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九月，喬雅南上開始浮腫，子笨重，九月過了一大半了都沒出過門，每天都只在家里走走。

這日見夕無限好，便想出門走走。

沈懷信心疼子罪，還顧忌著不知藏在哪里的危險不出家門，做好安排帶出城去空曠地方散散步。

“真。”出城后兩人下了馬車，牽著手慢悠悠走在去往桂花鄉的鄉路上，喬雅南抬頭看著漂亮的天空慨道。

“深秋了。”

“是啊，深秋了，好像還沒做什麼事就又是一年。”

沈懷信轉頭看：“已經在修第七條鄉路，鄉學都辦了起來，各個鄉也都各有事忙，不說家家戶戶，也是絕大多數人家比去年好過，這還沒做事？這才休息兩個月，也不能把你這大半年的辛苦都抹去吧？”

喬雅南一想，笑：“就是覺閑好久了。”

“要。”沈懷信扶著，踢走前邊的一塊石頭：“算著日子，娘應該快到了。”

“這胎不管是兒子還是兒，我都暫時不想再懷了。”喬雅南低頭輕著肚子：“一個人的力有限，顧得了這頭就顧不了那頭，常信縣的事正是到了要的時候，我想先顧著這頭。而且我們都還這麼年輕，總不能一年一個這麼生，緩緩。”

“好。”

喬雅南轉頭看他：“那說好了？”

沈懷信晃了晃牽著的手：“娘手里有避子湯的方子，不傷，到時我和娘說。”

喬雅南站定，張開雙臂要抱抱。

沈懷信笑著抱住，大肚子頂在他的腹部，恰好孩子踢了一腳，就好像踢在他肚子上一樣，覺奇妙極了。

“這麼有力，我覺得會是兒子。”

喬雅南拍他一下：“我覺得是兒。”

“那這個兒恐怕會很淘氣。”

“我喜歡。”

沈懷信笑：“好，是兒。”

正是歸家的時候，從城里出來往家趕的人不，看著這一對都出善意的笑，縣里誰不知道縣太爺和喬小里長好，那出門都是牽著手的。

對常信縣的人來說，小里長那就是絕對的自己人，于公于私都盼著好。之前聽說小里長有了孕，大家都替擔心，畢竟有錢人家那妾室姨娘就是一房房的抬，縣太爺這樣的家，那不更加不得了？

可沒想到就沒這樣的事，據可靠消息，兩人現在都是睡一張床的，縣太爺天冷幫著捂被，天熱幫著打扇，不知多疼惜他們小里長。因著這事，全縣百姓都暗暗把縣太爺當常信縣的姑爺來看了，名聲好得不得了，民心就更不用說了，全是他的。

一直到天暗下來兩人才回轉，沈懷信招呼馬車過來，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家。

靠在懷信上，喬雅南昏昏睡。突然間，兩匹馬齊齊嘶鳴，然后馬車猛的加速往前奔。

沈懷信發現不對，立刻把人抱，高聲問：“怎麼回事！”

“馬失控了。”駕車的秋月應了話。

跟著夏嬋進來把車門扣，飛快從坐椅下方嵌的柜子里拿出幾床被褥，邊道：“大人，您拿被褥包好自己，尤其護住頭。坐椅是固定死了的，您抱，我來照顧夫人。”

沈懷信不添，用力親了雅南一口：“沒事，別怕。”

喬雅南怕肚子出狀況，不去注意外邊的況，連連做著深呼吸，邊輕輕拍著肚子安。

夏嬋過來扶住喬雅南，給裹了三層被褥，然后將人抱住，用自己的再做了一層保護。見沈大人裹好了，也抱住了坐椅，揚聲喊：“好了！”

外邊也準備了，就等這一句。

秋月手中短刀一揮，斬斷韁繩放了馬自由，春花和冬雪雖然竭力一左一右架住了車架，但不可避免的，車廂仍是猛的來了個急剎，車廂里的人先是因著這沖擊往前撞，然后往后摔回去。

沈懷信顧不得去管自己哪里傷著了，連滾帶爬的扶起雅南，一連聲的問：“怎麼樣？傷著哪了嗎？”

喬雅南扣住他的手臂，聲音在抖：“肚子，撞到肚子了，疼！”

沈懷信覺得天都塌了：“快，回去！大夫！”

夏嬋撲過去打開車門，聲音大得都破音了：“備用的馬車呢？快來！”

“不！不要馬車！”沈懷信厲聲拒絕：“誰能保證這輛馬車不出事？！看看離縣城還有多遠！”

夏嬋探頭看了一下：“不遠，一里多。”

“力好的準備，流上，用被褥抬。”

夏嬋立刻抱著兩床被褥下去，了人過來支撐開來。

看著疼得臉煞白的雅南，沈懷信一腳把車門踢破，外邊的人看出他的意圖，幫著把前邊的車門都破開。

“別怕，別怕。”沈懷信抱起雅南半彎著走出去，放進撐開的被褥里，低頭看到蹭在被褥上的跡，心上像破了個，呼呼的刮著寒風。

“快！”

沈懷信一路握著雅南的手跟著跑，抬的人一段路程就換，他卻始終跟著。

進了城，百姓看到這況紛紛讓道，路上沒有半點耽擱，老大夫被人騎馬帶過來，和他們在門口了頭，邊號脈邊跟著往里走。

結果顯而易見，就是了胎氣要生了。

把人放進產閣，老大夫立刻拿出銀針扎各個位，邊道：“放心，已經接近足月，之前你又是按照我給的食譜來養的，孩子穩得很，不會這點事都經不起。”

喬雅南想笑一笑，但這種十級痛真的太要命了，息都讓覺得疼。

老大夫的頭，一如往常般和藹：“好人定有好報，想想你帶多人過上了好日子，還有多人等著你帶他們過上好日子，老天爺也不舍得收你。”

喬雅南被安得有些害怕，比起好人有好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更接近現實。

“姐姐！”

沒了力氣的人立刻來了勁，竭力高聲喊：“照顧好弟弟，姐姐沒事。”

喬修被春花和秋月拽著，門在他面前關上，他整個人都慌了神，母親去世時的場景如在眼前，那時，母親也是突然了胎氣，然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