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穿金蟒袍的李炎,三當家愣了一下,他被團團捆住,跪伏在地上說道:「小民知罪!」
李炎轉過,對著百姓說道:「諸位父老鄉親!跪在地上這個人犯,姓蔡名仲,沙州蔡家村人。他家世代府兵,父兄皆為我大唐戰死沙場,可你們知道他為何落草為寇嗎?」
三當家蔡仲聽到李炎說完,剛剛昂首的氣勢立刻泄了,特別是聽到李炎提到他父兄之後,更是將頭在地上愧難當。
下方的百姓紛紛喊道:「天生賊子!」
「家門不幸!」
「這小子天生反骨!」
李炎舉起手,示意百姓安靜下來,他接著說到:
「蔡仲父兄皆喪,瓜州稅吏不僅僅沒有免去他家的租庸,還讓污他父兄未戰死,要補他家免去的租庸,蔡仲我問你,此事當真嗎?」
蔡仲立刻大聲說道:「回建寧王!草民將死之人,句句屬實,殿下可詢問罪人之鄰里鄉親,俱可為證!」
李炎說道:「好!諸位鄉親,可有認識此人者?」
前排老者大喊道:「老朽認識蔡仲!」
李炎立刻讓牙兵攙扶老者上來,這位老者大聲說道:「蔡仲父兄皆為國戰死,寡母卻被稅吏迫,要補他家二丁三十年的租庸,最後蔡家變賣永業田和授田也沒能補上窟窿,蔡母被稅吏下獄,自縊於獄中,蔡仲這才投了山賊。」
這下子,百姓們不再歡呼,而是集沉默了下去。
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都在稅吏的影下度日。
自從天寶年間起,每年春秋二糧的徵收,害的多普通人家破人亡。
越來越多的普通百姓都要變賣祖業,或者只能委於城中的大戶才能活下去。
這些年賣田賣為奴的人越來越多,蔡仲遇到的事,百姓們或多或都親眼目睹過。
當知道這個土匪有如此的過往後,百姓們再也沒有之前的興勁。
原來土匪也只是活不下去的可憐人罷了,原本歡騰的法場空氣變得凝聚,氣氛抑無比。
李炎對著蔡仲說道:「蔡仲,你可知罪?」
蔡仲跪在地上說道:「草民知罪!」
李炎說道:「知罪便好,唐律森嚴,你殺人劫貨,私鑄假錢,這都是《唐律疏議》上明列的不赦之罪!」
蔡仲只是垂頭,淚流不止。
李炎又說道:「孤王也讓人調查了,蔡家父兄戰死,寡母被稅吏盤剝自縊,也是確有其事。來人啊!把那個偽造丁簿,死蔡家老母的稅吏帶上來!」
只看到一個白胖的穿著公人服飾的稅吏,被兩名健壯的牙兵押送了上來。
看到這個死自家老母的稅吏,蔡仲眼睛里充滿了仇恨。
要不然後的衙役押著,蔡仲就要衝上去和這個稅吏拚命了。
李炎指著稅吏說道:「臺下父老,過此獠盤剝的舉起手來。」
下方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逐漸有人開始舉手。
接著舉手的人越來越多,幾百個圍觀的百姓中,竟然又接近二十人舉起了手。
這個稅吏面慘白的喊道:「殿下!卑職冤枉!冤枉啊!」
這時候周毫走出來,他手裡拿著另外一份卷冊,對著這個稅吏說道:
「吳明,瓜州刺史府稅曹稅丁。天寶四年,蔡家村蔡仲一家,父兄戰死,吳明誣蔡家父兄未亡,藏匿丁口,命令蔡仲老母補繳三十年租庸。」
「后蔡母變賣蔡家永業田予吳明的妻弟,依然未能補上缺額。秋後被吳明抓捕下獄,次日自縊於牢中。」
「有蔡家村鄉鄰供詞十二份,皆簽字畫押為證。又有天寶四年丁稅底冊,蔡家轉賣田產底冊為佐證,證據確鑿!」
周毫又念出了吳明的另外幾項罪名,都有百姓站出來作證,法場上聲浪又高了起來。
「砍頭!砍頭!」
「砍了這狗賊!」
吳明嚇的面無,坐在監斬座位下首的瓜州刺史張銑用袍捂住臉頰,愧難當。
李炎繼續對著大水峽三當家蔡仲說道:
「殺人越貨,偽造假錢,蔡仲你犯唐律,罪無可赦。」
蔡仲跪在地上,心服口服的說道:「草民認罪。」
李炎又說道:「你蔡家為大唐盡忠,家破人亡,是大唐對不起蔡家,是孤王對不起蔡家!」
這句話說完,滿場皆驚。
李炎堂堂郡王,竟然對一個黔首小民說對不起,這也讓法場上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炎攥著拳頭說道:「蔡家兩代為大唐戰死,後代卻不得不落草為寇!這是誰的錯?」
張銑也愣住了,如果說這句話的是個普通百姓,張銑早就讓人把他抓起來了。
可竟然是堂堂大唐郡王說了這種話,那要怎麼辦?
