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我好像從來都沒見過你,你不是理學院的學生吧?”
坐在裴鳶前麵的男生突然轉,惹得心跳一頓。
被看穿之後,裴鳶下意識地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毫無度數的眼鏡框,故作鎮定地回道:“我也沒見過你啊,理學院的人那麽多,你沒見過我也很正常啊。還有…這堂課是大一新生的公共課,你為什麽要我學妹啊?”
男生被小姑娘這麽一問,便靦腆地將右手置在了後腦勺上,有些難為地回道:“我…我這科重修了。”
裴鳶淡淡地哦了一聲,沒再言語。
原來是個掛科的學長。
不過理學院高數課每年的掛科率在全校範圍看,都是最高的。
掛科學長仍未放棄同裴鳶尬聊的機會,雖說的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鏡,臉上也沒化任何妝,卻仍掩不住那白貌的人底子。
紮了個清爽可的丸子頭,眉眼溫馴又乖巧,上也帶著同齡男孩最會有好的那種清純鄰家孩的氣質。
“你來理學院蹭課,是想見司教授?”
裴鳶微微抿,不想再同這個明顯要同搭訕的掛科學長有過多言語流,卻還是出於禮貌地搖了搖頭。
說來,理學院的這位司教授可以說是D大的傳奇人。
他在十六歲那年就讀完了本科,還同時修了三個學位,並被公派到國UCLA大學繼續攻讀數學專業。
二十歲那年便拿到了博士學位,歸國後直接回到母校任教,二十五歲那年直接越過副教授,為了數學係的教授,也是D大的博士生導師。
科研能力也是巨佬大牛的水平,每年都能在諸如《NATURE》和《SCE》之類的國際頂刊上發表論文。
都說他以一舉之力,帶了整個數學係,乃至理學院的科研經費。司儼是純理論的數學家,一般不怎麽需要做實驗,所以撥給他的剩餘經費便可分給理學院的理係來用。
按說像司儼這種學大牛,是不會去教大一新生的公共課的,可今年那位常駐大一講高數的教師懷了二胎,便向學校請了產假。
另一位上了年紀的副教授也於去年剛剛退休,其餘的教師也排不出空檔來,學校目前還未功招到合適的高數講師,所以暫時隻能讓司儼代課。
公共教室的前三排坐得幾乎都是學生,每個人都心地打扮了一番,看著不像是來上課的,而更像是來選的。
司儼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其實並不是他的履曆,而是那張不去當演員都白瞎了的臉。
據說曾經有學生悄悄地拍了段他上課時的視頻,並傳到了某短視頻的平臺上,短短數小時,點讚數便破了大幾十萬。
然後便開始有人深這位男教授的背景,越越覺得這人實在是太牛。
裴鳶沒看過那條視頻,也對這位傳說中的司教授毫無興趣可言。
他長得再帥,卻是個教數學的。
而最討厭的東西,就是數學。
所以更不會去喜歡教數學的人。
D大是國頂尖的大學,裴鳶在報誌願時沒能拗過父母,還是讓們講經濟類的學科填在了文史學科的前麵。
最終還是學了金融。
而D大金融係必修的科目中,便有微積分,線代數和概率論。
除了要學這些數學的基礎課程,更令裴鳶崩潰的是,金融的其餘科目其實也都需要較強的數學能力,尤其是那些經濟學的各種曲線圖,簡直看得眼花繚。
室友王昕是理學院數學係的大一新生,今天喜歡的一個樂隊恰好來A市巡演,而音樂節的地點在郊區,王昕若想及時趕過去,便隻能翹一節高數課。
怕司儼上課時會點名,便求這個正好沒課的來幫代一堂課。
實則裴鳶幫做這件事之前,或多或是有些猶豫的,但是磨不過王昕的央求,且在寢室裏也會經常幫補習微積分,所以裴鳶還是答應了的請求。
還特意偽裝一番,帶了副無度數的黑框眼鏡,坐在了公共教室的最後一排,這樣在司儼點名時,他便不會注意到。
上課鈴聲響起後,裴鳶亦不自然地微微垂下了腦袋。
鈴聲終畢,學生們也漸漸停止了談。
裴鳶能用餘瞥見,有一量高大的男人走到了講臺。
因著心虛,裴鳶並沒有掀眸去打量那位傳說中的司教授,隻一直低垂著眉眼。
“上課。”
司儼淡淡對臺下的學生說了兩個字,嗓音溫沉,且不失清越。
裴鳶用小手推了推鏡框。
不得不說,他的聲音倒是好聽的。
翻了幾下王昕的高數教材,卻見上麵本就沒記任何東西,幹淨得就像新書一樣。
但是幾日前數學係的期中小測,王昕卻拿了滿分。
反觀微積分的筆記,雖然記得麻麻,每堂課也都很認真地在聽,可經院期中的小測滿分有三十分,卻隻考了十幾分。
人和人還真是不一樣啊。WwWx520xs.com
D大新生的學業一向沉重,裴鳶覺得上大學後,並沒有比高中輕鬆多。
每日六點半便要起床,因為學校要求大一新生早練晨跑,跑完步後又要急匆匆地趕到教學樓上課,大一的課也排得很滿,且學院每晚也會強製要求學生上晚自習。
思及此,小姑娘的心漸漸變得低落。
窗外的楊樹輕垂,初秋微涼的風不時拂過的麵頰,聽著那司教授的聲音,裴鳶隻覺困意漸漸上湧。
睡眠不足,難能午後沒課,若不是王昕求,這時應該會在宿舍的床上補眠的。
裴鳶薄薄的眼皮啟啟合合,終是支撐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睡得並不算沉,意識也有些朦朧。
“起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的發頂淡淡拂過,小姑娘便猶如一隻驚的小白兔似的,打了個激靈。
待驀然驚醒後,裴鳶便見,司儼已經站在了他的前。
他穿得服比較正式,量高大瘦削,寬肩窄腰,背脊拓,雙筆直而修長,有著漫畫男主般的好材。
裴鳶的心中有些發慌,忙聲認錯道:“司教授對不起,我不該睡著的……”
司儼緘默了片刻,他漆黑深邃的雙眸沉靜又智,卻又似不見底的深潭。薄微微抿著,氣質斯文,相貌冷淡疏離。
裴鳶掀眸看清了他的長相後,頓時覺得,他的鼻梁上若架一副金眼鏡,就是傳說中的斯文敗類。
——“你是理學院哪個係的學生?什麽名字?”
斯文敗類終於又開口,同說了話。
微風將他鬢邊的碎發吹拂,他英眉骨下的那雙眼也愈發冷雋深沉。
裴鳶得以近距離地看清了司儼的長相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抓包而張,還是因為他的外貌過於致好看。
反正的那顆小心髒,便一直在“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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