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華的目依次在幾張照片上掃過,極其認真地與記憶中的寶石比對,但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跟那些寶石產生過聯係。
“這些寶石都不是我的!”段天華篤定地答道,頓了幾秒,鄭重其事地說,“我連見都沒見過,它們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書房裏?”
律師有幾秒鍾沒有說話,皺著眉頭想了想,認真地問道:“書房的門窗上鎖了麽?”
“很上鎖,寶石藏得比較蔽,除此之外,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語畢,段天華立馬反應過來,要是書房可以讓別人自由進出的話,任何人都可以趁機潛書房,別人要想栽贓陷害他的話,絕對能找到機會。
實際上,律師早就想到這個可能,特意請警方調出段家的監控錄像,查找是否有人進去過。
但是,結果卻不太樂觀,律師之所以問他書房的況,也是想和他共同研究一下有無別的可能。
“寶石的事,絕對有人栽贓,你趕派人查查。”段天華說的每個字都像是從齒裏蹦出來的,帶著森冷的寒意。
聞言,律師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鬱悶的地方就在於找不到證據!監控設備拍到的畫麵,都是您進出書房的景,本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什麽?這不可能!”段天華激地說道,雙眼閃爍著難以遏製的怒火,“那些寶石與我無關,肯定是其他人放進去的!”
“警察隻相信證據,他們並沒看到其他嫌疑人。”律師幽幽地說了一句。
話說到這個份上,段天華不得不接這個殘酷的事實,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而且,對方的手段比較巧妙,連警方都被騙了。
想到這裏,段天華的眼眸裏瞬間浮上幾縷,帶著強烈的怒意,還有化不開抹不去的恨意。
警察問完話後,將整理好的筆錄遞到段妙雨的麵前,正道:“你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嗯”了一聲,頓了幾秒,聲追問道:“我媽和弟弟呢?”
“考慮到你的況,上級特批你可以先回家。但是,段太太和段強還沒做完筆錄,暫時不能回去。”警察沉聲答道,口氣強不容置喙。
本想替母親和弟弟求,希警察早點兒將他們放走。後來,轉念一想,若是這次沒讓警察問清楚,說不定他倆隔三差五就得被到警察局問話。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警察問個徹底,省得以後別再找家人的麻煩。
況且,母親和弟弟什麽都不知道,對於他倆來說,真相大白的那天越晚到來越好。
段妙雨黯然地歎息一聲,緩步走出了警察局。
假扮趙勇的傅正南一直等候在門口,看到從裏麵走出來,連忙:“妙雨。”
心不在焉地抬起頭來,看清來人之後,努力出一笑容,輕聲說:“等很久了麽?”
傅正南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麵前,目灼灼地著人,仿佛要把剝繭一般。
“我剛來一會兒。”他勾了勾角,右手自然下,牽起的手,溫地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並肩走到停車場,隨後坐在了車子的後排位置上。
等到他倆坐穩,司機馬上發汽車引擎,將車駛離了停車場。
車陷了一片靜謐,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就連空氣都變得有些抑。
人地咬著下,呆呆地盯著前方虛無的一點,眉宇間藏著一團抹不開的憂傷。
傅正南的麵也不好,抿了一條直線,眉心鎖,似乎有解不開的難題正困擾著他。
實際上,此時兩人所想的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接下來該如何理段天華的案子。
關於他是幕後主使者的控罪,由於證據不是很充分,無法馬上將他定罪。
但是,寶石失竊案卻沒那麽好解決,畢竟警察已在家中搜查出被盜的寶石,在確鑿的證據麵前,他一時半會兒難以罪。
接下來,隻要抓到真正的傅正芬和莫邵天,找到他是幕後主使的證據,將他正式定罪便指日可待。
最為糾結的問題是,無論段天華做過什麽,但他始終是人的父親,是傅正南的嶽父。選擇親手將他繩之以法,對於他倆來說,的確需要克服很多困難,首當其衝的就是衝破心理障礙。
死一般的沉默後,幽幽地說了一句:“老公,我算計了自己的爸爸,真的覺得很難過。我很不想這樣做,但是又沒有別的辦法。”
所謂的“大義滅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異常的艱難。沒有親會過的人,本不知道這種覺有多麽痛苦。
此刻,的心裏像是塞了一團鐵砂在用力的著,那種疼痛是火辣而尖銳的,是一種無法忽視的折磨。
突然仰起頭,努力將肺腑中的濁氣吐出,可是,口無法釋放的煩悶,仍然像六月抑的暴風雨,醞釀半天卻又遲遲不來臨,讓人憋悶得厲害。
真不知這場噩夢何時才能結束,但願在醒來的時候,心裏不像現在這麽難。
傅正南非常理解的心,正因如此,他心中的糾結一點兒也不比。
如果不讓段天華付出應有的代價,那麽就對不住所有冤死的人;如果讓他接審判,那麽妙雨肯定會傷心難過,說不定一輩子都會到愧疚。
他覺得這是有史以來做的最難的選擇題,不管他如何選擇,都無法避免會有一方到傷害。
做了半天思想鬥爭,傅正南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進行,給所有被卷到段天華複仇計劃中的人一個代。
想到這裏,男人濃鬱的劍眉微微上揚,用攤開的掌心過姣好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老婆,你爸打著親的旗號傷人利己,三番五次利用你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如今,我們利用親讓他伏法,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裏充滿疼惜和寵溺,似乎想把溫如水的目,直接照進的心底,安那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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