李炎繼續說道:「高祖行府兵之策,授永業田,免租庸調,就是為了讓府兵為國作戰沒有後顧之憂!」
「太宗曾經勉勵手下士兵說過,『且為國戰,汝死後家人自有府養之』!」
「可是現在呢?為國戰死的功勛子弟,卻被狡詐胥吏盤剝的家破人亡!家中永業田全部變賣,依然不得活!」
李炎出配劍,指著稅吏吳明說道:「狗賊!授汝,是為了殘害忠良的嗎?」
稅吏吳明嚇得癱在地上,全都在抖。
李炎收回配劍說道:「孤不殺你,怕污了本王的寶劍。自有《唐律》殺爾!」
李炎重新轉過,對著蔡仲說道:
「孤王已經尋得你侄子,又派人贖買了蔡家的永業田。你們蔡家的家產都發還給你侄子了。」
這時候,一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走上來,對著蔡仲跪拜說道:「仲叔!」
蔡仲流下眼淚,自己哥哥戰死後,嫂子帶著侄子返回娘家,離了蔡家的戶籍。
本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了,卻沒想到建寧王竟然讓蔡家續上了香火。
蔡仲淚流不止,對著李炎拜道:「殿下大恩,草民罪大惡極,若有來世,甘願投胎為牛馬,全供殿下驅策!」
李炎沉默了一刻說道:「唐律森嚴,孤王若是赦免你,被你搶劫撕票的百姓冤魂也不會放過孤。」
蔡家叔侄只是跪著哭泣,卻都沒有開口討饒求生。
李炎對著法場周圍的百姓說道:「孤王要在瓜州大索貌閱,重新釐定丁籍、田籍!凡是匿田畝,匿丁口的者,大家都可以在墨離軍軍營投書揭發!」
「有吳明這等詐胥吏,欺上瞞下多征租庸者,也可以來我墨離軍中揭發!」
說完這些,李炎再次坐回到了監斬的位子上,對著刀斧手說道:「正午時分已到,所有人犯已經驗明正,行刑吧!」
刀斧手手持鬼頭刀走上了法場,蔡仲對著李炎跪拜,大聲喊道:「草民知罪,來世再報郡王恩典!」
接著蔡仲又對侄子說道:「我蔡家世代府兵,你祖你父,皆是為大唐盡忠而死。你叔慚愧,無黃泉之下見父兄,我死後用草席捲著扔去葬崗即可。」
蔡仲的侄子低頭哭泣應下。
蔡仲又對著李炎說道:「殿下,我蔡家三代忠良,我這侄子似他父忠厚,可以讓他年後為殿下盡忠嗎?」
李炎點頭說道:「蔡家世代府兵,汝侄可軍府,為大唐效力。」
蔡仲再次叩首說道:「快謝郡王恩典!」
蔡仲的叔侄對著李炎再次扣頭。
等蔡仲的侄子抬起頭,又哭泣著蔡仲說道:「叔!」
蔡仲閉著眼睛說道:「死期已到,你走吧。」
蔡仲被衙役押著,走上了斷頭臺上。
他閉目垂淚,但是一臉的平靜坦然,出了脖子說道:「速速斬了,我好投胎!」
只看到刀斧手手起刀落,蔡仲的腦袋就搬了家,咕咚咚的滾到了地上。
蔡仲的侄子放聲痛哭,這一次,法場中的百姓沒有歡呼,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聽到建寧王要大索貌閱,重新釐定丁籍田籍之後,剩下的十一名土匪都換上了平靜的神。
他們對著李炎叩拜,然後從容的走上斷頭臺。
這一次,百姓們沒有拍手好,他們都明白,這些土匪在落草之前,可能和他們一樣的普通百姓。
若不是活不下去,誰會去當土匪啊?
在沉重的氣氛中,阿爾罕最後一個推上了斷頭臺。
這個囂張跋扈的大食商人不停的用各種語言求饒,刀斧手都鄙視的看著他。
「晦氣!砍了十二個好漢,最後還要砍這麼個玩意兒!」
刀斧手不願意聽阿爾罕聒噪,直接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這時候李炎說道:「周毫,把吳明的判詞也出了,也一併砍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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