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低著頭繼續道：「我首先要確認是一個『人』拿走了資料，從接下來的幾幀圖片里，他迅速離開，據我從網上下載的火車南站路線圖來看，他應該是去了C2出口……」

「找到了。」

他將平板遞到路明非面前。

上面是火車站C2出口外停車場的影像記錄。

地面上兩條深黑的車轍，可以藉此想象車主當時急迫離開的心。

「大排量發機，22寸的超大胎，285毫米寬度的車胎，胎花紋普利斯通……」

楚子航頓了下，轉上車，路明非從另一邊上車，關好車門。

師兄的目平靜而犀利：「只有極數的車滿足這樣的條件，改裝過的悍馬或者凱雷德。這兩種車都不算常見，我已經讓諾瑪搜索這個城市裡所有的改裝悍馬和凱雷德，我們很快就能鎖定目標！」

「師兄威武！讓我們一起上門，把屬於我們的東西奪回來！」路專員十分狗的在旁搖旗助威。

這一刻的他義氣凜然，看上去幹勁十足、躍躍試，似乎時刻準備好了為師兄兩肋刀。

哪怕這一次師兄手指奧丁也沒事，路專員已經擺好了虎撲食狀，只待師兄發號施令，勢必將奧丁咬不死也嚇掉半條命！

楚子航沉默了下，看了眼腕錶，委婉道：「你時間不多了，趕回去看看馬桶修的怎麼樣了，記得和你叔叔嬸嬸告別，告訴他們小學期提前了，你今晚就要上路。」

路明非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通道：「師兄，你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帶上我嗎？」

楚子航又沉默了片刻，老實道：「你不行，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指派你為專員，但你沒過的訓練，也沒修過格鬥能課，完全不備執行能力。」

「……師兄，你知道有時候什麼話最傷人嗎？」路明非憂傷道。

「尖酸刻薄的話？」楚子航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路明非嘆息道：「實話傷啊！」

「任務結束后我就會來接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機場。至於任務，如果你興趣，等你大二大三了，有機會我親自帶你。」見師弟似乎格外失落，楚子航語氣稍緩道。

路明非在心中嘆師兄還是那麼溫。

「走吧，我送你回去，正好這段時間諾瑪需要篩選人選。」楚子航啟引擎，車子迅速完倒退轉向，駛車流中。

……

……

越過太平洋和北大陸，國伊利諾伊州，卡塞爾學院的本部的山頂校園。

中央控制室。

此時是午夜，最困的時候，古德里安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曼施坦因和施耐德雙眼通紅。

他們面前擺放著一本厚厚的名錄，最新列印而出，為首名字用紅筆著重圈了出來。

「諾瑪從中國的車輛信息管理機構和4S店調出了全部的悍馬和凱雷德車主的信息，都在這裡，核對了高速公路的管理信息后，把不在城的車剔除，所剩共計2785輛。」施奈德說，「什麼想？」

剛從睡夢中被醒，睡眼惺忪的古德里安嘟囔道：「中國人真有錢，買這麼多大排量的車。」

施耐德雙手捂臉，對這個廢柴徹底絕。

他開始懷疑路明非之所以如此廢柴，其中有部分原因恐怕要歸咎於古德里安。

「為首的名字很有意思，我記得這個名字。」曼施坦因掃了一眼道。

被著重紅筆圈出的凱雷德屬於「千禧勞務輸出公司」，註冊地址是潤德大廈。

「沒錯，我也有印象，這群人是獵人！」施耐德道，「為首之人做唐威。」

「莫名其妙的人被捲了這件事中，」曼施坦因嘆氣道，「很煩人。」

在卡塞爾學院中，不是扛著獵槍上山打山野兔，又或者圍獵野豬的就能獵人。

這是一個特殊的群，是一個鬆散的組織，組織里匯聚了亡命之徒、藝家、先鋒文藝青年和黑道員，這個組織有些類似雇傭兵，但又存在著本的差異。

因為「獵人」當中有很大一批員都是龍的擁有者！

這是一個由混種組的組織！

這群混種從五湖四海不約而同地投於此，最本的原因就是「統召喚」。

學校從二十年前就察覺到了這個混種組織的存在，但一直未能徹底了解它，也沒興趣整編這些游兵散將，因為他們的統基本都不高。

但學院一直保持著最基本的監控。

真正開始認真研究是因為去年，「青銅與火之王」中的兄長，在覺醒為龍王前，就是在紐約中執業的獵人。

此外，在九年前，一個ID為「太子」的人也曾為學院帶來一則非常重要的信息。

「不管他是誰，他對董事會想要的資料了手，就是他犯得最大錯誤。」曼施坦因冷酷道。

施耐德道：「距離董事會要求的時間只剩四個小時，我們沒有時間迂迴了，直接採取行。」

「……你必須明白你的學生並不是一支準的狙擊步槍，而是一門落地開炮的霰彈炮！我必須再次提醒你，他以往的任務記錄非常難看，給學校造了很大的麻煩！」

曼施坦因瞪大了眼，低聲音道，

「如果不是我們著，他的事早就捅到校董會去了！」

施耐德平靜道：「楚子航是個好孩子，只是手段強了些，他的功率是百分百。」

「說得對！就像明非一樣，他們都是好孩子！放心，有明非在場，任務一定會很順利！」

古德里安突然跳了出來，神抖擻，眉飛舞。

一提到他們的學生，這群老傢伙都不約而同地冠以「好孩子」稱呼。

曼施坦因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失手打死古德里安這個笨蛋。

「好吧，通知楚子航立即行。」曼施坦因扶額道。

「詢問過校長的意見了，回復是『必須奪回，不計代價』。」施耐德說

曼施坦因沉默了下，突然道：「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已經和校董會取得了聯繫，他們似乎對楚子航的能力產生了懷疑，除了路明非外，他們還派遣了另一批人協助他們，這是名單。」

施耐德皺眉接過名單，大致掃了眼，吃驚道：「怎麼會是他們？太顯眼了！」

「校董會也明白，所以命令他們務必便裝，保持低調。」

施耐德沉默了許久，起長嘆，向門外走去。

「既然校董會決定了，執行部就不能推翻，按照他們說的做吧，這些只懂得發號施令的政客本不懂執行，這些人幫不到楚子航！」

施耐德站在門口回頭，神鬱，

「楚子航有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告訴你他不需要幫助，所以他從來都是單人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