夜白一眼，知趣地告退。

司禮監的帳子一直到第二日才離開書房，同時葉貞接到蕭夜白安排的第一份顯人前的差事。

七日後，大應攝政王會前來商討要事，由協同司禮監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